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其他小说 - 恐怖的星期五(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

    「没有,我是独身,一个人看电视是理所当然的嘛!」「看电视时有没有人

    来访或打电话给你?」

    「没有,没有,我一个人才看得有味呢!」佐伯连连挥手说。十津川又呈现

    出了苦笑的表情,说:「十点到十一点一个人看电视,既没人来访,也没人打来

    电话,你的这种不在场证明等于没有。」

    「可是我每星期必看刑警马肯奇是事实呀!片子的故事我可以背述下来,

    不信你试试。从八月开始,已播映了八九集,我全部记得。难道这不是我星期五

    看电视的证据吗?」「你有没有录像机?」

    「有,对我来说录像机必须有。因为外国影视片中常出现新的发型,我需要

    录下来。刑警马肯奇每集都有美丽女星出现,她们的发型可供我参考。」佐

    伯炫耀地说。为了不挫伤佐伯兴致勃勃的情绪,十津川只有苦笑着说:「假如没

    有录像机,你能谈出电视剧的内容,说明你确实看了,这样的话尚可作参考。现

    在是你有录像机,你完全可以在播映时先录下来,事后可以随时看,在这种情况

    下,你说你能讲述全部内容,并不能证明星期五的晚上你坐在家里看电视。你说

    是吗?」

    佐伯一听顿时又蒙了。「那怎么办呢?我说的全是实话。我相信你,才使劲

    回忆,现在真是竹筒倒豆子,可仍然没用,我该怎么办呢?警部,你说我该怎么

    办呢?」佐伯激动地用拳头敲击着桌子。

    十津川冷漠地注视着佐伯裕一郎。内心却翻卷着不平静的波澜:否定他是星

    期五的汉子,现在证据又充分证明他是嫌疑犯,血型、目击证人、情人旅馆案,

    都对他不利;原以为他有不在场证明,井川佐知子否定不说,今天就连他自己也

    说明了他确实没有不在现场证明。

    这就不得不令十津川堕入了十里雾中。佐伯呀,佐伯!

