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同人小说 - 不正当关系在线阅读 -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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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小文就要跟着一起哭,林风连忙拉着章远转过身,把泣不成声的人抱进怀里。

    “睫毛又掉进眼睛里了?我看看……”

    林风问着,捧起章远的脸,拭去他脸上的泪水:“阿远,还有难受吗?”

    章远稍稍向后退,离开林风的触碰:“不难受了。”

    回头,病床上的小姑娘嘴撅得老高,眼眶里的泪水要掉不掉。

    章远装着没事地笑了笑:“哥哥没哭,刚睫毛掉眼睛里,现在已经好啦。”

    小文瘪着嘴,小小地抽泣了一下:“真的吗?”

    章远安抚性地去摸小文软乎乎的脸蛋:“真的,你看看,哥哥眼睛里还有睫毛吗?”

    小文一下就止住了哭,像个睫毛巡逻小卫士,捧着章远的脸认认真真检查了一遍,才用小手擦干章远眼角的泪痕:“没有了。”

    今天章远在病房里呆了很久,直到小文在护工的帮助下睡着,他才起身回家。

    和林风一起。

    从告诉林风没让许师傅送,章远就知道林风肯定能猜到他今晚不回井然那儿。

    他拖拖拉拉一整晚,没想到林风真的就等了一整晚。

    路上章远叹了口气,问林风到底想干什么。

    林风没回头,由路灯把光洒在他一侧脸上,半明半昧:“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章远:“我还在被井然包养。”

    林风抿唇:“我知道,不用刻意提醒。”

    从医院到章远家的路很远,但对两个满腹心事的人来说,像是极近。

    进小区的时候,林风跟着。

    上楼的时候,林风也跟着。

    章远开锁的手一顿,还是没忍住,又问了遍林风到底想干什么。

    林风被章远话语中的防备刺得要笑不笑:“你怕我要干什么?”

    章远:“我没怕你。”

    他打开门,是强调,又是提醒:“我们是朋友。”

    有段时间没回这个家,开灯的时候,扬起一点粉尘。

    更多的粉尘,被门板上沉重的撞击震落。

    覆盖在唇上的温热很凶,是久违了的强烈占有欲。

    光尘中,章远眨了眨眼,伸手去推将他压在门上的林风。

    触碰微微撤离,但热烈的吐息仍在唇齿间游弋,林风低声道:“阿远。”

    语音未落,唇又贴了上来,此刻带了点撒娇的意思。

    章远缓而重地叹了口气,改用手肘撑开林风。

    今晚第三次问道:“林风,你究竟想干什么?”

    林风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章远的唇,那里被吻得有些肿,是自己方才的杰作。

    但还远远不够。

    林风:“你不是一开始就猜到了。”

    章远:“我是猜到了,但没允许你这么干。”

    他一直都知道林风再次接近的目的,但总抱着点或许真能回到朋友关系的奢望,还是等来了这场闹剧。

    章远周身疲惫,实在不想虚与委蛇,语调狠了些:“如果你真想着我们还能做朋友,就放开我。”

    林风苦笑了下:“你明知道的。”

    细密轻柔的吻,还在不间断地落下,林风根本做不到像井然那样隐藏情绪。

    “你明知道的,阿远。”

    章远甚至能从林风颤抖的声音里,清晰地感受到里面的懊悔、痛苦、愤懑,与不安。

    “我根本不想只和你做朋友。”

    没能力做恋人,又不甘心只做朋友。

    那怎么办呢?

    章远冷静回道:“林风,你哪怕再勇敢那么一点。”

    林风愣住了,原本直白的眼底浮现恍惚:“勇敢什么?”

    章远趁林风的手稍稍松劲,又把人推开了些:“勇敢正视我的性别,和你的性取向。”

    林风眉头紧皱:“怎么不能?你是男的,我喜欢男的。”

    章远摇头:“所以你会公开吗?”

    林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又是跟我父母出柜的事情?”

    章远:“不只是你的父母,还有我们身边的朋友。”

    林风咬牙:“为什么?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为什么要搞得那么复杂?”

    “我知道终究有一天要出柜,要见父母,但为什么不能等我们毕业,有工作、有能力了,再堂堂正正地告诉他们?”

    “非得像那个男人一样,学生时期轰轰烈烈、人尽皆知?”

    “还是说……”

    林风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扭曲:“还是说,你做不了杨修贤,就想让我变成井然?”

    “啪。”

    等章远有意识的时候,林风的脸上已经浮起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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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风第一反应是诧异,随后是愤怒:“你为了那个男人打我?”

