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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在人群中四处散布:“当今天下唯一的鸾凤公主,终于要嫁人了,听说……这有幸能娶到她的人物,正是御前钦封护国大将军的杨大人,他们俩郎才女貌,正是天作之合,岂不羡煞我等?” 其余人听了一道哈哈大笑:“杨大人娶鸾凤公主,这是在去年冬天的时候便已经定下了,现在只不过是完婚而已,再说了,鸾凤公主是怎样丽质天成的绝代佳人啊,除了杨大人……天下间又有哪一个能够真正的配得上她?” 柯若红和史艾可攀着小手儿,将小脑袋从鸾轿边悄悄凑了出去,眼望着两道旁高楼林立,奇树在列,此刻不但是高楼上,奇树下,就算是洛河两道边,都挤满了闻讯赶来的人群,人群凑在一起唧唧咋咋的,将欢腾喜庆的锣鼓声都压下去了一些。 两个小丫头好笑无比的听了一会,又一道转回头来盯着杨宗志,似笑非笑的前后打量,杨宗志垂首斜靠在鸾座上,耳听着纷纷扰扰的声音窜进轿中,心头却是不住价的叹气:“皇上这般大费周章,大肆排场,真真是想逼得自己没了退路不成?” 再又想到:“这人山人海的情形若被凤儿看见,以她年少富于幻想的心思,指不定会有多高兴,但是……自己却是要负她而去,让她在全天下人面前丢尽脸子……哎!” 一想到这儿,他心头不禁隐隐作痛,说来说去,自己身边的小丫头们和高贵的虞凤之间就好像两道大山中间隔了深深的鸿沟,自己跳到这边……就不得不负了另一面,自己选了另一面,这边却又交代不过去,也许唯有自己跳进滚滚鸿沟之中,才能……一拍两散。 柯若红自懂事起便在峨眉山上长大,虽然她出身洛都,可眼前这般盛世光景却也从未见过,她脑袋里不免既是新奇,又是雀跃,晃眼向下打量,鸾轿在大队的娶亲仪仗护送下缓缓驰过繁华街头,两侧边不时还有些虔诚的子民归伏在地面上,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柯若红心头一动,想起昨夜里听到爹爹口中说起的往事,皇亲国戚看着自是尊崇神秘无比,可谁又知道,这些光鲜的表现下,却是龌龊不断,祸害丛生,正想到这里,柯若红忽然身后一酥,忙不迭的跳起身来,娇昵的嗔道:“哎呀……你……你干嘛呢?” 她一边说话,一边却是红了小脸,转头看过去,见到……原来是史艾可那小丫头一脸好奇模样,贼头贼脑的打量着自己的腰后,甚至……还悄悄的探出一只小手儿,在那两团丰满的腻rou上捏了一把。 柯若红凑近过去,低声羞涩道:“你……你作甚么?” 史艾可一脸委屈的抬起小脸来,龇着碎白的玉齿,讷讷道:“你这家伙怎么能生成这样?” 柯若红晕红着圆嘟嘟的小脸,飞快的将那只还在自己肥臀儿上肆虐的小手扯了下来,咬牙道:“什么长成这样,你……你快放手!” 史艾可满脸都是羡艳的神色,手指间隔空还捏了一捏,回味无穷的道:“你这小丫头跟我差不多大呀,可为何……为何你的小屁股能长得这么丰满的,不但丰腴,而且还很有弹性……唔……” 柯若红听得满脸绯红,忙不迭的伸出手将史艾可的后半句捂在了口中,然后……羞怯的瞟了身后不远处靠坐着,神思不属的杨宗志一眼,才凑低声娇羞道:“你……你小声点,你要做死呀,这种……这种轻薄话你也说得出口哩。” 史艾可挣扎了几下,从她的手心中逃脱出来,眨眼咯咯笑道:“我……不该说出口,那我哥哥是不是就可以对你肆无忌惮的说出来呢?” “唔……” 柯若红听得媚眼飞跳,岂不……岂不正是么,那家伙呀,不但敢这么说,甚至……甚至他还打过这肥颤颤的小屁股好几次呢,只是不知道……他心里面……是不是也会有些喜欢?这个想法一旦跳出心头,柯若红顿时感到那香臀儿也热乎了起来,更是带起一丝奇怪的痒意,她怪异的扭了扭小蛮腰,拉过瘦弱的史艾可,与她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小声说起了话。 杨宗志装作没有看见一般,皱着眉头坐在大位上,微风从南吹起,将宽宽的五彩轻纱捻子吹向了北边,他心头不由好生失落,爹娘……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去了?