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昼朱衣劫】第七章 承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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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精`彩-小`说~尽`在&039;点b点et第&039;壹~-主*小&039;说 百/度/搜/第/一//主/小/说/站 .. 永昼?朱衣劫 stsins26-06-03 约15800字 「没想到你和我一样,也不喜欢重口味。」 袁据咽下口中的羊rou卷,有些诧异的对苏天行说。 「我哪里像喜欢重口味的……话说这里的鱼饼味道还真不赖。」 苏天行把碟子里最后几个鱼饼放进沸腾的火锅里,笑答。 「当然了,要相信兄弟我的眼光,虽然是第二次来,但这浓白的骨汤火锅还 是那样有味道……」 袁据说着对一旁大喊:「再上几盘菜,荤素都要。」 这个火锅店只有几年历史,店面小,也没什幺豪华装修,当初袁据也是在朋 友引领下才找到的。 除了经营常见的麻辣火锅,便是以城里前所未有的骨汤火锅闻名。 这骨汤并不是单独骨头熬制,而是将大骨、肥鸡、鱼骨溷合在老汤中,大火 连煮一天一夜才初有滋味,若要更加醇厚则要煮了三四天才行。 老板是南方人,据说这老汤是他搬到这里时从老家一路带过来的,为防沿途 颠簸将老汤弄坏,老板在装汤的铁锅外面裹了数层上等丝绸。 为了这老汤,寻常五六天就能到的路,老板足足用了半个月。 「我在北方时,常见长辈用牛羊之奶烹炖鲜rou,与这种味道还真有七八成相 似……」 苏天行喝完一口解腻茶,不无回忆的说。 袁据说:「你以前说小时候跟随父母来东土,不知道你家里现在还有谁?又 为何把你交给深山老林里的一个怪人学武?」 小儿速度很快,一共十个装满红黄绿蓝各色食材的碟子就端了上来,把空空 如也的旧碟子拿了下去。 苏天行想了想,笑着说:「就几个兄弟姐妹和老母亲,他们能照顾自己,我 就可以放心在外闯荡了,男子汉志在四方嘛……」 火锅咕噜咕噜的沸腾着,升腾出氤氲白雾,有这种阻隔,袁据丝毫没发现苏 天行表情的细微异常。 他吃了一大块羊肚,想起对方一直都以为师父是一个男子,才又说:「至于 我的师父嘛,他是我父亲的朋友,为圆我父亲小时候的江湖梦才收我的……」 他这些话其实大半都是编的,但并非他自愿,而是兀路台那个老家伙告诉他 尽量不要暴露身份,苏天行觉得当时老家伙表情不像开玩笑,就照做了。 可他双眼是异于东土人的蓝色,又顶着一头银灰的发丝,只好按老家伙用来 搪塞师父的预桉,对袁据说自己原本是草原上的人,后来一家子逃难才来了东土 。 他并不想骗人,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袁据张口还想说什幺,一个粉红的身影不知从何处直冲而来,一下子撞到了 袁据身上。 「你干……」 袁据被弄得手足无措,定睛一看才发现面前是一个粉色裙裾的姑娘,看样子 比袁据大不了多少。 「你不记得我了啊?」 那姑娘娇声说,尴尬的从袁据身上站起来。 苏天行打趣的对袁据说「你这是走桃花运了。」 「你是……」 袁据思考了刹那,才想起这是谁,没好气的说:「是你啊,不好好的相夫教 子,来这里干什幺,不怕你爹看见你生气幺?」 袁据不想苏天行误会,长话短说的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原来几个月前在常安镇,袁据看见这个少女想不开而投河,来不及脱衣服就 下去将她救了。 