    章远没力气解释,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你走吧,我当你刚才什么都没说过。”

    但林风却理解错了他的意思,露出一个冰冷的笑:“是啊,说过的话,可以当没说过,上过的床,也可以当没上过。”

    “反正心早就给那个男人了,身体给谁都无所谓是吗?!”

    章远头痛欲裂:“我们之间的事情,根本和井先生没有任何关系!”

    但林风的情绪失控让他变得口不择言:“是跟他没有关系!他玩弄你的情感玩弄你的身体,都和他没关系!”

    “我没钱,不勇敢,没担当,连出柜都不敢!他多好啊,有钱有势有担当,为了喜欢的人什么都不怕!”

    林风用力掐住章远的脸,语调阴鸷:“但怎么办呢,他不爱你。”

    章远拍开林风的手,这种被刻意曲解的感受太糟糕:“你也知道自己不勇敢、没担当,连出柜都不敢,所以你有什么资格过来指责我?”

    “高考那天晚上,你让我不要后悔。好,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后悔了!”章远紧攥的拳头青筋毕露。

    “要知道你是个不想负责、只顾享乐的混蛋,我当初根本不会认真想和你在一起!”

    沉重的话语,狠狠砸在两个人中间。

    林风像是被砸懵了,呆愣了许久才缓缓出声:“阿远,我不知道,我以为……”

    他想去拥抱章远,却被章远冷漠地避开:“你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复杂,为什么不能醉生梦死。”

    “醉生梦死对我来说很简单,除了小文,我无牵无挂。直系亲属都不在了,小文生病后亲戚恨不得我们没存在过。”

    “连生死都无人在意,更何况我的性取向。”

    章远勾起一个笑,但眼中却丝毫没有笑意:“你可以吗?”

    林风:“我……”

    章远:“你不可以。”

    他看着林风纠结而又不可思议的脸,努力保持冷静地说道:“我承认,提出和你重新做朋友,是我还心存妄想。”

    “妄想你有一天吃成熟了、想清楚了,我们还有再续前缘的可能。”

    少年时唯一的情动,此刻被章远自己,一刀一刀,彻底斩断。

    章远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用尽最后的力气,忍住翻涌而上的悲伤,装着若无其事地睁开眼。

    “现在想来,大错特错。”

    “不,阿远,别放弃我,我会和父母出柜……”林风去拉章远的手。

    章远后退两步,却因为脚步虚浮快要站立不稳,倚在墙上:“那就先恭喜你……”

    声音在颤抖,视野摇晃得厉害。

    “可惜你身边那个人,不会是我了。”

    完全昏过去前,章远看到了林风惊慌失措的脸。

    然后,他被黑暗拉拽着,坠了下去,也不知是坠了多久,四周又慢慢澄明,恢复光亮。

    应该是个梦。

    梦里雨声很大,砸在周遭,喧嚣吵闹,倒显得车内原本的声音没那么鲜明。

    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很沉,相贴的皮肤又烫又潮,伴着烟的味道。

    是谁?

    梦里的光亮是落下的闪电,雷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大,像是要把章远从梦中唤醒。

    撞击也越来越猛,汗水洒在章远身上,但他怎么也看不清男人的脸。

    直到最后一道惊雷落下,章远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窗外在下雨,闪着雷。

    雨水把玻璃窗划得四分五裂,水气夹杂着溅起的泥土气息,从不太严实的窗户缝隙中渗透进来,把梦境与现实融合在一起。

    房间内异常昏暗,或许是近几年的城市治理拆光楼下红灯区的缘故,没了熟悉的粉色灯光,路灯都显得孤独。

    林风安静地趴在他床边,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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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远看着林风的侧脸,静静地出神。