自己作子女的,在爹娘临走之前都没有尽过孝道,服侍在身边,现下想要见他们两位老人家一面,已是阴阳两隔。 眼前柯若红与史艾可不知是说起了什么事情,仿佛甚为投缘,一齐咯咯咯咯的掩嘴娇笑了起来,笑声如同珠落玉盘,叮叮叮的清脆无比,他心头倒是升起一丝怜悯,这两个小丫头外表看着又顽皮,又爱捣乱,可是……她们一个自小父母双亡,另一个却是母亲早逝,又被父亲给送到了遥远的川蜀学艺,此刻两个身世相近的小家伙凑在一起,说起了女儿家的私密话,言笑间,红唇白齿,轻言媚语的,端的是一幅活色生香的香媚图,他的心思一阵飘渺,隐约回到了一年前的北方战场上,那手中展开的一道锦囊,锦囊上刻骨铭心的画着一位远眉轻黛的俏佳人,随着锦囊上燃起的烈火,容颜缓缓坠地而不见。 走了不知多久,轿下传来高高的呼声:“落轿!” 史艾可与柯若红一道爬到前面,就着小脑袋看下去,却又傻了眼,轿下此刻并列着跪倒了黑压压一片人,恍惚数过去,不下千人之多,整整齐齐的跪在皇宫大宝门前。只有一人……负手站立在人群前,穿着的却是一身便服和长带子的靴子,史艾可奇怪的问道:“这人不来行礼,他就是……他就是当今皇上了么?” 柯若红见那人五十多岁年纪,扎着头巾,额下却是长须齐胸,她嗔着圆圆的媚眼道:“好像……好像不对呀,我听爹爹说,当今皇上恰好年少长成,好像……可没这么老!” 杨宗志慢条斯理的爬过来,从两个小丫头香喷喷的肩头上看下去,只看一眼,又赶紧跳下鸾轿,跑上前恭谨行礼道:“卢圭伯伯,您怎么也赶来了?” 卢圭微微一笑道:“杨贤侄,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皇上怕还显得不够隆重,所以让我也来做个媒,他来亲自给你们主婚。” 杨宗志见他穿着一身便服,那是用的朝上最最尊崇之礼,不禁汗颜道:“这不是折煞小侄了。” 卢圭把过他的胳膊,笑道:“你是居正公的儿子,也就是我的亲子侄一般,我给你做这个大媒,那是最最合适不过了。” 杨宗志笑着抬起头来,与他一道入宫而去,走了没几步,想起昨夜的见闻,轻声道:“卢伯伯,小侄有一件事情,想要问问你,不知……是否唐突的紧。” 卢圭不以为意的笑道:“你有什么尽管问就是了,何必拘礼?” 杨宗志重重的点了点头,与他入了宫门,转头看四周从人站得比较远,才低声凑近道:“小侄听说,我爹爹在去年和谈之前,曾经去私下会过一次蛮子的使者,这事情乃是伯伯亲眼所见,可确有其事?” “哦……” 卢圭重重的拖了一个长音,沉吟道:“你……你这是听谁说起的?” 杨宗志道:“这说起之人只说您当时也在现场,却是不愿提及自己的姓名。” 他现下还未想好到底怎么处置柯宴,因此也不方便透漏出柯宴的名字来。 卢圭捏着胡须踌躇道:“这个嘛……这个嘛……” 杨宗志恭敬道:“卢伯伯,我爹娘在世的时候,曾经多次跟志儿说起到,卢伯伯您是当今天下清官,一心只为社稷江山,从未徇私枉法,小侄与您交往亲近的少,却也对您好生敬佩,常想着为官便要学习卢伯伯那样清廉自省,您可是真的看到有这回事,却又念着为我爹爹清誉着想,所以才不告诉我?” 卢圭听得面色一窒,咳嗽一声犹豫道:“杨贤侄,自从你带兵北征之后,这洛都和谈之事本是我和你爹爹二人主事,这些你都知道,我们和蛮子使者会过一面后,有天夜里……我从皇宫中出来,途径蛮子使节的会馆旁,竟然见到……竟然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我看的大吃一惊,便悄悄的跟了上去,发现果真是居正公,当夜我便前去找你爹爹问话,你爹爹只是苦着眉头饮酒,却是一个字也不愿多说,我回府后想想,更加不得安省,那时正是我们大军在北郡传来捷报,可谓紧要关头,你爹爹此举却是难以捉摸,无奈下……哎,我只得去面见圣上,将这事情源源本本的都禀告给皇上。”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叹气道:“杨贤侄,你可莫要怪我,我对你爹爹的生平为人自是信得过,但是……难保他不会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情踏错一步,兹事体大,我一人根本拿不了主意,所以……所以才会向上禀报。” 杨宗志听得心底一沉,喃喃道:“如此说来,我爹爹……真的去会过蛮子使者了?” 