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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里面的物件,看着都不是便宜的。 贾赦随便捡起来一件道:“这一件帐本上记录是宋 官窑瓜棱青瓶一对,原是御赐的,放在老国公的书房,现在却被换了,是不值十两银子的赝品。” 贾赦一件件指点,最后从一个扁长盒子拿起一支凤钗,“这盒子原记着 金镶红宝凤钗,看这名也是对得上,原物却是你外祖母给你母亲的陪嫁,把最大的红宝石对光看,能看到侧内里刻的张字。你母亲曾说那是你外祖在她出生时送与你外祖母的。是你外祖母心爱之物。你母亲常常插戴来着。” “母亲的嫁妆怎么会在大库房里?” “当初你祖父为保你我父子之命,老太太做什么都是默许。所以你母亲一去世 ,她的嫁妆就都由老太太代你保管。异日,你自可以凭你母亲的嫁妆单子,向老太太索要。” “父亲,那这些东西的真品能去哪儿?” “脱不过几个去向,老太太收了、卖了;二太太收了、卖了;送礼了;管库的偷换了。” “可要怎么才能找回来?” 贾赦一边往书房走一边说:“你媳妇下午过来和我说,家里这些老奴才,借着管家多年,什么都往自己家倒腾。今儿上午邢氏卖了东院的姬妾,一人就一身身上穿的衣服,对府里那些偷东摸西的奴才,就该捡大的送官府,或一人一身衣服发卖了。” 贾琏心里呵呵,他媳妇要整治起奴才来的手段,也是狠了的。不过这倒是好主意。 “父亲,今天去户部的那些抬银子的家丁是哪里来的?儿子没见过,还吓了一跳呢。” “老国公留的。” “那我祖父可给孩儿留了什么?” “你的命。” 贾琏完全无话了。 “明日一早我进宫谢恩,你带那些人把赖大的家围了,不得放出来一个,仔细地搜捡。咱家的东西不知道给那老杀才偷回去多少,御赐的找到一件就够了。然后把人送衙门,都给侯爷我发卖了。” 琏二对贾赦的安排心下叹服,连声道:“父亲放心,儿子必能做的好好的。” 贾赦倒是信任贾琏做事的能力,“查到御赐之物拿回来给老太太看看,余者挑拣着拿回来一点,其余的都拿到新宅子去。” 琏二心下想知道新宅子在哪儿,正想问贾赦呢,“父亲,半月内搬去新宅子,可能收拾好了?”, “宅子是现成的,在翰林胡同东头,三路五进宅子。”贾赦带头往书房走,边走边说,“让你媳妇带着孩子还有你meimei明早就过去。这府里留不得了。东西封好,让林之孝家的守着,明儿等你回来再搬。” 进了书房,贾赦抽出一幅图,指着图道,“东边这大院子,留着我孙子住。后面给你meimei。西边前面我用,后面留给邢氏,西边的这个院子给琮哥儿,这第一进第二进做正堂、书房,第三进第四进给你们,第五进给大姐儿。你拿去给你媳妇,明天先过去。” 贾琏接过图,细细看看,待贾赦再没吩咐,就告辞回自己的院子了。 贾琏回房,见众人还在整理东西,凤姐也还在等他。这二天从回到家,贾琏自觉天上地下的几个翻转,明天还有要事做,就简单梳洗了,上炕搂着凤姐说:“大老爷说明天你带meimei和大姐儿过去翰林胡同新宅子,这府里住不得了。” 凤姐嗔道:“你还大老爷地称呼亲爹?!你那大老爷可愿意?” 琏二抹把脸,“说惯了的。还别说,昨天我改口称父亲,眼见他脸色好起来。你说往日我称呼二叔二婶为老爷太太,父亲是不是为此不待见我?” “自然了。不知道的以为你是你二叔的儿子呢。” “你还真说对了。小时候我跟在珠大哥哥后面,再加上元大jiejie,家里就我们三,没人告诉我大老爷是我的父亲,后来还是大太太邢氏进门了才知道。我还想着我怎么就不是二叔的儿子呢。大老爷每天就只在家里搂丫头、喝酒、把玩他的古董,从来不像二叔管珠大哥哥那样管过我。奶嬷嬷就天天说跟着珠大哥哥啊,跟着珠大哥哥啊,珠大哥哥读书,我就眼巴巴地坐在他后面,等他读完了和我玩一会儿。二太太不愿意我打扰珠大哥哥读书,后来就是珍大哥哥带我一起。” 凤姐拍拍琏二,心说:“傻孩子,你爹要不把你那么养着,你活得到现在麽?” 凤姐不想说这些,转移话题问他,“那翰林胡同的房子你看了吗?多大?这一家子过去可有什么安排章程?” “没看。大老爷给了图,我拿给你看。”贾琏起身下地拿了图,捻亮灯。 外间守夜的丫头问:“二爷,可有什么吩咐?” 凤姐答道:“没事儿。” 琏二展开图,指着给凤姐看,“这也是三路五进的院子,大老爷都安排好了。东院留给咱们儿子,后面这个小院子留给二meimei。正路前二进留做正堂、书房的。后面三四进给我们,第五进以后给咱们大姐儿。西边的前面大老爷自己用,后面这里给大太太。再后面的给琮哥儿。” “你还大老爷的,大老爷的。再这么着,小心你父亲捶你了。” 琏二讪笑。 凤姐就说:“这么大的宅子,可不是一天半天就准备好的。可有什么说法?” “宅子麽,还没空问。就是今天在祠堂,凤儿,你可没见到父亲的威风。往日老太太说什么,父亲只是默不作声,或者就是,‘是,老太太说的是。’老太太想用老库的银子修省亲园子,父亲就说拉二叔去户部按手印。就是老太太骂父亲忤逆、不孝,父亲问老太太把该还朝廷的银子挪给老二花,然后由他还账,才是孝顺了?到老太太说白养了父亲这个儿子,父亲居然回话说早还给老太太一个儿子了。你没看到老太太哪个脸色啊!还有父亲说有祖父留下的信,还有大哥的一个奶娘,老太太才不说话了。你说祖父的信会写了什么啊?” 凤姐在心里翻白眼,“还用说吗,肯定是老太太牵涉进贾赦大儿子死亡,给老国公抓到了人证。老国公为了保贾赦活着,留了这么一封信呗。” “凤儿,这回分家,我们可亏大了。原说是五五分,这府给二房,哪想到为了还银子,我们大房不仅分出去还得另立一支,金陵的祭田、庄子、铺子都归二房了。唉。” “二爷哎,帐可不是这么算。要不分家,银子都省亲用了。等以后分家,有娘娘在,园子会给大房?不论三七还是四六分,咱们都得还债务的大头。还有,我们能有嫡子麽?大哥落水的时候可不小了。没有嫡子,这家以后会是谁的?!” 停了一会儿,凤姐又说:“金陵那面,我管家这么多年就没见什么进项。每次想和二太太说说,二太太就说咱们这样的人家总得是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