    他想那个晚上,在劣质粉色灯光下闪着光的脸庞。

    也是这样纤长的睫毛和带青的眼下,那么熟悉的画面,却已物是人非。

    连楼下的猫都不知去往何处。

    俗世的灯光撤去,可厚重的乌云遮住天空。

    依旧是无月的夜。

    章远的烧像是退了,但还是浑身无力。

    他不想勉强自己,也懒得顾忌林风,翻身面向窗外,裹紧被褥沉沉睡去。

    直到阳光毫不客气地洒进来,把不大的房间照得通透敞亮,章远才挣扎着醒来。

    林风已经走了,在章远床头放了水和药。

    没留下只言片语。

    章远并不指望这个孟浪青涩的毛头小子能瞬间醒悟,更没那个精力去做林风的引路人。

    井然和杨修贤的经历是任何人都难以复制的,何况他们。

    章远吃了药,又在床上窝了会儿,才慢悠悠地起床。

    不知道为什么,像是窗外暴风雨后,天高气爽的晴天。

    章远感觉身体和心情都异常轻松,心头积攒的愁云终究随一场暴雨,泄得干干净净。

    他帮小文挑了几本书,就去医院陪meimei。

    这成了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章远的生活。

    读书,医院,兼职。

    小文的状况越来越好,每日用药也逐渐减少,连横亘着刀疤的小脑袋都长出了头发。

    等伤口长好了,章远就跟着护士学扎头发,帮小文扎两个小丸子,学哪吒。

    到后来小文从特殊病房转到普通病房,以复健为主的时候,章远升入大三,找了份不错的实习。

    连着跟教授发了两篇论文,在课题组的助研费也增加不少。

    他已经不太需要向井然要钱了。

    提出断绝金钱关系那天,井然很快回了条信息,问章远有没有空视频。

    章远思忖片刻,还是说了好。

    许久不见,就算隔着冷冰冰的屏幕,井然温柔的脸庞仍旧能让章远感受到暖意。

    他以为井然会问些生活、情感上的问题,没想到井然微笑着,向他递出了橄榄枝。

    “我们整个团队都拜读过你的论文,章远先生。”

    井然想借当前的跨国项目,在国内另立门户。

    章远愣了下:“可是,我之前还是……”

    “你也说了,之前,现在不是了。”井然说,“我在罗马看到你三作的那篇论文起,就忍不住想邀请你进入我们团队了,怕你心里多想才等到现在。”

    “怎么样,虽然比不上你正在实习的大公司,但诚意和薪水绝对可观,考虑一下?”

    章远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与井然之间,还能有这样的可能性。

    “我……”章远犹豫着。

    井然不想给他造成压力:“不用着急回复我,给一个工作邮箱,我让HR发你JD。如果你觉得可以,欢迎投简历。”

    章远知道,看似规规矩矩走流程,其实是井然想用最正式的方式,彻底建立起两人之间平等的关系,逐步覆盖消除章远心中顾虑。

    接下来,即便章远又因小文的病急需用钱,也可以用预支薪水的方式,再也不用回到被迫卖身的境地。

    但和金主成为上下属,怎么想都有些魔幻。

    挂了视频电话,章远沉默半晌,还是给井然发了邮箱地址。

    没过一会儿,他便收到了HR的邮件。

    正如井然所说,非常可观的薪水和title,工作要求和时长也挺过分,创业公司特有的扁平化特征。

    无法否认,章远很心动。

    向最黑暗、最窘迫、最无能为力的过往,证明自己的能力与成长。

    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章远发送了简历。

    就像四年前,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给井然发去了那条出售自己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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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碌总是最好的医生。

    无论怎样刻骨铭心的痕迹,在无数次擦过晨昏线的粉刷中,渐渐单薄,只剩下油漆变干后的平整墙面。

    章远甚至还有了一笔不小的存款,能让他请得起学妹为小文做学前的加急补习。

    大学最后一个暑假,章远除了每天定点定时去医院看望小文,几乎住在T大边上的办公楼里。

    教授对章远婉拒保研表达了惋惜,不过也表示理解。

    像他这样家庭背景的孩子,确实很难熬过科研清贫而又漫长的求学阶段。

    连着完成两个项目,这个新成立的小公司也越做越大。

    借着井然在T大的影响力,许多T大的学弟学妹慕名前来,一到闲暇时间,宽敞通透的公司就成了校友聚会。

    因为被经济所扰,章远在学校里的生活只剩下学习。

    加上不住校,他大学期间能说得上话的朋友都寥寥无几,听他们聊校园生活也觉得新奇。

    他的助手小周也是T大的学生,自来熟的女孩。

    只规规矩矩喊了两天的组长,再见面就开始没大没小地喊小远哥。

    章远起先担心女孩不知道他的性取向,有刻意地疏远。

    没想到过了几天,这小姑娘就神神秘秘地把他堵在了茶水间,贼嘻嘻地问他是攻还是受。

    章远顿了顿:“攻受?”

    小周:“就是0号和1号,上面那个和下面那个。”

    章远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红:“怎么突然……”

    小周:“哎呀,还不是因为你对校花没有半点兴趣。”

    章远:“校花?”他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你是说婷婷?”

    小周给了个“算你答对了”的眼神:“半个月了,小远哥你看她的时间,还没看门口那株摇钱树多。”

    摇钱树是井然给他订的,祝贺他完成第一个项目拿到第一笔分红。

    章远笑:“那也不能证明我就是gay啊。”

    小周点头:“确实,校花当初倒追她现男友,也是因为对方对她冷冷淡淡。”

    小姑娘语气一转,又凑了上来:“但小远哥,你刚那句话的意思,算变相承认了吧?”