爹爹一身傲骨,领兵数十载而胜多败少,他一生最最痛恨蛮子,怎么会……怎么会与蛮子之间扯上关系?这事情他百思不得其解,再说……皇上知道这件事情后,以他年少气盛的性子,又会怎么论处? 他们说话间,穿过门廊,来到五彩缤纷的御花园,身前一个尖尖的嗓音高喊道:“圣旨到!” 杨宗志和卢圭一听,不由得一齐跪下来接旨,刘公公宣道:“今大喜之日,朕特赐大将军玉制黄腰带一菱,靴子、尘笏、马鞍各一件,红罗一百匹,银器一百对、衣料一百身、聘礼银子一万两。望大将军日后善待鸾凤公主,和谐美满,钦赐!” 杨宗志跪在地上苦笑:“朝下百官送来贺礼无数,皇上又赏赐这么些金银玉器作甚,摆在家中好看么?” 口中却是虔诚十足的道:“臣领旨谢恩!” 刘公公将手中的圣旨交到他的手心里,右手向后一扬,便有几列宫廷侍卫手捧锦盒走上前来,刘公公呵呵笑道:“大将军,皇上一片好意,你都收下罢,眼下吉时快到,你速去前卿院更衣涮洗,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经摆好了酒席酒宴,正等着你呢!”…… 上一章的ps是谁给我加上去的,那本书我都没看过,呵呵,看来是网站的主意! .第425章盛世之四 隔着厚厚的珠花窗壁,依然可以听到外面震天的锣鼓喧嚣之声,只不过声音稍稍悠远,传到慈宁宫内已是小了许多,尽管如此……虞凤依然可以想象得出整个洛都城会是怎样一幅沸腾的场景,听下面不断进出的来人小声议论,今日皇兄不但在皇宫内摆下了喜宴,甚至……沿着长长的洛水之滨也布下了酒席无数,皇宫毕竟是森严之地,只有少数身份地位独特的人才能入内,还有甚多前来朝贺的大小官员,以及番族的使节都被安置在了洛水旁下。 虞凤的心头又是激动,又是惶恐……今日是自己一生中最最重要的大日子,今夜一过,自己……便要作那坏相公的小妻子了,虽然前次宫中私会,坏相公对自己态度不好,甚至……事后还留下生冷的话语独自去了,但是……不论如何,自己总要嫁给他了,这也是无可改变的事实,今日之前,虞凤有时候都会觉得自己仿佛如处梦端,现下这结果,实在无法不令她激动难禁。 慈宁宫中不断涌进涌出一些下人宫女,手中收拾的大多是她的随身之物,这些镜台,书卷,摇扇无一不是在皇宫内陪伴自己十多年的旧物,此刻都被皇兄当做自己的嫁妆赐到了坏相公的家中,虞凤缅怀的看着这些多年熟悉之极的东西,左手摸摸,右手拿起又放下,再过不久……自己便好像这些嫁妆一样,也会被送到大将军府去了罢,想起今夜便是自己与他的洞房花烛夜,郎情妾意下,自己一定要死死的依偎在他的怀中,将这些日子来憋在心头的,却又苦无机会对他说起的话儿,尽数宣泄给他听,也好让他知晓,自己对他的那一幅相思眷念之情,实在是已经到了明知面前就是万丈悬崖,也会毫不犹豫的跳身下去的地步了。 想到这里,虞凤顿时稍稍清醒过来了,暗自回思起昨夜的主意,嗯,下面……就是要将倩儿meimei送到他的身边去了,但是自己又千万不能露面出来,故老都说,大婚之时,掀开红盖头前,新郎官与新娘子切忌不可提前会面,否则便会大大的不吉利,也给这二人幸福美满的婚姻带来不可控制的祸端,虞凤明明万分想要见杨宗志一眼,可偏偏又要苦忍住自己的心事,中规中矩的按照习俗来办,自然是害怕自己无法与杨宗志白头终老。 虞凤大大的杏眼左右瞄瞄,见到下人们各自忙的紧,只有自己这个当事人才是好整以暇的端坐着,她今日起得极早,更是早就梳妆打扮将自己修饰得活色生香,只见她此刻挽着雍容华贵的长髻,额角上贴下来几许刘海,将媚气无比的小脸衬托的好似春海芙蓉,窈窕的身子上穿着大红的喜服,脖子和手腕上挂满了珍珠翡翠,金光闪闪的甚为耀眼,右手的指尖还带着翠白的玉石戒子。 虞凤的右手稍稍一动,便牵书到了身边一个紫裙小衣,面色清冷如常的小姑娘手边,相比于虞凤此刻国色天香的贵气打扮,杨倩儿却依然是一幅民家丽质女子的模样,神色冷漠的坐在她的身边,仿佛这身边万千的喜气一点也与她沾不上边,她的小眉头微微蹙着,嘴角呢喃的蠕动了几下,忙碌的下人们自然是什么也听不到,只有一直关切着这未来小姑子又或者是小姐妹的虞凤才能隐约听清楚,她呼唤的是:“志哥哥……志哥哥……” 虞凤心思一柔,忍不住拿起她羊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