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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道:“陆大侠,你当真要这么对我?” 这称呼和语气都太熟悉了, 还透着一股受伤。 陆承杀一怔。 花焰趁机从他手下挣脱出来, 皓腕已印上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她立刻又气又委屈,恍惚间想起他们教主说的话, 心里顿时又凉了半截。 看来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真的不想原谅她了。 那她解释还有用吗? 望着手里的簪子,她更觉得糟糕,短短三个月,他都有别人了。 明明先前他还什么都不懂。 她吸了下鼻子,把簪子递还回去:“我不要了,还给你。” 花焰只觉得她这一趟辛辛苦苦跑来, 好似都没了意义,他真的嫉魔教如仇,像谢应弦说的,没有直接动手杀她,就已经算情深义重了。 重逢至今,他看着她全然没有分别前的半分温和亲昵,也没有痛恨挣扎等等情绪,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不,一个陌生敌人。 明明她还这么想他。 他们是不是真的回不去了? 花焰口中愈发苦涩,几乎想要撒泼打滚大哭大闹,但又怕被陆承杀砍,今时不同往日,她强自镇定,轻声道:“你……让我再说几句话,我说完就走。” 陆承杀抢回自己的簪子,心头有一丝不快。 他不该与这个魔教妖人啰嗦,只是那张脸一直在他面前晃,晃得他心神不宁,他现在原就觉得神智不太清明,更加不想与人交谈,若非如此,他现在早该动手杀…… “这里不大安全,阴相思……就是刚才那个老妖婆,她不好对付,你还是尽快出去,受伤的地方也赶紧上药。”花焰顿了顿,道:“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那时真的在被追杀,也没有内力,所以才硬要跟着你。隐瞒身份只是怕你知道直接上来砍我。我、我没有故意勾引你,虽然亲是我主动亲的,但你也没拒绝……”她越说越小声,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道,“……我还有一个问题,你那个簪子到底是买给谁的?” 她真的很在意! 让她死个痛快吧! 到底是哪个混蛋趁她不在撬她墙角! 陆承杀却越听越迷惑,他只当眼前人与之前的魔教妖人一样,都是不知用什么邪法让他看到了她的脸,刻意接近他,不知图谋什么,可听到“亲”那段,他实在迷惑对方是如何得知的,又为何非要在意他的簪子是送给谁。 总不能连言语都能出现幻觉。 她身量高了些许,武功高了不少,穿着十分陌生的衣衫——甚至不是裙子,除了脸,哪里都…… 花焰见他不答,还以为陆承杀连理都不想理她。 她攥了攥手心,只觉得气苦极了,再待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花焰咬咬牙,道:“那我走了。”说着,她抬腿往边上挪了挪,可又有些舍不得。 还未走出去两步,手腕又被人握住了。 花焰悚然一惊,她转头道:“我簪子不都还给你了,你还想折我手腕?”她手腕泛红的地方再度被青年五指覆盖,他的掌心guntang,花焰只觉得自己手腕格外脆弱,不由道,“你轻点啊……” 陆承杀没有折她腕的意思,只是拼命眨了两下眼睛,声音有些艰难地溢出:“……你到底是谁?” 花焰懵了一瞬。 “你不认得我了?”她也眨了几下眼睛,脑子短暂空白,又无端松了口气,“……你失忆了?”她语气竟还有一丝轻松。 陆承杀心中在微微地动摇。 这要是演,也未免太像了。 花焰想起刚才自己又是放蛊又是丢毒粉,顿时觉得太失策了,她早知道他不记得,那……算了,还是不骗他了。 犹豫间,她已经反手握住了陆承杀的手腕,忽然觉得他身体热得不寻常。 “你怎么了?” 离得近了,才发现他的脸也在发红,额头有细密的汗。 花焰抬起另一只手,想去试他额上的温度,却被陆承杀偏头躲过,他抿着唇道:“我没有失忆。”呼吸声都重的不自然。 她方才以为他是受伤,现在看又不止是受伤。 “那你怎么了……”花焰小心翼翼地觑着他,“……你认不出我了?” 贴得近,她身上的香味终于无孔不入地钻进了他的身体里,淡淡的,清晨被露水沾湿的花瓣散发出的幽香,惑人至极,午夜梦回,总在他梦间萦绕。 陆承杀突然松开了手。 花焰刚来得及揉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就见陆承杀掉头就走,步速迅捷地像在逃。 “等等……陆大侠,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你为什么要问我是谁?你认不出我了?还是你把我认成谁了,或者把谁认成我了?” 她亦步亦趋追了过去,隐约觉得事情是不是还有转机。 陆承杀认出她之后,态度明显不似刚才冷漠了。 四周迷雾丛生,荒凉无人,花焰有点怕追丢了他,便追得更紧,甚至攥住了他的袖子,出声叫他的名字道:“陆承杀!有话说话,别跑了行不行!” 陆承杀被她拽得一个趔趄,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呼吸沉沉,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半晌道:“你骗我。” 花焰也一愣,刚才的气势没了,呐呐道:“我刚才解释了,我不是故意的……” 陆承杀道:“周小花。” ???怎么突然…… 花焰第一次从他嘴里听见这个名字十足古怪,可一想到这个名字的来历,她立刻有点头疼,只好解释道:“这其实也不算假名,我爹姓周,我娘姓花,只不过我随母姓……所以叫花焰,你看周小花总比周小焰好听一点……” 陆承杀道:“被魔教追杀?父母死在魔教?” 花焰立刻道:“我当时真的被追杀啊!羽曳他是叛出魔教,还想来杀我,我内力也被他下毒封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父母……”她小声,“是真的死在魔教,他俩墓还在那里呢,就是不是被魔教杀的罢了……” 陆承杀本还有一丝昏沉,听到这里,突然道:“你原本要跟他成亲?” 花焰又一愣。 她差点忘了这件事。 陆承杀又道:“你答应让他娶你?” 花焰没想到三个月过去,他居然变得这么斤斤计较,简直令她目瞪口呆,仿佛认错人的不是陆承杀,是她。 她刚想解释,忽然想起一件自己介意的事,立刻反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簪子到底是买给谁的?” 陆承杀不言。 花焰继续道:“你刚才为了那个簪子还想折断我的手腕!我手腕上现在还有你留下的指印呢!”说着,她卷起袖子,抬高手腕,展示给陆承杀看他刚才干的。 白皙纤细的手腕上,陆承杀五指用力抓握留下的红痕清晰宛然,衬着雪白肌肤,分外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