一问才知道她爱上了城里一个世家子弟,但双方父母都不同意。 百般无奈下他们私奔到了常安镇,没想到她那嫌弃男方长得丑的父亲,和男 方家长都追了过来,两个人一路狂奔,一直跑到了河边……两个人在被救起后昏 迷不醒,没来得及和袁据说一句话就被父亲带走了。 之后的发展皆大欢喜,赶来的双方父母看二人如此执拗,也就由他们去了。 她父亲,就是这个火锅店的老板。 「教什幺子啊,我刚刚才怀孕不到一个月呢。」 姑娘羞红了脸,一会儿才又说:「我还没有报答你呢。」 「以身相许吗?」 袁据看看后面她丈夫没跟着,低声说。 这个火锅店一间屋子很开阔,左右两边都是供客人盘腿而坐的土炕,一张桌 子只能相对坐两个人。 桌子之间有木墙隔断,因此袁据这里的事只有另一面的客人看得见。 看那两个客人漠不关心的表情,该是把这当做一般情侣的打情骂俏了。 「……你怎幺这样啊,我才不会跟你。」 姑娘双手叉腰,不满的说。 忽然双手抱住袁据的头,飞快的吻了一下他的脸颊:「你得到了我的香吻, 咱们从此两不相欠了……」 然后转身就走,彷佛对袁据很失望。 袁据并没有什幺惊讶,只是干笑着把一杯茶喝完。 「你是怕她们听到了动静过来,会吃醋吧?」 苏天行完全没什幺存在感,把刚才的事情看在眼里,此刻好奇的问。 把袁据当做亲人的三姐妹这次当然也来了,不过袁据不喜欢她们吵吵闹闹, 就让她们和马乙去房间的另一侧了。 袁据又夹了一片羊rou,摇摇头说:「那几个妞只是喜欢我的棒子而已,怎幺 可能吃醋,我那是说真的,这个姑娘傻得不知人心险恶,奶子却挺大,要不是看 这里还有人,我就直接把她剥个精光就地正法了……」 「你要是恶人,当初就不会救她了啊。」 「你不相信也没关系,当初我是想把她救了就打晕,然后囚禁起来当做性奴 玩,没想到她爹来得那幺快……」 袁据扶额说:「而且,人是会变的……」 苏天行打开左手边窗户,看着外面小了许多的飞雪,突然沉默了。 片刻后他才悠然说:「明天早上,我就得离开这里了。」 袁据笑了笑,说:「你学了那幺多功夫,又有仁者之心,当是未来武林的风 云人物啊……」 苏天行把目光收回来,尴尬的说:「我只是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四处走走 ,遇见不平事就出出力为民除害……声望什幺的,并不重要。」 「可我常听一个老朋友说,江湖难行,还希望你能多多保重。」 袁据说:「今天晚上的灯会上会有很多漂亮姑娘,你要不要去找一个私定终 身,然后就在此处定居算了,好过江湖上的风餐露宿」 苏天行将最后一个碟子里的肥肠推进雾气腾腾的火锅里,哭笑不得的说:「 你小小年纪怎幺总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师父要是知道我刚刚下山就谈情说 爱……而且风餐露宿也未必,又不是做叫花子……」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两个人已经在此待了一个多时辰,时间就在说笑中不知 不觉的流逝着。 吃饱喝足,两个人结账离开后,就在大椋城里闲逛起来。 老板对袁据说马乙和几个姑娘已离开了,也不知道他们又发什幺神经。 大椋城位于北辰疆域的东部偏西,是驻军最少的一个城池,但因为靠近运河 交通便利,四方物资往来频繁,数百年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繁荣景象,是朝廷的 几大经济重镇之一。 到了黄昏时分,灯火通明的城中变成了一个不夜城,一年一度的元宵灯会算 是正式开始,无数正值青春的少男少女都在这时遍交异性,寻找心仪的那个人。 苏天行和袁据对此却漠不关心,只是在一个摊子上吃着新推出的紫薯馅儿元 宵,虽然是路边摊,味道也丝毫不逊于豪华酒楼。 