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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滚,一边红油翻腾。粉丝,牛rou丸子,羊rou,鱿鱼片,洗剥好的大白菜和新鲜的白萝卜。外面一圈是现菜,包括引诱她醒来的他拿手的烤鸡翅膀,炸春卷,还有甜粘的炸糖年糕,……她爱吃的菜一样没有落下。 墙上的钟指向八点,电视里刷地放出‘春节年欢会’的喜庆大标题,配合着隆咚隆咚隆咚呛的音乐。 火锅冒出的泡泡一个个胀开,破裂,把饱含的香气不遗余力的传播到空气里。蒸腾得雾气绵白。 厨房里晃动的人影闪了出来,端着一大板的生饺子,脸上白粉粉的。“醒啦,洗洗脸,刚好可以开始吃年夜饭了。” 那一刻,她直想哭。 吃着涮好的美味荤素,她不止一次的偷偷打量他。因为吃辣火锅的关系,他的嘴上早一片鲜艳,脸上也沁了细汗,他很专注地看着电视节目,并不时被逗得大笑。回眸间看她有些痴痴的表情,不自觉脸更红了些,挟着丸子也松了手,掉进guntang的热锅里,溅里一片汤水。 几滴溅到她脸上,一霎间的刺痛,就像心里的刺被直直拔起。 要是,要是这日子明天就像冰一样化了该怎么办? 要是,要是他某天突然就不见了怎么办? “辉煌,辉煌”他紧张地擦去她脸上的汤水,“很疼吗?被烫得厉害吗?我去拿冰……” 她摇摇头,抓着他的手覆上眼睛,温温的液体缓缓地湿润了他的手心。 “……怎么哭了?”他更手足无措了。 “呃……没有,我,我只是想,今天吃的鸡翅膀太好吃了。要是……要是以后吃不到怎么办?”(无赖MO:家燕阿姨,感谢你的台词救了我的场!) 要是他离开她,不在她身边。她会怎么办? 他怔了怔,像是被感动到了极点,欲言又止。 末了,她记得,他说,“我不会离开你的……除非——” 她不想听那个转折词后的任何一个字,于是狠狠地堵住了他的嘴。 他合上眼,满足之余却也带着一丝阴霾…… 除非,除非你让我走。 她其实是个很能吃的主,家养小精灵配的菜的份量足够四个人吃的了。但在她的进攻下,最后除了半碟牛rou丸和十来个饺子实在撑不下,其它的均是片甲不留。 她满足地打了个嗝,拍拍微涨的小肚子,抱着颗抱枕地主婆状地窝在沙发上看着相声笑得极没有心肺。 “程程,过来看这个,看这个。哈哈……”她招呼他,“东西留着明天收拾啦。” 他整理好饭桌,浸好了碗筷,擦干手才靠着她坐下,把她移到怀里。 外面的炮竹声越来越大,还有夹杂着人们兴奋的欢呼声。电视里更是一派和乐融融。 零点报时的时候,辉煌打电话和在国外的母亲拜新年。她的头枕在他的心口,安逸又舒服地半闭着眼说话。他从她头上看下去,她的鼻子一翕一翕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心脏的部分有种沉甸甸的压力,充满着力量和快慰。 她打完电话,用头顶顶他,“我想把你介绍给我mama,好不好?” 他心里堵得慌,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是默默地掰着她的手指。 “唔,会不会太快了。”她揪着他衣服上的小毛球,“要是知道你这么小年纪,我妈会吓坏的。” 她的脑袋往后一捶,重重地落在他心口,那么重,那么疼。 “你怎么不早生几年呢?” “我——”他几乎要说出来,但又咬牙忍住,半晌才吐出来,“我也想啊。” “唔,不然,不然等你满二十了再说?”都是他把她照顾得太好了,她死活也不想相信这小子之前刚满十八。 “呃……好。” “你说……我要不要先去买个房子啊。”她的脑袋在他眼前转来转去,磨磨蹭蹭,“怕房子涨起。”既然是两个人了也想有个安定的小窝。 他眼眶一红,托着她就吻得天昏地暗,直到呼吸不能。 她想和他有个家。 这是他曾经想也不敢想的事。 “……好了,好了,”辉煌咕哝着挣扎出来,却狡猾地舔舔嘴角,“到楼顶放烟火不?” 他揪着她的衣角,讷讷声,“再坐会儿嘛。” 辉煌看见窗外一片火光冲天,硝烟弥漫,“也好,过了这个点,上去不会被炸到吓坏。” 于是又乖乖窝在小兽怀里,不时动手动脚一下。他反而不似平常那么小动作多,而是安静地任她胡来,被撩起来了就抓着她的手,一根根地吻着手指警告她。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外面的喧嚣渐渐褪去,辉煌和家养小精灵裹着羽绒衣带着烟火和水桶爬上了天台。 天台上很少人来,又有点失修,走几步就有碎砖块。他们把最小支的烟火支在碎砖中间,他抽出火机点燃引信。 引信兹兹地响,她的神经一下紧张起来,“快,快过来。”每次看到引信燃起来她就很紧张。 他跑回来,一把抱住她的腰。 小烟火燃起来了火树银花,硝烟味散开来,有点呛人,也有些熏眼睛。他紧紧地用衣服裹着她,脑袋搭在她肩膀上看着烟火渐渐地壮大起来,亮晶晶得飞溅着火花。 “我记得我时候常常放这种烟火的,还有三踢脚,就是窜得很快的那种,很吓人的。”她眼底映着火光,“我记得有一年,差点炸到人了。吓死我!” 他的喉咙紧了紧,心底一阵喜忧交加,声音不免有些暗哑,“多久的事了,你还记得?” “过年嘛,差点闯大祸我当然记得了。是我老妈好朋友的孩子,我记得我妈还把我打了一顿……我把那孩子的衣服烧着了……” 烟火渐渐地熄了,她又抽出几支来,用小棉绳绑好,“几只一起放会不会更壮观些。” “你点吗?”他看她一付跃跃欲试的样子。 “唔,”她小心地伸长手,把引信点燃,“哇——” 习惯性尖叫跑开,站在他的对面,隔着慢慢升起来的焰火。 他痴痴地站在她对面,透过那飞溅的星华火点看她兴奋得红咚咚地脸蛋,酸胀感一直无法从眼部退去。她还记得他,她竟然也还记得那年的烟火…… “辉……辉煌”他嗫嚅地叫了声,那么小声,连他自己都几乎听不见。“其实,我就是……” “啊呀,倒了~小乖你快让开————”绑在一起的烟火往他的方向倒去,烟火好似变成了火箭筒。辉煌记得,那年也这样,那满地乱窜的烟火烧焦了漂亮的花棉衣……她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双腿居然开始发软。 他反应迅速地往烟火上泼了水,袅袅青烟升起,褪去光华只剩一片黑湿。 烟火的命运是这样的,不管多美多动人,注定只短短的几分几秒。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