    你是真正的凶手呢?还是老实过憨了?左思右想,十津川脸上怎么也去不掉

    困惑之色。

    他颓然地踅回办公室,默默地坐在转椅上。「怎么样?警部。」龟井向他问。

    「佐伯证实了自己没有不在场证明。」「那你为什么不高兴啊?」

    「噢,总有搞不清楚的地方呀!」十津川语调沉重地说。十月三日,星期五。

    今天,对十津川来说,一切都乱了套。新闻界毫不客气,各种报纸的社会

    都以引人注目的标题刊登了这类文章:「误捕?警察当局对星期五的汉子一

    案陷入困境」:「专案小组混乱,意见对立」:「另有真犯?警方奇异的行为」

    等等。

    山本更严厉地指示:今天中午以前,如不把佐伯移交检察方面,检方将亲自

    审理。十津川的部下也怨声载道,人人都以惊疑的目光看着他,心里都在埋怨他

    犹豫不决的作法。

    就是在这火烧眉毛的情况下,十津川应召去见本多课长,一进课长办公室,

    桌子上的各种报纸的早刊一下子扑入了十津川的眼帘。「我相信你。」本多朝他

    点点头,示意请坐。

    「谢谢。」十津川坐下了。「请谈谈真实情况,确实没有佐伯裕一郎的证据

    吗?」

    「证人有两个,又有险些被杀害的吉川知子,而且佐伯还有强jian妇女的前科。

    假如凭这些起诉,佐伯也会被判死刑。」「那么你还有什么疑问呢?」

    「证人的话也不可全信啊!」「你指哪个证人?」

    「两个都一样。」「为什么呢?」

    「就以三木伸介为例吧。起初,他说在第二杀人现场,因天黑加上他正在点

    烟,没有看清凶手的面孔。事隔不久,现在却肯定凶手就是佐伯裕一郎,并且愿

    意出庭作证。」「可不可能是他准确的回忆呢?」

    「他既然说天黑看不清对方的脸,怎么回忆也不能把黑夜变成白天啊!」十

    津川苦笑一下。「我不认为他是有意说谎。但可能有这种情况,一是作为市民的

    责任感,想当个破案的目击者,二是我们提供给他佐伯的情况,既有前科又勒住

    了一个女人的脖子,可能是先入为主吧。」「井川佐知子这个证明怎么样?」

    「他原本是佐伯的庇护者,现在摇身一变又成了指控者。她说这是她正义的

    觉醒,这全然是骗人的鬼话!」「你怎么知道是骗人的鬼话呢?」

    「你知道,她是前国务大臣北川治郎的如夫人,有钱有势,很是傲慢。开始,

    她以保护支持年轻艺术家的架式,想帮助佐伯,因而请了东田律师。但北川先生

    对此持反对态度。北川反对的原因是,他不愿自己的女人成为强jian杀人犯的庇护

    者,更不愿因此遭到报纸的攻击,舆论界对北川的态度好坏,又直接影响到他竞

    选大臣的政治意图。井川佐知子权衡利弊,自然要站在丈夫这一边,于是她不仅

    不再维护佐伯,反而变为指控者。为个人利益转变立场的人,她的证言是不能不

    令人怀疑的。」「你说的确有道理,但,十津川兄,今天已经是星期五了。」

    「我知道。」「今天不把佐伯移交检方,我们不仅要承受检方的重压,刑事

    部长也不会放过我们。老实说,我个人是顶不过的。」

    「确实给你带来了麻烦,很是抱歉。」「我倒没什么。只盼着几小时内案子

    有个眉目,如能判定佐伯是罪犯,我还能挺得住,但你似乎觉得他清白无事。」

    「实在说,我也拿不准,因此颇感为难,从理论上分析,佐伯确有嫌疑,但

    感觉上却总认为凶手是另有其人,好象客观上对佐伯越不利,我内心却越觉得他

    清白无事。」「我可以尊重你的感觉〉但并不能以此去说服部长。」本多耸耸肩

    说。

    十津川听了本多课长的话,只是默默地点点头表示理解。他心里明白,如自

    己妥协一下,事情就简单了。

    可以马上把佐伯移送俭察院,山本检察官立即起诉佐伯,然后是法庭审判,

    定罪,最后由佐伯去服刑,这样做十津川心里不安,假定佐伯被处死,那他会抱

    憾终生的。附近中午,十津川和本多课长一起,应召去见三上刑事部长。

    两人一进刑事部长办公室,就看见山本检察官早已坐在那里。

    第五十四章

    这种场面十分尴尬,山本以不悦的目光睨视着十津川;刑事部长则带着困惑

    的神色,在一旁拱手而立,十津川心里核计,他俩准是早已交换意见了。

    「喂,坐下吧。」三上部长让十津川和本多坐下后,说,「十津川,据说你

    答应山本检察官,在今天中午前将佐伯裕一郎移送检方?」「没有说一定移送检

    方,只说今天中午前会有结论。」

    「那没有什么不同!」山本检察官厉声说。「不一样。」十津川反驳说。

    「那你想释放佐伯?你认为他清白?」山本瞪大眼睛,气乎乎地质问,好象

    十津川的话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客观地看可能是半对半。也许有嫌疑,也许是

    清白。」

    「可我审过记录,佐伯的嫌疑太深。是否起诉,这个判断由我们定好吗?」

    山本已是怒不可遏,却极力压住火气说。「委托给你们可以,但佐伯如果是无辜

    的,你们怎么办呢?」

    「怎么又是无辜的呢?不是有人证、物证,你们才逮捕的吗?怎么这会又认

    为他清白无辜呢?」「越调查越觉得他不是星期五的汉子。所以即使起诉,也应

    该以九月二十六日在情人旅馆的强jian案件起诉,如同意这个意见,我可以马上把

    佐伯裕一郎移送过去。」

