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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只见她两步上前到了那老人家身前。 “是您?!” 老人浑浊的眼睛打量着她,在回忆思索什么。 他身边的儿子解释,“家父生了病后,头脑便有些不太行了,时而清醒,时而呆滞,认不清人也是有的。” 然而他话音一落,那老人便看住了计英。 苍老的手指着少女,“计、计... ...” 老人认识计英。 宋远洲挑眉,老人儿子更是惊奇,“姑娘,当真与家父认识?” 计英说认识,“我从前总在苏州城里打马,经常经过一座拱桥。那年冬天,老师傅总是推着很重的石料从桥上过。我有时用我的马替老人家拉过几次... ...” 她这么一说,宋远洲也是惊奇。 竟然是那位老人。 他不由地问出了口,“计英,你与这老师傅不是素不相识吗?” 但计英回看了他一眼,“是呀,素不相识的。二爷怎么知道?” 宋远洲一噎。 此事不便解释,他只是上了前去,“老师傅手里是不是有计家当年收藏的云澜亭园林图?” 那老师傅浑浊的老眼又看住了宋远洲。 宋远洲自报家门。 “在下苏州宋家家主,宋远洲。” 话音落地,老人浑浊的眼睛好似亮了一瞬。 他目光在计英和宋远洲之间来回打转,好像看到了什么愿意看到的事情似得,频频点起头来。 老人嘴角露出了微微的笑,他扯住了儿子的手。 “画!” 宋远洲和计英相互对了个惊诧的眼神。 宋远洲立刻上前询问。 “老师傅匿名卖画,无人知晓良久,眼下又为何把画直接拿出来?” 显然老师傅的儿子也不知道内情,但那老师傅却说不清楚话了,只是对着宋远洲和计英点头。 “二位... ...有缘人... ...” 画拿了出来,宋远洲和计英看去,果然是云澜亭的园林画真迹。 只是两人在想问那老师傅什么时,老人家神思不清,又糊涂了起来。 那老师傅儿子叹气摇头,见宋远洲与计英疑惑,只好解释给两人。 “我爹从前是在苏州城里做石刻师傅的。给计宋两家都做过活,尤其计姑娘还识得我爹,所以画给你们二位有缘人也是应该的,二位不必疑惑。” ☆、第37章 第 37 章 宋远洲用高出市价两成, 从老师傅手里买下了云澜亭园林图。 他还想了解更多,可惜老师傅在此之后,好似了却一桩心思一般, 身体状况急转直下, 清醒的时候少,能说的话更少。 宋远洲只听清了一句。 “物归原主了。” 物归原主是指归了谁... ... 计英尽心在旁伺候了老人家两日,还是没能同老人家说上什么话。 宋远洲接下的绍兴人家的园林开始建造, 宋远洲留了人手在此,便带着计英离开了。 两人又在新建的园中忙碌了几天。 少女很乖巧, 除了看画的时候太过专注, 其他时候都老实在旁替他帮忙。 宋远洲没有再为难她什么, 心里总想着老师傅的那句话。 物归原主到底是指归了谁? 是他,还是计英?又或者都是? 往事如同谜团,宋远洲心里有些闷,偏偏在世的人要么不知, 要么已经说不清楚。 忙碌了几日过后, 宋远洲再次启程, 带着计英和画回了苏州。 马车悠悠晃晃地行走。 天气炎热起来,明晃晃的日头挂在当空。 计英吃过午饭犯困,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 倚着车厢睡着了。 男人看着她睡着的模样,车窗外的热风扑在她的小脸上,两腮红彤彤的,与水润的红唇映照着。 她睡得熟, 马车摇晃, 她的小脑袋也跟着马车一起摇晃。 摇着摇着, 眼看就要歪到了一旁, 摔到地上去了。 就在快要摔下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托住了她。 宋远洲愣了愣。 他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出了手。 可少女就偎在他掌心继续睡得认真,丝毫没有察觉什么异样。 当然她是不会察觉异样的,有了他的手掌这样舒适的地方,谁还想着倚着硬生生的车厢? 可宋远洲的手收也不是,就这么托着也不是。 男人不耐地瞥了少女一眼,干脆坐到了她身侧,准备把她放在他肩膀上。 可马车经过山间颠簸了一下。 少女好像知道他已经坐过来了一样,身子一歪,直接歪进了他怀中。 宋远洲把少女抱了个满怀。 她仍旧睡着,不知又梦到了哪里,咕哝了几下红润的唇,在他衣襟上蹭了蹭继续睡,睡得香甜极了。 宋远洲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看着她,板着脸吐出五个字来。 “蹬鼻子上脸。” 但这位不快的二爷并没有将蹬鼻子上脸的少女扔开,只是将她向怀里拢了拢,给了她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待他坐定,耳边又绕起了老师傅的话来。 物归原主... ... 老师傅是给计家宋家做过石刻活计的,但是计英确实不认识他,这一点,早在那年冬日,计英替他用她的马拉车的时候,他就查过了。 但老师傅认识计英,甚至在见到计英之后,准确地叫出了她的姓氏。 若说计英是老师傅在等的有缘人,但是当他自报家门之后,那老师傅眼中的光亮他没有错识。 显然对宋家也有期待。 宋远洲想到当时老师傅的神情,目光来回在他与计英之间打了转。 是看到了什么他想看的事情? 难道是因为他与计英在一起,是宋计两家的人在一起吗? 宋远洲越想越是深入,但迷雾太重,他知道的太少,一切都是猜测。 怀中的少女还在酣睡,不问世事。 马车继续行驶,进入山间,树木遮天蔽日,总算清凉些许。 宋远洲往外看了一眼,山间的清风吹了进来。 黄普在车外道,“二爷,到了两山口间了。” 宋远洲点了点头,“留意。” 马车继续向前,就在宋远洲那话说完不到半盏茶的工夫,路两边的树丛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声音持续作响,又在某一刻响声大作。 “拦住此车!截获钱财!兄弟们冲啊!” 这一声,立刻将男人怀里的少女惊醒了。 计英大吃一惊,顾不得自己怎么睡在了男人怀中,撩开帘子向外望去。 她只见山坡上冲下来十五六个持刀持枪的壮汉,边跑边喊着冲了过来。 计英吓了一大跳。 “二爷,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