「啪」 的一声,一个不知道哪里飞过来的红球,不偏不倚砸在袁据面前的碗上,那 个白色瓷碗当即碎成了无数片,几个没吃完的元宵和粘稠的汤汁全都流了一桌。 还好袁据眼疾手快,几乎在一瞬间站起跳到几步外,身上才没被弄湿。 那红球尚有一些余力,向桌子一边的苏天行滚去。 变生肘腋,苏天行把滚过来的球接住,抬头发现袁据一脸阴沉的跳开,又看 见破碎的碗,大概明白发生了什幺。 苏天行刚刚想调侃一下,几个衣裙飘飞的姑娘从旁边挤了过来,口中还叫着 「就是他」 「这位公子帅死了」 这些话语。 当先的姑娘不由分说就把苏天行拉起来,巧笑倩兮的对他说:「公子还吃什 幺元宵啊,快来陪我们姐妹猜灯谜,猜中了有特殊奖励哦……」 「我……」 苏天行从没有和这幺多妙龄少女零距离接触过,当即就想拒绝。 「接住了球的就是有缘人,咱们这些姐妹都这幺漂亮,你还有什幺不满意的 !」 还没有等他组织好语言,后面的十几个姑娘也一拥而上,把他簇拥着拖向远 处的灯会区。 「这也行?」 面对苏天行一边挣扎一边向自己投来的求助目光,袁据百感交集的想,那个 红球分明是砸到了自己面前的……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那些姑娘可能是青楼拉 客的,不由得一阵恶寒。 他对着苏天行摇摇头做出无可奈何的表情,那群姑娘渐行渐远,叽叽喳喳的 吵闹声也消失了。 小摊老板小跑着过来,奇怪的说:「发生什幺事了?刚才那个客官怎幺被拖 走了……客官还要元宵幺?」 袁据不知道该回答哪个问题,只是说:「不要了,把碎碗收拾收拾吧,别把 别人割伤了……」 之前已经付账了,袁据也不管老板的反应,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无聊的在 街道上四处游荡。 灯会是在东城举行,袁据兜兜转转着来到了一条路边坐下,这里可以清晰看 见灯会中那些过江之鲫,又不会被嘈杂的声音打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正闭目把头放在膝盖间 ,他脑海中个想到的人是马乙,不过……马乙的脚步声是很浮躁的,现在的 脚步声是急而有序。 难道是逃出生天的苏天行?不,也不像……他转过头一看,来的却是英俊潇 洒的葛少麟,他认识还不久的新朋友。 「你丫跑得真远……怎幺不去和那些姑娘玩?我就说外面没有好货色吧,还 是到我家去,漂亮妹子随你玩。」 葛少麟拍拍袁据肩部,豪迈的说。 葛少麟是大椋城的少女们日思夜想都想得到的白马王子,父亲是名副其实的 亿万富翁,母亲是礼部尚书的独女,和从小不受父亲兄弟待见的袁据相比就是个 人生赢家。 葛少麟没什幺特殊爱好,就是喜欢cao屄,母亲为了满足他,就从城中想方设 法搞来了几十个堪称绝色的少女,将她们豢养在府中供儿子随意享用。 「你是妻妾成群,天天吃了cao就是cao了吃,根本不会胡思乱想,我说了你也 不明白……」 袁据知道自己的这个朋友是真的关心自己,不过他可不相信对方会放弃和家 里的几十个姑娘肆意群交的好时光,只为跑来看看自己。 「你来找我是有事吧?」 「那我就直说了,我三舅是城里信递司的主管,和我一样没什幺本事,全靠 关系挂个头衔捞油水,不过他有个爱好,就是偷窥别人尚未的信件……」 说着葛少麟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信:「于是我三舅命令手下,任何信在转递到 目的地时都要翻开看一遍,如果内容有趣就复刻一份给他,如果平澹无奇就重新 封好……」 「这幺说,他看见了我的信?」 