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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会有我宇文全族的姓名?这、这红线又是什么意思!……” 鬼童见他一口气提了许多问题,劝声道:“小陛下莫慌,这是当年玄氏派人灭宇文满门时的花名册,红线自是杀无赦的,而灰色的则大都被充进部落为奴,至今恐怕也死得差不多了。” 宇文无异将纸狠狠攥在手心里,鬼童这番话宛若冰刃,一字一句都将他深藏的伤疤无情撕开,他再度审视着“宇文恭”和“宇文清竹”两个名字,禁不住眼角湿润:“父皇……母后……” 鬼童再度瞄了瞄屏风后那人的眼色,对无异道:“名册就交给小陛下处置吧,至于先生今日说的话,小陛下完全不用急着答复,什么时候想好了,先生随时恭候,只是……” 无异沉浸在悲伤中,一言不发,鬼童顿了顿,又道:“只是今日之事,还请小陛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霍姑娘。” 宇文无异只觉又是一场噩梦来袭。 南郊响起高昂的号角声,玄霆突然下令拔营回宫,原本一帆风顺的南下之战戛然而止,更让众人讶异的是,撤军途中,玄霆亲自逮住了前来求救的玄丙。 玄丙虽然早有耳闻玄霆投靠了霍简,可他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不想回家送死便只能拼上老命赌一把,想劝玄霆举兵逼宫,让玄镜能饶过他。 没想到玄霆竟丝毫不念旧时提拔之恩,还真让他搭上了这条老命。 “玄霆!你忘了是谁将你扶上这个位置的吗?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我死了变成恶鬼第一个就来索你的命!……”玄丙拍打着囚笼,歇斯底里地骂着,行进的军队都被他吵了好几天。 玄霆面无表情地前行着,根本不在乎。 或许正如他人议论的那样,长老势力一倒,玄镜彻底独揽玄氏大权,他玄霆要是能因此讨好了玄镜,还用得着贪恋长老身边一条狗的位置? 听闻父亲被玄霆亲自绑回了云繁皇宫后,尚在病榻之上的玄渺渺什么也顾不得了,抄起一件风衣披上便奔向宫里。 此时的云繁皇宫热闹非凡,大半个玄氏部落都聚集在此,拥挤在祭台四周伸长脖子注视着这场非凡盛事。 玄氏已经有百余年没有当众处死过族中长老了,而这次的玄丙更是没有赶上好时候,偏偏撞上了杀他心切的玄镜,片刻也等不得,这位三长老被抓回后甚至都没进过大牢,直接被押去了刑场。 玄丙跪在祭台之上,身旁环绕着载歌载舞的巫师正在作法,嘴里高呼着古玄语,祈求天神恕罪,永世护佑部落子民。 玄丙气得发抖,大呼:“我是玄氏部落的长老,守了部落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玄镜!你怎么敢杀我!” 地窖里收缴回来的石料摆放在祭台边上,玄镜一步一步登上祭台—— 像六年前,他一步一步在雷电交加的雨夜走进正殿,一掌结束了玄木的性命; 像二十六年前,他一步一步踏过风雪飘摇的乱葬岗,母亲血祭上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玄镜伸手狠狠拽住玄丙,咬牙道:“你还记得你只是个长老?当年母亲还是部落至高无上的圣女呢!可你们这群所谓的长老又做了什么!” 部落一片哗然,本以为圣女是受天谴而死,如今的玄镜却又给出了另一个答案,此时,正在城楼上观望的玄甲和玄丁脸色极为难看。 “大哥,我们不去救三哥吗?”玄丁已是脸色惨白,手脚忍不住抽动起来。 “若是什么谋反罪便罢了,玄丙这厮偏偏落得个亵渎天神的把柄在玄镜手里,如何救?”玄甲神情肃穆,彻底将自己置身事外,玄丁觉得呼吸都快被凝重的空气掐断。 “他不会罢手的,下一个恐怕就是四弟你,当年的事,老夫不希望再有别的人知道,玄氏大业无人能阻,所以你应该知道你要怎么做!” 玄甲像是看了一场毫无悬念的戏,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拂袖而去,玄丁当即吓得瘫倒在地,万念俱灰。 玄丙见玄镜面目狰狞,忽而讥笑道:“呵,玄镜,这么多年了你还想着替圣女报仇这种无聊的事……你以为,除掉我们,圣女就能活过来了吗?” “你找死!”玄镜见他毫无歉疚之意,恨不得将他一掌拍死。 玄丙瞥见城楼上人影全无,知道自己已成弃子,无奈转变了态度,道:“我不想死,你若能放过我,我便告诉你如何让圣女活过来!” 97 真相 祭台上陡然刮起一道妖冶的黑风,玄镜及时挥手将风灵击散,保下玄丙一条命,他怒不可遏地环视周围,想看看谁如此胆大包天敢公然动手。 部众面面相觑,不知是何人想要杀人灭口,不自觉地露出惶恐之色。 霍简站在高处四处张望,也对施风咒的人毫无头绪,此时玄霆恭敬地走了过来,颔首行礼道:“属下见过简护法。” 霍简见周围空旷无人,清了清嗓子:“我叫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已经□□成了。”玄霆警惕地靠近了些,“玄楼的杂役供出,玄丙其实在地窖里豢养了一群暗卫,有藏私兵之嫌,可玄丙生性多疑,自从武宗玄堂的武师暴毙之后便大为收敛,后来以防万一,更是直接将地窖清空。” 霍简若有所思:“杂役的话可靠吗?” “酷刑之下,恐怕也没胆子说谎吧。” 玄霆仿佛忆起什么画面来,目色微微一凛,霍简忽而讥笑起来:“玄丙这条老狐狸,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玄霆略显疑惑:“护法的意思……难道三长老这次真的是被陷害的?” 霍简往祭台上投去一个同情的目光:“那是自然,什么偷盗神石亵渎天神,假得可笑!若玄丙真想动什么歪心思,根本不会在自己的地盘上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就像你说的私兵一事,若不是他手下那帮蠢货泄露了风声,根本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玄霆神情变得有些僵硬,霍简转过头来嘲讽地盯着他:“怎么?想不到我这么无耻?根本不在乎事情是不是真的,只要有机可趁,就绝对不会白白浪费……” 玄霆摇摇头,恭声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简护法就不怕被有心人利用了么?” 蓦地,霍离秋的影子一闪而过,霍简皱起眉头:“我不管是不是有人刻意利用,我只知道,我要达成我的目的,除去这帮碍眼的老不死!” 玄霆知道玄镜上位以来一向与四大长老水火不容,表面上风平浪静,可私底下却恨之入骨,霍简这几年也在费尽心力地替玄镜想办法除去他们,只可惜玄甲不涉政事,一心替族人观星卜卦,威望极高,根本无从下手,而玄丙又圆滑狡诈,极擅装模作样,也迟迟找不到什么破绽,玄丁更是胆小如鼠,依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