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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 就在这时,旁边行动障碍人士专用卫生间的门猝然打开,女人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一个男人死死捂住了嘴,一把拖进了这间屋子。 她极端惊恐之下悍然抵抗,连脸上的墨镜都挣掉了,直至她看清了把她拖进来的男人的脸,她一愣之后,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季绍钧捂着她的嘴,看她不抵抗了,这才笑了一笑:“别来无恙啊……韩乐雪小姐。” 女人脸上愕然的表情更甚,似乎没料到,她已经把自己裹成这个样子,却仍然能被对方一眼认出来。 季绍钧仍死死捂着她的嘴,似乎根本不在意对方脸上“有伤”,动作更谈不上怜香惜玉,声音倒是压低了不止一点。 “唔……‘别来无恙’也不太对,韩小姐这样看起来,连‘微恙’都谦虚了,而是可谓伤筋动骨了。”季绍钧含笑看着她,看她愤然皱起了眉,不由“啧”了一声,“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我在害你一样……我可是见义勇为乐于助人的好公民,我明明是在救你帮你……Vi说的没错,做个符合别人期待的好人确实很难,不信吗?你听……” 他说完这句话,手上的力度丝毫没松,人却不声不响地彻底安静了下来。 韩乐雪整个人被她按在门上,由于贴着门,通过门的传播,外面的声音反倒更加清晰。 那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对话。 “……没有。” “我这边也没有。” “你一间间都检查了。” “当然。” “这丫头居然能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跑了……她跑不远!” “追!” 两个人的脚步声由里而外,逐渐远去。 韩乐雪愣在当场。 季绍钧耸耸肩,做出一个“我没骗你吧”的表情。 “先是在事发前连夜失踪跑到这边,然后想借‘整容’金蝉脱壳。”季绍钧笑了笑,“思路很好,但是你的一举一动,一直都在人家的掌握里,你觉得你是借了人家的力量报仇后全身而退,实际上,他们早就清楚了你想做什么,借力打力,而你只不过是他们的一颗棋子。起手落子,胜局在握,剩余的棋子注定是要被吞噬的。” 韩乐雪浑身一僵。 季绍钧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多了,手上的力度微微送了一松,没有遇到韩乐雪的反抗,这才一笑:“我放手,你别喊,我们就在这里,和平友好地聊一聊?嗯?” 韩乐雪目光谨慎地打量了季绍钧一番,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别无选择,只好很浅很浅地,点了一下头。 “失礼了。” 季绍钧十分君子地放开了手。 韩乐雪恢复自由行动,心有余悸地深深喘了几口气,等到她恢复勉强的呼吸平稳,这才抬头看了季绍钧一眼,没头没尾地问:“什么时候?” 季绍钧倒是没被她问倒,微微笑了一笑:“你是问我什么时候怀疑你的?” 韩乐雪警惕地看着他。 “戒心强是好事,但韩小姐你总是把戒心用在了些很浪费的地方。”季绍钧说,“Vi……哦,就是你所知道的严修筠,他从一开始,就没选择过相信你,哪怕你通过男人最喜欢的方式对他示好。但是,只要他身边有江晚晴,他只需要看你一眼,就知道你的‘示好’别有用心。你撼动不了严修筠,才会退而求其次,选择一个更蠢的冯才杰拿捏,也算人之常情。” 他说完,见韩乐雪的眼神动了动,笑了:“原来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我们这样的人……想找人总有些自己的方法,韩小姐不必感兴趣。” 韩乐雪却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 季绍钧瞥到这个表情,又一次笑了:“解释来龙去脉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但是被韩小姐轻看……这让我很不高兴。” 韩乐雪没出声,哼了一声,冷然看着他。 “你在‘天翼’做销售,凭借漂亮的皮相和出众的手腕,以‘拓展业务’为名,实际在策划着鲸吞‘天翼’大部分的固定资产,你以‘先试用后收钱’的营销模式,铺开了自己的销售市场,获得了高层的认可,随后在这个模式不会再引起公司高层的反感之时,给公司来了个大规模的‘卷包会’。”季绍钧道,“平城大学只是其中一个很小的部分,你给公司带来的直接经济损失完全构成了对‘天翼’的致命打击,然后,趁着有人‘做空’天翼的同时,加紧炒作这个‘巨大损失’,逼得这间上市公司股价彻底失控。” 韩乐雪冷笑一声:“那趁机‘做空’的‘天翼’并落井下石的人,也彼此彼此吧。” 季绍钧耸耸肩,没有和她争辩。 “可是这件事,让人觉得太熟悉了。”季绍钧话锋一转,“当年钱晓河为了获得‘借壳上市’的壳公司,暗中策划了一场欺诈式的虚假交易融资,这场交易使得当年强弩之末的‘大唐’走向彻底的分崩离析,公司主要高管被扣上里应外合诈骗的帽子,悍然拒捕时死在了车轮下,创始人家族无力回天,很快出售了‘大唐’的股权,才有了后来的‘天翼’……而如今,同样是诈骗案,同样的无力回天,同样的出售股权……” “韩小姐。”季绍钧还是含笑的,“唯一的区别,当年的那个公司高管可能是冤枉的,你觉得自己冤枉吗?” 韩乐雪目光一寒:“你为什么不说是钱晓河罪有应得?!” 季绍钧无奈的摇了摇头。 “终于聊到了一起,真不容易。”季绍钧笑笑,“很多年前,我在美国求学的时候,和一位美丽的女士有过几面之缘,可是后来,我听说她家出现了变故,她多方奔走,也没有为她‘无罪’的丈夫翻案,这件事成了她的心魔,因为她始终无法给自己的丈夫寻回一个‘清白’,最终她终于承受不了多方压力,抑郁症病发,自杀在家里。” 韩乐雪一怔,整个人颤抖起来。 “不得不说,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熟悉,果然不是我的错觉,你哪怕把自己挫骨为灰,血缘的神奇也始终烙印在了你的灵魂里。”季绍钧摇摇头,“你mama奔走多年,是为了给你父亲留一个清白在人间——那些龌龊的手段我猜她未必不会,但是要和害死你父亲的人同流合污,你mama的选择是宁死不屈。只可惜,她可能永远也想不到,她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