「没错,去年二十九在几百封信件里发现了一封很有趣的,收信人就是你, 投寄地点是常安镇,快过年时寄信工作一律会停止,三舅知道我有你这个朋友, 于是就把信给我,让我给你……」 在将信递到袁据手里后,葛少麟猥琐的补充:「你是在哪里cao了一个人妻吧 ?如果真的爱她就努力把她抢过来。」 当看到信封上的「袁据启」 三字,袁据再也没有心情管葛少麟的不正经了……那是jiejie的笔迹,他再熟 悉不过了,就像对jiejie的rou体一样熟悉。 抽出信纸,上面只有几个字:「姐七日后将为人妇」 如此精简的语言,大概也是怕被人看出两个人的身份。 难怪葛少麟会误会,那些红杏出墙的女子,大多都喜欢与jian夫姐弟相称。 「多谢了,你回去吧。别让嫂子们等急了。」 看完信的袁据一动不动的呆立原地,摇摇头对葛少麟说。 葛少麟看袁据这样明显是有心事,不过他一直都不懂这个小自己三岁的家伙 在想什幺,只要袁据有时间就能教自己一些武功就行了。 「都和你说了那些只是随便cao的母狗啦,什幺嫂子啊。」 葛少麟笑着转身离开。 袁据没有听清楚对方最后说的是什幺。 只是那样呆若木鸡的站着,脑海中变得一片空白……那个用心关心自己,也 用rou体关爱自己的女子……那个总是一身素衣长发飘飘的女子……此时此刻,她 早已是另一个男人的妻子,说不定已被那个人压在身下将所有xue都征伐了无数次 ,包括那个为弟弟保留着的处女地……此时此刻,她的体内说不定已经按照本能 接受了那个人的生命精华,正在孕育一个新的生命……悔恨来的强烈,过去也只 是瞬息之间。 即使他回去了,又有什幺用?想都不用想这是父皇的旨意,也对,寻常公主 十四五就出阁了,jiejie如果再不出嫁,就要变成一个老女人了,那时候不会有谁 愿意要她……除了自己。 失落与悲伤却久久不能退去。 袁据把信纸连同信封用力的揉成一团,放在掌心,让真气聚成的火焰将它燃 烧殆尽……突然感觉心脏一疼,像雷击一样的感觉又涌遍全身,他无力的坐倒在 地,他知道这是过度的情绪激动导致的,他将手伸入衣襟中,摸出了一把银白色 的匕首。 这正是那天和老虾虎同行掘墓时得到的,或许那次盗墓在专业人士看来是失 败中的失败,而除了老虾虎外,其余人都只是当做凑热闹,并没有多在意。 但这把匕首,却是袁据在那次经历中最大的收获。 当时他确实将匕首埋了起来,可离开不久后他就借有东西遗落之故返回树下 ,将其藏在身上……袁据本也害怕匕首上的诅咒,可接触到这把锋刃,身体就会 感到难以名状的舒适,这种感觉就像……那个自己应该叫表姐的朱衣少女在身边 。 「啷」 的一声,鞘中的利器被拔出三分之二,幽幽的寒光照在袁据脸上,让那几近 沸腾的痛苦缓慢消散,像被天敌震慑的兽群。 微微转动刀身,铁刃底部泛着血红色的「碎沙」 二字幽灵般浮现,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字体,像是从上到下流淌而来的鲜血 。 袁据也说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辨认出那两个字的,与这相比,更加奇怪的是 ……那两个字是在得到匕首的几个月后才出现的,也许,是袁据将它日日夜夜贴 身携带的原因,就连洗澡时,他也要将它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痛苦终于彻底消失了。 其实,出嫁对jiejie而言也并不是坏事,至少她不必待在那个和冷宫相差无几 的地方了,可另一个他称为母亲女子呢?那个已美貌丰腴而憔悴的女子,他也快 有十年没见过母亲了……jiejie嫁的人会是谁呢?她会生活得幸福吗?他想要jiejie 嫁一个家庭稳定的文人,可以平平澹澹的生活下去……可他又觉得那个男人如果 命比纸薄早早死去也很好,那样成为寡妇的jiejie就是自己的了,只要完成那个遥 不可及的目标,jiejie的一切就都属于自己了……最终他还是暗自苦笑:「想这幺 多,又有个屁用啊!」 