    「别胡说八道!」山本把手一挥,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为什么这么说?」

    十津川不觉一愣。

    「你说为什么?就因为佐伯裕一郎是星期五的汉子,我们检察人员才这样卖

    力呀!新闻界sao动,也是这个原因,以强jian案起诉,怎么向舆论界交待呢!人家

    一定会认为是误捕的。」「我怕的恰恰不是佐伯,而是真正的凶犯再度出现。倘

    使真凶真的出现了,警方的威信会彻底输光,检方的脸面也是不光彩的。」

    「可是,十津川兄,九月二十六日,佐伯被逮捕那天是星期五啊,这天,佐

    伯在情人旅馆强jian了第四个女人。此外,没有发生对女人的强jian杀人案吧?」

    「没有,一件也没有。」

    「那就完全可以认定佐伯就是星期五的汉子。他向警方挑战,又按时进行犯

    罪活动,你还犹豫什么呢?如果你害怕担责任,那可以由我来调查、由我来起诉。」

    「我并不是怕负责。」

    「一点钟有记者来访。」三上刑事部长插了一句。十津川看看手表,还差二

    十分钟才到一点。

    「我希望在一点前能做出结论。」三上分别望着十津川和本多的脸,「如果

    在一点钟的记者招待会上发表以星期五的汉子起诉佐伯,消息就能登在晚报上。

    这样,年轻女人对星期五汉子的恐惧感就可以消除。逮捕案犯是我们的职责,消

    除市民的恐惧感也是重要的工作,电视台完全可以在三点钟播放新闻时,把这个

    案子作为一项主要内容。今天就是星期五,一点钟的记者招待会发表对佐伯的起

    诉这是绝对重要的。」「……」

    「一课课长和十津川如果还犹豫,就自我负责移送佐伯爵一郎起诉。到现在

    还没有信心,还在证据上打磨磨,只会引起对警方的不信任感。尤其目前,整个

    东京都全陷入星期五的恐惧中,我们绝不能再犹豫,我要求一课课长本多和十津

    川把此案交给我办。案卷我审查过了,如同山本检察官所说,可以断定佐伯裕一

    郎是星期五的汉子。就这样定吧!」三上部长说完,两眼死盯盯地看着本多和十

    津川。三上部长把话说到了绝处,本多和十津川也不好再坚持己见了。

    三上之所以这样说,也是很有道理的。在此案审理中,警方行动不仅引起东

    京市民、更引起整个日本的注目。

    、第二、第三,连续有三个年轻女性被杀害,警方完全处于被动地位,

    一点作为也没有。如果说好不容易抓住的佐伯裕一郎,还不是凶手的话,那警方

    将遭到更严厉的痛斥。

    三上部长见本多和十津川没有吱声,以为沉默就是同意他的意见,于是接着

    说:「就按着我的方案在一点钟的记者招待会上宣布。」记者招待会是由三上和

    本多课长两个人参加的,十津川回避了。

    几个小时后,各报的晚刊均用醒目的标题,报道了星期五杀人案已经破获的

    消息,还有的报纸发表了整的文章。、

    、……在这些文章中,

    把佐伯出身、历史及年轻时强jian妇女的事情,全部披露出来,还有的报纸竟然说

    他在巴黎留学时也曾勒住妓女的脖子,几乎把妓女勒杀。

    电视更能凑热闹。案子的经过反复报道,个被害者桥田由美子,第二个

    被害者谷本清美,个被害者君原久仁子三人的照片也出现在荧光屏上,三人都是

    年轻漂亮的妙龄少女。

    也有穿比基尼游泳衣的照片。播音员则信心十足地向广大听众宣布,凶手已

    被抓住,夜间外出可以放心了……

    案子总算了结了。专案小组为庆祝破案,摆了一桌酒席。

    但十律川一点兴趣也没有。他邀了龟井出去散步,黄昏将临,他们漫步在皇

    居附近的街道上。

    「我有点感到可怕。」十津川说话的音调十分沮丧,情绪也特别消沉。暮蔼

    低压着东京都的天空,护城河水面逐渐灰暗下来。

    银座方面的霓虹灯倒显得分外亮。「你担心真正的凶手会再出现吗?」龟井

    与十津川并肩走着,突然问了一句。

    「报纸、电视把破案的报道全抖了出去。这下可解除了年轻姑娘的戒心,如

    果真凶再出现,必然又有一个年轻女郎丧生。」「可是,警部,我认为佐伯裕一

    郎可能是星期五的汉子,如真这样,那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可能还不是最后的结论啊!」「如果另有真凶的话,那九月二十六日怎么

    没有另外的女人被强jian、被杀害呢?」

    「这有几种可能。或凶手突然患病,不得不住进医院,或正欲jian杀女人时,

    遇到有人经过,没有做成。」「我总觉得你有些过虑了。」龟井安慰似的说。

    天全黑下来,两人才从护城河回到专案组。专案组办公室一片杂乱。

    桌子上丢下五六只酒杯和罐头盒子,这一切都预示专案组即将解体了。安井

    刑警和田岛刑警将贴在墙上的、第四现场鸟瞰图撕了下来,团成一团,扔在

    墙角。

    十津川颓坐在椅子上,以复杂的心情审视着室内的一切。「案子结束了。」

    他心里默念着,但整个案子却依然系着他的心。也许龟井说得对,佐伯裕一郎就

    是星期五的汉子。

    他没有明确的不在现场的证明,而且想杀吉川知子。有强jian的前科,更有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