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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来,父母究竟要说些什么呢? 娱乐圈的事情他们了解不多不可能是讲这个,那么就是见面之后发生的事情? 见面之后? 手中握着的不锈钢勺子从原晓指尖滑落,落到水池里,发出一声响亮的“砰”。 程锋蹙眉,捡起勺子,担忧地看原晓。 “你怎么了?”程锋问。 “我……我那个……” “洗完了吗?我们的教室都准备好了哦!” 原秉忠来不及把自己的疑虑告诉程锋,就看见原秉忠已经兴致勃勃地走到了厨房里面来。 原秉忠监工一般地盯着原晓和程锋洗碗,催促他们加快速度。 原晓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是原秉忠在这里,他根本没有一丝可能和程锋通个气! 回来之后发生了什么,除了和程锋挤在一起睡,还能有什么?! 父母紧急召开这个家庭课堂,要说的肯定就是关于这件事情! 他们一定误会了自己喜欢程锋!或者更深一层,误会了他们是那种关系! 冷不丁地带个人回家,冷不丁地还要睡一起,这谁能不误会?! 在这个基础上,父母究竟要说什么?! 原晓不知道,但他总觉得,大事不好了!!! 原晓心烦意乱地将碗随便一洗就推给程锋,程锋负责清洗,摸到满手油,没有开口,只是自己挤了点洗涤剂又冲干净。 磨磨蹭蹭洗碗也有个尽头,两个人被原秉忠督促着擦干手,“押送”到门口的一间小房间里。 小房间只有一个高高的气窗,里面堆满了书,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和一块白板——这里是原秉忠的书房。 原秉忠:“来,你们请坐。” 刚才的酒rou已经消失,取而代之是每人一杯茶,茶香袅袅,充满了文化气息。 原晓心神不宁地摸着茶杯边沿,只看见原秉忠坐到自己固定的座位上,拿起了一只白板笔。 原秉忠:“好了,我们今天的主题呢,就是……” 原晓心跳如鼓!主题是什么?! 同性恋的合理性与不合理性?! 对于同性产生好感的移情与替代? 原秉忠拔开了白板笔的笔帽,笔尖点在白板正中央,往下一竖,然后是一横一竖,然后又是一竖。 程锋表情微微有些吃惊,原晓的眼睛则是彻底睁大了。 白板上只写了一个最简单不过的算式: “1 1=2” “你们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写这样一个算式出来?”得意地喝了一口茶,原秉忠满足地叹了口气。 原晓心说,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已经知道了。 原秉忠一眼看穿原晓的想法:“原晓肯定想到了,这不是小学数学题,而是我小时候给你讲过的,地球人都知道的……” “哥德巴赫猜想。”原晓和程锋同时说。 原秉忠笑意更深,点了点头:“是的,正是哥德巴赫猜想。” 原秉忠敲敲黑板:“这个猜想好厉害啊——从提出来到现在,从来没有人能够证明出来。” 原秉忠:“许多厉害的数学家前赴后继,却都倒在了证明它的路上。你们说,这道题是不是很难。” “很难。”原晓点点头。 “就是这样,爸爸小时候鼓励你学数学,告诉你数学是优美的,加减乘除都会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只要你不怕困难,就能够找到他。”原秉忠顿了顿,“但是数学世界里,同样存在这样,没有人能够证明的东西。” 程锋双手放腿上,比他任何一节课都上得认真。 “因为它很不简单,很复杂,很庞大。”原秉忠又喝了一口茶,话锋一转,“但是再复杂的问题,都有可能解决,前提是你要想去解决。” 程锋喃喃:“想去解决……” 原秉忠:“如果你不动手,猜想一辈子都是猜想,没有可能变成现实。” 原秉忠:“更何况,有时候无解,并不代表一无所获,陈景润没解出这道题,但他却也破译了数学领域的许多奥秘。” 原秉忠:“两位同学,生活里面,也有很多复杂的困难,在你们的人生中,也有很多困难,比这更困难的题目,比比皆是。” “重要的并不是能不能解,而是你有没有去解。明白吧?” 家庭课堂进行到这里,原晓终于恍然大悟。 今晚的课堂并不是由于家长发现了他隐秘的喜欢,而是至亲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他遇到了困难。 拐弯抹角地要开解他。 鼓励他无论在什么境界之下,都要尝试着去解决困难,不要消沉,不要一蹶不振。 原晓低下头,喝了一口茶,熏了熏自己有些发烫的眼睛。 原秉忠却也不准备把心理辅导变成今晚的主流,他又将笔盖拔开,轻点白板。 “那么,正式开始今晚的课程,有人想听一听陈景润当年证明哥德巴赫猜想的思路吗?” “我想”比原晓更快一步,程锋认真地说。 得到了程同学的鼓励,原秉忠那种对着顽劣学生无处发泄的激情瞬间满溢,整整两个小时,白板翻过来翻过去写了几板。 最后三个人都听的昏昏欲睡,他才意兴阑珊地作罢。 原秉忠:“所以数学世界,真的是很美丽的!” “美丽美丽……”贝雅云含泪点头,深刻意识到把这场思想交流全权交给丈夫是多么大的一个错误。 “谢谢叔叔,我学到了很多。”程锋却认真地说。 原晓刚才还在打瞌睡的神智瞬间清醒过来,他和贝雅云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里,成功地读到了“惊恐”两个字。 原秉忠深受鼓舞:“是吗!那我要不然再扩展——” “倒也不必扩展了!”原晓连忙站起来,“爸,我是真的困了,程锋也是真的困了,对不对,程锋?” 程锋听得意犹未尽,但原晓的意愿比意犹未尽更重要,他随波逐流地点了点头。 程锋帮贝雅云收拾茶盏,主动去洗茶杯。 原晓打了个哈欠,刚准备往外走,就听见背后一声轻响。 “儿子。”原秉忠叫他。 原晓回过头,只见原秉忠拿着一把白板擦,刚才那声轻响,显然就是拿擦子的响动。 原秉忠举着擦子,移动到白板中央,那里是最开始写的那个“1 1=2”,刚才它是在一块白色的中心,而现在,一大篇鬼画桃符般的公式紧紧将他围拢。 白板擦挪到那个等于号处,落下擦去,然后原秉忠提起笔,把它修改成了一个大于符号。 现在,公式中央的等式变成了不等式,也就是“1 1>2” “这就是这样。”原秉忠说,“你懂我的意思的。” “不管做什么,心之所向,勇敢一点。” “就算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