他站起身,将入鞘的匕首收入怀中,转身去找苏天行。 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精尽人亡,听说有些奔放的妹子,会在灯会时把自己的 身体作为奖励,通过各种游戏送给相中的少年公子任意享用……不过那家伙好歹 是有一身武功的,应该不至于被累坏………………正月二十一,冬季的大雪消失 无踪,林间的寒意却没有多少消退,偶尔的寒风吹过,让刚刚恢复生机的单薄枝 叶轻轻摇曳。 此处是北辰中部的一片山区,森林并不密,每棵树都有三尺左右粗细,且高 大无比,虽然外面是万里无云的晴朗,但阳光都被树所遮挡,只能透进四五成。 「再走半个时辰,应该就到了。」 苏天行拿出从大椋城购买的时尺,估算着剩下的路程。 他是在十六那天早晨离开大椋城的,为了赶路方便特地去马行买了一匹马, 大城市的马,耐力和速度都比常安镇上的好上很多。 这几天一路游山玩水,路过城镇村庄歇脚时顺便锄强扶弱打抱不平,现在已 经铲除了数百个各地欺男霸女的恶徒。 昨天下午在山下闵家村借宿,听闻村民个个都在谈论同一个话题,内容大体 是如何抵御将要前来侵扰的山匪。 苏天行向借宿那家的男主人打听了才知道,原来这个只有上千人的村庄本来 土地肥沃,勤劳朴实的村民们也生活得悠然自在,可几十年前来了一伙山匪,盘 踞在西北方的山林里,每年正月二十五左右就会下山jianyin掳掠。 这些山匪并不以杀人为乐,主要目标是粮食和牲畜,再就是漂亮的女子,前 者每次还好只是会被抢走一半,而谁家的女儿只要长大到十四岁,就都无法幸免 。 村民起初也反抗过,那些山匪像是流窜过来的越狱恶犯,打架斗殴的本领可 说是一等一,又有刀枪棍棒,村民根本敌不过,很快就变成了逆来顺受,起码不 反抗就不会被杀,而且对方也只是一年一度的进犯。 听了这些事情,苏天行当时就咬牙切齿的对大家说自己可以上山,铲除匪患 ,让村民重回往日生活。 西北方的平晋城是苏天行的下一个目的地,大山是必经之路,赶路和除暴也 两不耽误。 轻功运转间,苏天行在林中如履平地,不出半个时辰就转遍了整个山野,莫 说山匪,就连个野人也见不着,除了几座空无一人的废弃古宅便再无发现。 「这可如何是好?」 苏天行一屁股坐在一根横倒的枯木上,思忖着接下来的行动。 难道是山匪都走了或者被官府灭了?可按例有这种事要向附近百姓通知的, 村民们又说官府一直推说公务繁忙不管这些山匪的。 「还是再查看一下吧,还是没发现就回去找一个熟悉山林的大哥来带路。」 苏天行本想立即起身,可忽觉身体一软,才想起了昨天晚上睡得并不好,许 是出门在外有些水土不服。 也不急于一时,苏天行只觉一股倦意袭来,双手枕头就倒在枯木上,仰面朝 天,很快就进入了梦境。 恍恍惚惚中的梦中,元宵节那天晚上的事浮现出来……那十几个姑娘将他拖 到了一艘大船上,叽叽喳喳的闹着要和他饮酒猜灯谜,那些姑娘都很娇弱,只要 运起武功,他是很容易脱身的,只怕伤到她们,他还是选择了乖乖就范。 他就这样和她们边猜灯谜边饮酒,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几十个姑娘,轮流上 阵彷佛不把他灌醉不罢休一样,他觉得那酒也不过如此,也没当回事,可近百杯 下肚后,后劲开始显露出来,他当即颓然倒地,人事不省。 醒来后已是翌日一时多,那艘船靠在岸边,装饰艳丽的船上人去楼空。 事后才知道这种游船是沿城中河道循环行驶,隔十二个时辰回到起点,一般 都很少使用,只有逢年过节时才会有很多姑娘坐。 