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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今日没有过来,不过娘娘知道你有了好消息,十分欢喜,这院子是娘娘特意指给你住的。” 徐幼宁有些发愣。 “这里……是皇宫吗?” “不是,”王福元看着她懵懂的模样,笑得意味深长,“这里是东宫。” 东宫? 徐幼宁的眸子是刹那间滞了一下。 那晚的人,是太子? 她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二姑娘,如今你身子金贵,就安心在这里住着。”王福元拉着徐幼宁的手,领着她往里走,“桂心是跟在贵妃娘娘身边的老人了,往后在东宫还是她照料你。” “王公公,你在东宫当差吗?”徐幼宁问。 王福元摇头笑道:“奴婢是在贵妃娘娘那边当差的。” 见徐幼宁秀眉紧蹙,王福元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徐幼宁摇头。 “二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王公公,我能不能回原来的地方住?”当初王福元带她离开徐家的时候,说是要她做外室,但如今她怀有身孕,王福元或者应当说贵妃居然让她进了东宫。 徐幼宁虽然懵懂无知,却察觉得出他们对她腹中这个孩子的重视。 当初贵妃答应她,若是差事办得好,可以让她离开,如今她怀着孩子进了东宫,真的有离开的一日吗? “这是贵妃娘娘的旨意。” 徐幼宁默然。 “外头天儿热,二姑娘进屋歇着罢。” 见王福元似乎要走,徐幼宁忽然又问:“王公公,上回您说要帮我的忙。” “二姑娘放心,口信已经带到了。” 徐幼宁舒了口气:“祖母可安好?” 这话一出,王福元脸上的神色便不大自然:“这奴婢倒没问,等回头再叫人去给老太太请个安。” 说罢,王福元似乎不愿意再同徐幼宁说什么,领着徐幼宁进了屋,这才离开。 或许是因为她如今真的金贵了,除了桂心,多了一个医女孟夏伺候。 虽然从别院挪进了东宫,徐幼宁倒没觉出什么不同来。 左右她能呆的,也只有一方小院而已。 午膳照旧是桂心给她呈过来,菜色比在别院时丰盛了不少。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有了身孕,往常的三热三冷变成了六热四冷。不过,六道热菜里首乌鸡丁和茯苓虾仁是她不喜欢的。 她从小就不爱吃药膳,闻不惯那味道。 进了别院后,几乎每日都会有两三道药膳,桂心怎么端上来,又原样端下去。尽管如此,药膳还是每日都有的。 徐幼宁刚拿起筷子,忽然听到院子里头一阵喧哗,扬眉望向桂心,见素来骄矜的她脸上显出几分慌乱。 正欲询问,桂心匆匆向外走去。 片刻后,廊下传来桂心恭敬的声音。 “奴婢恭迎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以为男主会出场,实际他出来洞了个房。 第5章 殿下? 徐幼宁的心中忽然涌起一些怪异的感觉。 她想起了那个梦,梦里她跟他做了夫妻才做的事,但她连他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独自住在那小院之时,她无数次好奇过他是什么样的人。此时知道他与自己一门相隔,她的好奇心霎时没了,一心期盼他不要走进来。 然而下一瞬,便有一个身影站在了门口。 徐幼宁下意识抬眼去看,却因着门外的阳光刺目,看不清来人的脸,只觉得身影太过高大,几乎把门挡住了大半。 “姑娘,殿下到了。”身后的孟夏小声提醒道。 徐幼宁回过神,放下筷子,正欲起身过去行礼,那身影转身离开了。 她不知该不该追过去拜见,院子里已经响起了一片“恭送殿下”之声。 走了也好。 徐幼宁松了口气。 她重新坐下,正准备用膳,桂心从外头进来,眼神分外晦涩。 徐幼宁不禁奇怪,太子只不过远远瞧了自己一眼,连门都没进,桂心连这个都要不高兴么? 她不想管,也管不着,只捧着碗,继续吃早膳。 桂心跪坐在一旁,替她布菜。 “姑娘,殿下留了话,要您去承乾宫用晚膳。” 承乾宫?这是什么地方? 见徐幼宁不解,身后的孟夏解释道:“承乾宫是殿下的寝宫。” 去他寝宫用晚膳? 徐幼宁不禁抖了一下,莫非他想……不,如今她是双身子,贵妃那么重视这个孩子,他应当不会那样做。 更何况,方才徐幼宁虽然只看见了一个影子,但仅凭着那个影子,已窥见太子风姿一二。 那样的人不会对自己有什么遐想。 徐幼宁释然,东宫搬进来一个不速之客,主人想见一见,理所应当。 她不再胡思乱想,踏踏实实地吃自己饭。药膳依旧是不碰的,就着酸辣藕丁吃了两碗饭。不知道是不是有身孕的缘故,徐幼宁像揣了个火炉一般,吃顿饭都热得慌。 孟夏见她出了薄汗,从外头喊了个小宫女来给她打扇。 徐幼宁这才觉得舒服一些,吃过饭,自去榻上躺着了。如此睡了两个多时辰,被桂心叫醒起来梳妆打扮。 这一次梳妆,比之前要隆重得多。 描眉、敷粉、点唇,额上还贴了一枚桃花钿,衣裳是淡青色的缂丝百水裙,外头搭一件藕荷色妆花圆领袍。 徐幼宁在镜子里看了一眼,这身打扮不能说不好看,只是不太适合她。 她生得嫩,比本来的年纪看着还要小三五岁,因着这份幼齿,不宜浓妆,略施脂粉即可。 铺那一层厚厚的脂粉,立时便把她脸上最稀罕的新鲜气儿掩盖住了。 她自是不在意。 毕竟,她是去拜见太子,不是去见心上人。或许,妆点得隆重些,太子才不会嫌她失礼。 出了小院,外头停着一座步撵。 徐幼宁没坐过,小心翼翼地跨上去,孟夏从后头追过来,扶着徐幼宁坐下。 待徐幼宁坐稳,孟夏回头看了桂心一眼,桂心只作不知,吩咐抬撵的宫人起轿。 片刻后,步撵落下。 这一回,桂心乖觉地扶着徐幼宁下了步撵。 承乾宫门口站在一名年轻的内侍,见徐幼宁到了,上前道:“姑娘这边请。” 原本徐幼宁以为自己住的地方已经是天上少有,地上少见,然而承乾宫的巍峨和富丽还是超出了徐幼宁的想象。 扫过一眼之后,徐幼宁迅速垂下目光,跟着那内侍往宫殿走去,由着他扶着自己上了台阶。 内侍推开门,徐幼宁还没跨进去,便觉得一股凉意扑面而来。 炎炎的夏日里,送来这样沁人心脾的凉意,着实令人舒适。 “殿下怕热,承乾宫里放了许多冰,姑娘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