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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误会,又无法解释,只是独自忍着,默默承受母亲的打骂,责备。 虽然嘴上不老实,却任母亲怎么打,怎么骂,都不还手闪避,或者夺门离开,就这么受着。 这样的开心,让她心中涩痛,眼里慢慢蓄了泪,虽然不知开心到底为什么如此,心里却堵得难受。 很想跃下树去,夺去妇人手中扫帚,然她除了将身边树枝握得更紧,什么也没做。 她明白开心既然回到这里,就是想暂时远离与皇权有关的一切,不管他如何打骂,这里终是他的家,他终是关爱着他的。 他现在最需要的便是家人的温暖,和安静的场所可以舔拭伤口。 无忧听见有车轮声渐近,回头望去,见阿福赶着小车回来,怕被发现,深吸了口气,平复结痛的心绪,滑下大树,如鬼魅一般离开。 她答应了了的事,还没有办完,还得去做些准备,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再容她耽搁。 阿福听见打骂声,慌忙跃下小车,窜进门,看清院中情形,忙上前从侧面抱住妻子,连她的手臂一并箍住,阻止她的行动,“别打,别打了。” 妇人看着蹲俯在地上的儿子,颈侧已有被扫帚抽出来的血痕,刚才气头上,下手没顾轻重,这时看着,却是心疼,手一松,扫帚跌落脚边,俯在丈夫单薄的肩膀上低泣。 阿福轻拍妻子后背,对开心道:“还不进屋去,真要气死你母亲吗?” 开心不敢抬头,起身从爹娘身边绕过去,推开一扇低矮的木门,弯身进去,顺手关了门,咬着唇,紧闭了眼,脸庞因痛楚而扭曲,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赤红的眸子里渗满了泪,看着小桌上用小炉子温着的麦米饼,轻咬了微微哆嗦着的下唇,慢透出口气,心中默念,“娘,对不起,孩儿总这么惹您生气,确实不孝,但孩儿没办法,我只能如此,别无选择。” 拖着蹒跚的步子,走到小木床边,一头栽进干爽的粗棉被中,将脸埋进装着枯草的枕头,四周静了下来,再没有他人,只有脸下枕头中枯草的沙沙声。 开心再压不下内心撕痛,泪止不住的涌出,咬了被子,堵住喉间发出的哽咽,不容一点声音传出。 屋外阿福瞅了一眼开心紧闭的房门,眼中心疼难掩,轻拍着妻子,用仅妻子能听见的声音,柔声道:“别怪孩子,他心里难受。” 正文 偷鸡摸狗 妇人抬起头,眼中还有没拭去的泪,看见丈夫眼中的痛,猛的一惊,“是出了什么事吗?” “今天绞死了一个女人,长相好象当年的芷兰娘娘……” 妇人的脸渐渐白了下去,“难道是……” “只怕是……”阿福神色黯然,轻叹了口气。 “执刑的时候,开心……” 阿福轻点了点头,“他在刑场。” 妇人望着开心的房门,捂了嘴,慢慢垂下眼睑,落下泪来,“我去拿药酒。” 阿福点头,指指她脸上的泪痕,“不要让孩子看出来,这孩子表面上嘻嘻哈哈的,心里比谁都明白。” 妇人点了点头,拭去脸上泪痕。 拿了药酒出来,却见台阶下立了个极为秀美清丽的小姑娘,微微一愣。 跟在妇人身后的阿福,探头出来,也怔了怔,“郡……” 原来无忧离开后,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又重新折了回来。 无忧伸手去接过妇人手中药酒,低声道:“我来吧。” 阿福在刑场,在人群中看见无忧紧紧抱着开心,与他争执,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却能隐隐猜到些。 虽然开心与郡主惯来不合,但终究是年轻男女,又常在一处,感情的事,谁又说得清楚,如果开心对他这个小妻子,当真没有感觉,如何能在刑场上一直将她护在怀中。 朝妻子点了点头,指了指开心的房门。 无忧会意,点头谢过,向矮门走去。 ※※※※※※※※※※※ 开心听见门响,忙将脸埋入枕中装睡。 无忧探了半边身,见开心趴在床上,已然睡着,也不盖被,再看桌上麦饼,没有动过的痕迹,暗叹口气,轻手轻脚在床边坐下。 开心以为是母亲,故意放沉呼吸,令母亲当真以为他已经熟睡过去。 无忧轻轻解了他腰间束带,见并没吵醒他,才揭起他的衣裳,见他后背上满满的青红淤紫,心里一酸,越加觉得那女子与他绝非他口中所说那么简单,但见他对自己母亲也是如此,并不多言,此时也不再强求从他口中得到什么答案。 倒了药酒在掌心,搓得热了,捂上他腰间一处青肿,不再管会不会痛醒他,按揉下去。 开心一呲牙,脸仍埋在枕头中,含糊道:“娘,好痛,轻些。” 他这声娘让无忧生出些羡慕,他再疼,还有个舔伤口的地方,还有个真心疼着他的娘,而自己却什么也没有。 翻了个白眼,他也知道疼。 想着他恶劣行径,痛死他才好,想是这么想,手上力道却是小了些,然他腰背上已无完肤,只要她的手碰触到他的肌肤。 他虽然不再呼痛,结实的窄紧腰肢仍在她手下绷紧。 无忧学的中医,虽然对推拿按摩并没过多学习,但也是懂些,手势和力道均能拿捏得极好。 片刻间,他腰间已guntang一片。 开心习惯了她施加在他身上的痛,方察觉在他腰背上擦拭药酒的手势不同于母亲……而且手掌细腻,与母亲略为粗糙的掌心全然不同。 将脸从枕头中抬起,扭身看去,整个人顿时僵住,下一瞬极快的翻身坐起,退靠向床里土壁,眸色冷了下来,“你怎么在这儿?” 无忧搓着手上药酒,“将将这娘还叫得挺亲热,转眼就翻眼不认人了?” 开心嘴角轻抽,脸上微微一红,别开脸,“你走。” 无忧脸色也是一冷,“我确实是要走了,跟着你这么个蠢笨不堪的傻蛋,我也觉得没趣。”将药酒往他怀中一塞,走到门口,拉开房门,才又回头,冷声道:“那女人从城西大牢提出来的,你是间间牢房换遍了,不可能没见过,刑台上不过是贴了张脸,鱼目混珠,恰好便能哄过你这自以为聪明的蠢材。” 说完头也不回的去了。 开心心头‘砰’的一跳,猛的向她看去,“你这话……” 他话没说完,门已经‘砰’的一声摔上。浑身热血在体内滚了一圈,身上无处不热烫烫的,脑中更是一片空白,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