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论穿越女的倒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6

    便只点了点头,进门去了。

    进去果然便是马厩,可容两三匹的模样。槽中尚有草料,却并不见驴马。

    云秀将马拴好,便去寻厨房。

    ——这道观极小,马厩只以一堵半墙同后院儿隔开。绕过墙去便是后院儿,一进去便可见炊烟所起——原来厨房、厢房和正房都在一个院子里。

    院中地势颇不平坦,看得出偏僻蹇促。然而借着茂密的花木、庭树和石阶,却也营造出颇具野趣的院景。想来建造和打理这庭院的人,都十分蕙质兰心。只是看那阶上苔痕,似已有些年久失修了。当傍晚时分,便稍觉森然。

    厨房里果然有个老妇人,眼花耳聋。得知云秀是来借宿的,咕咕囔囔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弓着背给云秀盛了碗斋饭,不待云秀吃完,便粗声粗气的催促她去厢房。

    厢房久无人住,铺褥都带了霉味儿。

    云秀本想抱出去稍稍拍一拍,那老妇人却已强硬的从外面将门闭上了,临走前还告诫她,“乡野地方乱,别四处瞎逛。”

    她不多说这句,云秀还真没“瞎逛”的打算,可她这么一说,云秀反而在意起来。

    只是天色还明,她不大好顶风作案。便先从空间里回奉安观去,将那边儿的事处置完。

    奉安观中却也无甚大事。

    只路遇道恒真人和阿淇说话,见云秀从后院儿里走出来,略吃了一惊。

    待道恒真人离开,阿淇才无奈笑道,“您可长点心吧,适才还抱了只猫往南去,眨眼又从北边儿过来——是要将师叔吓死吗?”

    云秀:……

    ——自然是令狐十七刚刚来过。

    便笑道,“算他有心。”于是稍稍将自己找令狐十七帮忙的事告诉阿淇。道,“想是他察觉到什么异常了吧。”

    阿淇便又有些脸红,又有些着急——她显然觉着这种时候让男人进来帮忙,不合适。然而她素来都不反对云秀,故而也只将疑窦和不安埋在心里。

    只对云秀道,“……是有两个混混儿上门来捣乱,让刘阿婆给打走了。师叔也为此事不安。”

    ——虽说常有些居心不良的人“无意”或“好奇”的来窥探,但让道恒真人感到不安,似乎还是头一次。看来那个柳真人掀起的风波,真的让坤道观的境况恶化了不少。

    所幸柳真人已找回来了,希望这股子邪风能赶紧结束吧。

    云秀便道,“下次再遇着这种事,你便摇铃铛唤我。看我怎么教训他们。”

    她便又去找令狐十七。

    令狐十七却被猫缠上了,甩不脱,正心烦着,“看错了——本以为有人藏在里头,谁知是这么只赖皮猫。”

    他扯皮一样扯猫,那猫炸着毛,却依旧跟长在他身上似的死不松爪。

    云秀瞧这一大一小的姿态,忽然忍俊不禁。她说令狐十七变成她旁人分辨不出,显然是谎话,毕竟他们性情习惯都不同。可若令狐十七变成猫,绝对是一只如假包换的好猫,保证没人能认得出。

    奉安观一代野猫着实不少,早不知被云秀误捉过多少回了——云秀便放下心来。

    回到她投宿的道观里时,天色已昏暗下来。

    观里似乎就只住了那女冠子和老妇人两个,此刻都已用完了饭,各自歇息去了。

    观里黑沉沉的,一盏灯也无。

    正当饭时,依稀可听见邻里男女的争吵声、孩子的喊叫。不多时争吵说话声消停了,便只剩间或传来的鸡鸣犬吠之声——小城镇里不怎么讲究宵禁,似是有人在街坊间走动。

    云秀便悄悄披上隐身衣,自厢房里出来,打算到镇上去游荡一番。

    然而才出门,便听到咣当的拍门声和马厩里马匹的嘶鸣声。片刻后老妇人起身应门,道,“别拍了,已睡下了。明日再来吧。”

    却传来粗声粗气的男声,“你这老虔婆赌钱赌输了穷不要命,也来讹你爷爷?快开门!”

    老妇人有些恼火,“你们这些没皮赖脸的——”

    云秀只以为这老妇人姓钱。心想这男人说话如此恶声恶气,可见不是个好东西。出去打发了他吧。

    她正待翻墙出去踹那男人一脚,背后便传来个懒洋洋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云秀回过头去——原来那女冠子已被吵醒了。仗着早秋天气未寒,只着一身藕色的亵衣亵裤,头上胡乱挽了个髻子便出门。大约出来时被什么勾了头发,正抬手打理发髻。那绸缎的亵衣袖子滑落下来,露出一段雪白的手臂,上扣着两双细细的银镯子,随她的动作窸碎乱响。

    她眼神极慵倦,半垂不垂的,波光含在长而卷翘的睫毛之下。

    ——同白日遇见时那清冷疏离的模样,截然不同。

    竟令云秀一个小姑娘也看得面红耳赤。

    老妇人无奈,只能上前去开门。

    那男人一把将老妇人推开,瞧见马厩里的马,便露出十分可厌的假笑,“我说今儿怎么装起贞妇烈女来了,原来是有人捷足先登了。”脚下却未停,越发阔步而来,嚷嚷着,“人呢,敢从爷口里抢食吃……”

    然而拐进院子后,瞧见那女冠子歪靠在门上剔着指甲,似笑非笑看着他的模样,话就噎在喉中,咽了一咽口水,“……你这小银妇。”

    那女冠子眼尾一眨,似挑逗又似轻蔑,道,“闭上嘴……要来就赶紧过来。”

    那男人急不可耐大步上前,将那女冠子一把捞起,抱进屋里去。又用脚关上了门。

    那老妇人嘟嘟囔囔的不知是骂还是叹了一阵,也弓着腰回厨房里去睡了。

    剩云秀一个站在院子里,只觉秋风萧瑟,落叶乱拍。

    ……她好像有些明白了。

    然而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里头便传来男人的闷哼声,“怎的今日不叫了?床下不会真藏了什么小相好儿吧。”随即便嘶的倒吸了口气,“这小母……”

    云秀抱头鼠窜,落荒而逃。

    回到空间里,云秀迅速翻出一大摞书来压惊。

    不幸架子上最方便拿取的都是些闲书,当代文人写的笔记、传奇——令狐十七这熊孩子太自来熟,随手往她书柜里塞书,跟往自家书柜里塞似的,根本连声招呼都不打。

    云秀信手翻看,看着看着,便蹦出一行“俄而红娘捧崔氏而至,至则娇羞融冶,力不能运支体,曩时端庄,不复同矣。”她读过,以她的过目不忘这段当然也记得。然而早先完全无感的字句,此刻脑中却立刻就跟着蹦出画面来。

    云秀:……原来是说这种事的啊摔!

    丢开,换一卷。半途翻开,入目就是一行,“解罗衣之际,态有馀妍,低帏昵枕,极其欢爱。生自以为巫山、洛浦不过也。”

    扔掉,瞧见旁边一卷是自己没见过的,心想这卷应当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