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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府在以前慕府旧址上重建,风格焕然一新,将过去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 玄渺渺趴在绵软的大床上笑容满面,双手托腮,时不时还乐出了声,一旁的婢女见了忧声道:“小姐,您都笑了一整天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姐您病了呢!” 渺渺不理会,只雀跃道:“你们说说,怎么会有无异哥哥这么好的人呀!人有善心就不说了,就连长相也这么好看!” “你说他一个中原人,怎么反倒长得像咱们北原男儿呀?个子高高的,肩膀宽宽的,面无表情的时候也好看,脸红的时候也好看,就连生气都这么好看!” …… 玄渺渺翻身躺在床上,禁不住用被子盖住痴笑的脸来,婢女更加忧愁了,劝声道:“小姐,不是奴婢扫兴,可您看看上次,小姐送了这么多东西过去,那人不也如此不识好歹吗!” “你懂什么!”渺渺坐直了身子,极力解释道,“这说明了无异哥哥不是一个庸俗的人!他后来不也追上来跟我说话了嘛!他说做朋友是两个人的事,不希望这么多别的东西掺和进来,不然他会觉得很有压力,我觉得可有道理了!” 婢女扶额叹气道:“小姐,这哪里是当朋友的话,分明是……” “是什么?”玄渺渺满是期待地望着婢女,心跳忽然跳得极快,起身来一本正经地坐在床边,婢女便勉强大胆了些,道:“分明是小鹿撞了南墙!” “你是说无异哥哥喜欢我吗!”玄渺渺几乎跳了起来,既羞涩又惊喜地喊了出来,脸颊上早已是红霞纷飞。 婢女露出个勉强的笑来,恳声道:“奴婢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小姐,但奴婢可以确定的是,小姐您已经喜欢上他了。” 玄渺渺的脸彻底红透了,赶紧捂着自己发烫的双颊,躲在床边不敢看人,婢女凑了上去劝声道:“小姐可千万不能乱来呀!小姐您和威少爷还有婚约在身呢!” “不嫁不嫁!玄威住在东原这么远的地方,我又跟他不熟,谁爱嫁自己嫁去!再说了,一生一世的白头誓言是要和喜欢的人一起许下的!”玄渺渺理直气壮,不料此刻玄丙推门而入,斥声道: “胡言乱语!” 婢女吓得匆忙跪在地上匍匐着,玄渺渺也赶紧起身站好,摆出一派名门闺秀的端庄模样,怯生生地对父亲行了个礼。 玄丙没好气地望着她,转而对身后的玄霆苦笑道:“唉,原本想让舍女见见她仰慕已久的霆大人,没想到一来就让霆大人听到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真是不像话呀!” 玄渺渺见玄霆也来了,场面一时有些难堪,只好露出委屈的神情来,玄霆却觉得她天真可爱,不过是童言无忌,劝慰道:“长老勿怪,八小姐还小呢!” 渺渺委屈地点了点头,对着父亲眨巴着眼睛撒娇,玄丙一向珍爱他这个宝贝女儿,只好就此作罢,简单寒暄几句后,命人准备了一场奢华的筵席,声势浩大地宴请了刺客宗的新任首领,长老府一时热闹非凡。 76 黑白 “我打小就是听霆大人的故事长大的呢!今日总算见到本尊了!渺渺先干为敬!”玄渺渺豪气地举杯相敬,不顾婢女劝阻将烈酒一饮而尽,遂觉喉中火辣,酒劲猛地冲上了头,一时有些站不稳。 众人见八小姐如此率直可爱,禁不住齐声大笑起来,玄霆更是连喝好几杯以报答八小姐的赏识,筵席上众人被这一圈又一圈的敬酒勾起更加热烈的兴致。 待众人欢欣正浓,无暇顾及什么,玄渺渺便抱着酒壶偷偷跑去坐在玄霆身侧,恳声道:“霆大人,渺渺有一事相求。” 玄霆见她酝酿许久终于肯开口了,倒也不觉得唐突,冲她点了点头,渺渺便略微羞涩道:“我有一个朋友,曾经救过我,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报答他,我看他平日都在东郊码头上做工,太辛苦了,挣的钱也不多,所以渺渺斗胆问问霆大人身边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差事可以给他呀?” 玄霆若有所思,见她的眸眼在觥筹交错间格外明亮清澈,完全没有任何想要拒绝的念头,温声道:“八小姐真是重情重义,正好我也接手了刺客宗,眼下正是缺人的时候,八小姐可以直接叫你的朋友去刺客宗新人部报道。” “真的吗!霆大人你真是太好了!太谢谢你了!”渺渺克制住内心极致的喜悦,见玄霆虽身居高位,尚且如此平易可亲,丝毫不像别的玄氏将领那般骄纵跋扈,对其敬仰之心又更上一层楼,于是赶紧将怀里的酒壶捧在手上,替玄霆再斟上几杯。 两人聊得正欢,完全不似初次见面,倒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灯火阑珊时,玄渺渺还依依不舍地将玄霆送至长老府大门前,对着他离去的身影久久地挥着手,随后无比满足地回了寝屋,料定今夜定有一个美梦在等着她。 玄霆的笑容在背对长老府的时刻已然消逝,他面无表情地朝西郊的刺客宗总舵归去,途经熟悉的街头巷尾,他竟觉得无比陌生,甚至带着一丝讥讽。 今夜恰逢无星无月,夜空一片黯淡。 玄镜静立于观星台下,神色凝重地望着台上一个苍朽的身影。 那身影起初匍匐在中央星盘之上,随后缓缓起身,指尖万千道灵力倾洒而出,星盘眨眼间被赋予生命一般轮转起来。 几枚古老的铜币于空中抛洒开来,后稳稳落在通灵的星盘上,命运只此一瞬。 玄镜的耐心被阵阵夜风侵蚀得所剩无几,他冷言道:“甲长老如此冷落我,是在向我示威么?” 他在这里仿若空气,根本比不上头顶上那片潜藏在乌云背后的灿烂星河。 玄甲不慌不忙地抬起头来,嗓音枯沉,缓缓道:“劳民伤财地北上修建圣女神像,分明是尊主在向我们示威才对。” 玄镜嘴角勾起讽刺的笑,道:“怎么?一个神像就让甲长老内心如此不安了么?” “小儿言辞,休想激将于我。”玄甲肃声言明,透出一股强烈而不容逾越的气场来,玄镜望着他深邃的眸子也不得不忌惮三分,眼前的人可不比丙丁之流,而是曾经在整个玄氏部落里唯一能与圣女平起平坐的存在。 玄甲持续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高声道:“当初是天神授意,让玄氏不再受天寒地冻之苦,南下解放苍生,圣女玄姬百般阻挠乃是逆天而为,虽是牺牲,却也是我玄氏成就大业不可缺少的,故而也算死得壮美。” 玄镜目光凝成万千冷冽的利刃,咬牙切齿道:“世上还真有甲长老如此理直气壮地颠倒黑白的人!” 玄甲见他逆鳞被触,也不惧怕,冷言道:“黑白皆是人定,今日可说逆天而为是黑,明日你又怎知它不会变成白?” 寒冰逐渐拔地而起,将玄镜的怒火包裹起来,他眉间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