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那就不要离开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的手机也震起来。

    她划开通话,简单地“嗯”“好”了几声,站起身,走过来:“叔叔,我哥哥到门口了,我也先走了。谢谢您。”

    “没事没事。”

    容屿脚步一顿,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勾。

    两个人几乎前后脚走出派出所。

    已经是日薄西山的时候,晚霞连天,残阳西斜,云朵纷纷散成鱼鳞状。

    倪歌左顾右盼没找到倪清时的车,想去路对面等。刚走到街角,突然被叫住:

    “那个——”

    脚步微顿,她回过身。

    容屿背后的天空高而远,夕阳在天边晕染开一片柔软的黛紫。他离她几步远,长手长脚,身形高而挺拔,眉眼漆黑,头发剪得很短,脸部轮廓利落分明。

    只是穿着最简单的短袖短裤,也和记忆里一样,清俊得令人难以招架。

    “呐。”容屿神情依旧闲闲的,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撮头发,放在手心里给她。

    “我刚刚从螺旋桨上取下来,一根都不少你的。”

    指天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的,他那无人机失灵了,不知怎么就冲出安全区,直直地拐到她身上。

    “不过……”他想道歉,话到嘴边,变成一句干巴巴的,“反正你,不是,头发多么。”

    晚风带着熏热的花香,倪歌看了他一会儿,半晌,柔顺地伸手把头发接过来。

    然后,她软声:“容屿。”

    “嗯?”

    下一秒,小姑娘眼眶不知怎么就红了。

    她攥着那撮头发,恶狠狠地砸到他身上,生气起来声音也是奶的:“你烦死了!”

    然后像是怕他报复似的,转过身连看都不敢看一眼,一溜烟就跑了。

    晚霞漫天,少女乌发明眸,裙摆飞扬。

    容屿愣愣地站在原地,许久许久,直到风吹散她刚刚砸在他胸口的那几根柔软的长发,他才慢慢眯眼,饶有兴致地道——

    “几年不见了,脾气见长啊。”

    ——

    九岁之前,倪歌一直生活在大院。

    论资排辈,她是这儿最小的一个姑娘,加上早产病弱、身体不好,因此格外受照顾。

    独独容屿不吃这套。

    所以尽管那时她年纪小,但死死记得一件事:虽然容伯伯家的哥哥长得非常好看,令人垂涎欲滴,但他乖戾而且暴脾气,性格难以捉摸、动不动就骂脏话,是不能惹的。

    所以当倪清时云淡风轻地提议“阿屿也在?那不如叫他一起上车吧”时——

    倪歌一张脸都吓白了:“他,他也要去聚餐?”

    为了给阔别多年、回归北城的小女儿接风洗尘,开学之前,家里人特意设宴小聚,邀请了一些交好的邻居。

    但她万万没想到,这其中竟然包括容屿。

    “怎么了?”倪清时不解,“你们小时候关系不是挺好的么,我记得他还送过你很多航模?”

    倪歌舔舔唇,眼见刚刚被她甩在马路那头的容屿已经提着外套和几近报废的无人机溜达了过来,赶紧鸵鸟似的,飞快躲进副驾驶:“……没事。”

    开玩笑。

    她五分钟前才拿头发砸过大魔王。

    会不会被杀掉。

    下一秒,容屿闲闲立到车前,朝着车窗,唇边噙抹意味不明的笑:“清时哥,接你meimei呐?”

    倪歌不自觉地往里缩了缩。

    “什么我meimei?这也是你meimei。”倪清时轻笑,发出邀请,“上车吧,一起去吃饭,你爸妈都已经过去了。”

    容屿嘴一咧:“得嘞。”

    他迅速爬到后座,倪清时开车之前,不忘低头帮meimei检查安全带:“下午不是去博览会了吗?怎么突然就派出所半日游了?”

    起初接到派出所电话,他还非常难以置信。

    尽管倪歌这些年在南方治病、两个人联系不多,但他这meimei从小就乖得跟什么似的,从来不会主动惹事。

    “因为……”倪歌刚刚张嘴,侧面传来一道幽幽的目光。

    刀子一样,刮在她脸上。

    她瞬间变蔫儿:“……因为出了点小事故,有架无人机撞到我身上了。”

    “无人机?”倪清时讶异,“博览会不是禁飞吗?”

    倪歌正要开口。

    “那哪儿能一样?”容屿插嘴,声音浸在空调的冷气里,幽幽的,显出莫名的冷意与痞气,“倪歌头发这么长。”

    “……”

    “——轻而易举,就能勾走无人机的魂。”

    “……”

    ——

    一到酒店,倪歌立马扑到父母身边。

    在座都是熟人,小姑娘从小到大就乖,现在长开了更是漂亮,街坊邻居们格外热情:

    “倪倪,我听说你当时是为了养病才走的,现在回来,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南方空气就是好呀,我看倪倪在那儿待几年,皮肤都变白了。”

    “哎,这话怎么说,倪倪以前也挺白的,这不是小姑娘这几年长开了嘛。”

    “开学该读高中了吧?倪倪学籍在这儿呢,是得回来高考啊,不过会不会不适应这边的学校?”

    ……

    一群人七嘴八舌,倪歌笑吟吟地一一回过去:“最开始确实是为了治病,但后来觉得南方环境也不错,就在那儿多住了一段时间。”

    有个伯伯笑着问:“倪倪一走就是七年,想不想你院儿里这群小伙伴?”

    倪歌笑眯眯:“当然想呀。”

    然而下一秒,伯伯接着问:“这在座的名字,你都还能叫得上来吗?”

    这个就……

    倪歌顿时有些窘。

    当、当然是不能的了。

    “我走的时候,他们都还不长这样……”

    青春期的小孩儿都抽条似的疯长,就大院里男孩们这个吃激素般的成长速度,根本就一年一个样。

    伯伯没什么恶意,逗小孩儿似的,哈哈大笑。

    “那要不这样。”有个瘦高个儿男生和气地提议,“我们重新做个自我介绍吧,提提名字,你肯定就都想起来了。”

    倪歌大大方方地点头:“好啊。”

    “就从我开始吧。”瘦高个儿笑道,“我是宋又川。”

    “我是……”

    ……

    倪歌一一向他们打招呼,眼睛亮晶晶的,弯成小小的月牙。

    “对了,还有个黎婧初。”宋又川突然想起,“她是前几年爸爸工作调动才过来的,你不认识。她参加作文比赛去了,得过段时间才回来。”

    倪歌刚要点头,宋又川又笑:“不过你别担心,她拿了国一,回来肯定要请我们吃饭,等吃饭的时候,你就能见到她了。”

    自我介绍绕一圈,轮到最后一个人。

    容屿一言不发,长手长脚,一大只地坐在她的对角线,抱着手不说话。

    “这个。”宋又川突然笑了,勾住他的肩膀,“这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