这倒也符合苏天行在船上时透过舷窗看见的城市夜景……当梦中景象兜兜转 转回到他三岁次见到父亲时,莫名其妙的传来一阵酒香,将他从梦里唤醒。 举目四顾,发现自己依然置身于林中,一道光斑从上面直射下来,照在他的 白衣上,看看时尺上显示的四时一刻,苏天行才明白自己一睡就到了正午。 这里已是林子的边缘,再向西走就是壁立千仞的山崖,「好香的酒味,这山 里还有酒馆?先去看看也无妨……」 揉揉眼睛站起身的苏天行,循着飘来的醇香,向北方偏西的林子走去。 越往前走,树木就变得越来越少,苏天行未用轻功,一直步行了三刻钟,四 周的风景变成了千奇百怪的山峰,地面是都是腐烂的黑色落叶,隔不远就有一处 几人高的灌木丛。 「我是不是走得太远了?」 苏天行想起还要下山找向导,正自动了原路返回念头,前方的酒香越发浓烈 ,一个黑色的石屋映入眼帘。 他确定了这应该就是酒香的来源,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汪汪汪!汪……」 首先欢迎他的是一串震聋发聩的犬吠,他已到了石屋三丈外,犬吠正是从院 中传出。 苏天行走到院门前,看这个石屋高大似一座方形小山,漆黑如一口棺材,上 面连个窗户都没有,不像酒馆,应该是个酿酒场。 「死狗,别吵了!」 一个耳熟的声音自门后传来,连绵不绝的吠声戛然而止,一个男人从嘎吱一 声打开的门后走了出来。 苏天行觉得屋主听到狗叫声应该会出来看看,所以才选择等待,这一大圈木 质栅栏虽然有两丈高,他要翻过去可也易如反掌。 「这位是要订酒幺?如果订酒的话……」 那个人身形瘦长且穿着黑马褂,一脸死气,看见苏天行,说着的话停了下来 。 苏天行认出这就是常安镇上那个卖酒的人,忙不迭说:「老板别来无恙,却 不知几个月前何故不辞而别啊。」 老板没有搭话,只是狐疑的看看苏天行,一会儿才让开道说:「进来吧。」 苏天行不客气的走了进去。 老板关上门跟在他身后:「我还能有什幺事,要走还得通知你不成?」 「哈哈,朋友嘛。」 「我看你和酒才是朋友……」 院子并不大,两个人走了一会儿,伏在屋子墙根下的那条大黄狗便发出阵阵 低吼。 「死狗,是不是想变成狗rou汤?」 苏天行看那狗高接近四尺,一身黄毛油光锃亮,一脸凶恶的狗头充满警觉, 听到老板的话却立时乖乖趴下,再也不发一丝声音。 「此犬如此听话,真是老板之好眼光啊。」 苏天行看那狗夹着尾巴逃远了,笑着对老板说。 老板对这种拍马屁不为所动,领着苏天行进入了石屋。 屋内极其宽广,四壁都是黑黢黢的岩石砌成,走了几步便见两侧分成了许多 个大房间,不是储料的就是,酿制的,现在都空空如也。 两个人一路穿行来到屋后,屋后是一个长两百丈宽一百五十丈的晾晒场,整 个场地从南到北呈十级阶梯状分布,每级场地边缘都摆着一条折起成长条形的红 布,最北一级场地紧邻着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河。 场地上面密密麻麻摆着的全是一个个大黑缸。 阳光现在正照射在二三四级场地上,并在慢慢向北边低一些的场地移动 。 场地周围都是一片空旷,只远处有一些歪脖子树,树下是个小竹寮,刚才受 石屋阻隔视线,苏天行根本看不到这处场地的存在。 「这个酒场是我哥留下的,他英年早逝就交给了我弟打理,我弟经营了十几 年就觉得没什幺意思,就把人都遣散了,又觉得就此撇下不管甚是有愧,就让我 来看管了。」 老板看看这些大缸,叹了口气。 苏天行闭上眼睛,鼻尖耸动走到了这些酒缸的中间,感受着扑鼻而来的醇香 ,忍不住赞叹:「听说过晒酱油的,没想到世界上还有晒酒的……这酒的香气应 该是被阳光激发,以至于我在几里外都能闻到……只是这些酒缸难道一年四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