    章远:“……”

    章远:“明天会议的Slide做完了?”

    小周:“啊!我这就去!”

    加开的视频会,和乐园方的工程总监。

    乐园方想在新一期项目里增加儿童咖啡馆,很棘手,章远为接洽供应商和施工方忙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送走了合作方,踩着商场打烊的时间下了楼。

    一出门,就看见了坐在停车场门前花坛上的男人。

    仍是以前倜傥潇洒的样子,醉醺醺的眉眼上却多了无法掩饰的疲惫。

    章远本来打算桥归桥路归路,当没看见直接走开的。

    但男人朦胧的醉眼突然直勾勾地盯了他好一会儿,又慢慢悠悠地闭上,念叨了句“又看错了啊”,缓缓倒在花坛上。

    或许是不忍心看曾经光鲜亮丽的人如此颓废,章远还是上前扶起烂醉的男人。

    “何先生,您还好吗?”

    何非醉得不轻,眼睛始终没有睁开,连拖带拽送上出租车,却问不出半句话。

    不知道何非家地址,又做不到放任不管,章远就只好把人带回自己家。

    下了出租车,何非抱着小区门口的垃圾桶吐了回,地上不脏,但昂贵的衬衫算是毁了。

    章远无奈地把人拖回家,挤在狭窄的浴室里帮他脱衣服。

    醉酒的男人浑身发软,章远一路把人半抱半扶得扛回家,已经精疲力尽,只想着速战速决。

    解开扣子还算轻松,可被汗水浸透的衬衫要脱下来就不太容易。

    章远扯了两下,那布料仍旧粘在结实的背肌上,男人难受得眉头紧皱,一把将章远拉进怀里。

    脸颊贴上的胸膛触感细腻,在酒精的作用下明显温度偏高,呼吸粗重。

    章远实在不想和已婚的男人再续前缘,撑着何非的大腿想要逃离,指尖无意摸到一处坚硬。

    头顶响起含糊不清地咕哝。

    糟糕。

    章远连忙抬头。

    何非半睁着醉眼,低头看他,忽然笑了下。

    “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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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低沉,英俊的脸庞染了酡红,眼波煽惑人心。

    是何非的拿手把戏。

    他捧起章远的脸,微微颔首,想去吻那张半启的唇。

    “何先生!”

    章远手上用力,挣开何非的怀抱,略显狼狈地站起身。

    何非被推得稍稍后仰,靠在瓷砖墙面上,迷茫地望向章远。

    “小远?”大着舌头,显然还没清醒。

    章远没空顾虑曾经金主的心情,拿起一旁的花洒。

    冰冷的水流,让何非醉意稍褪,终于清醒了点,眨着困惑的眼睛问:“这是哪?”

    章远叹了口气,关了水:“我家。”

    他蹲下来继续帮何非脱衣服:“请抬一下手,何先生。”

    醉鬼有些混沌地抬手,任由章远帮他脱下完全湿透的衬衫:“我怎么会在这里?”

    章远:“您喝醉了,我刚好路过。”

    何非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嗯了声,闭上眼,仿佛再次醉了过去。

    没一会儿,浑浑噩噩掀起眼帘,开始烦躁地去解浸湿的西裤。

    拽下一半,蹬了两下腿,又不动了,开口道:“帮我脱。”

    一般男人醉成这样做不了什么,但黑色布料下紧紧包裹的一大包,还是让章远感到头疼。

    不是全然清白的关系,那地方什么滋味也尝过。

    此刻的氛围又太过暧昧,实在很难让人不多想。

    他犹豫着,还是帮醉鬼脱了裤子,把花洒往何非手里一塞。

    “您洗澡吧,我去给您拿换洗衣服。”

    所谓换洗衣服,也就是章远穿过的宽松T恤和运动裤。

    短裤没有新的更没有合适大小的,只能委屈前金主挂一晚上空档。

    章远拿着衣服,在浴室门外站了会儿,里面安安静静没有水声。

    想着何非不会又醉到睡过去了吧,就敲了敲门喊何先生。

    没有回音。

    甚至连水声都没有。

    章远还是放心不下,打开浴室门,带着酒气的热浪迎面而来。

    何非果然又醉了过去,花洒掉在地上,正对着地面淌水,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热水,蒸腾的雾气熏得章远呼吸不畅。

    水雾里瘫软在地上的男人,从皮相来看,确实值得称赞。

    长腿窄腰,肌rou块垒分明,又覆了层薄薄的水气,在浴室灯光下泛出光泽。

    如果不是清楚这人的品性,章远不介意同他享受一个美好的晚上。

    可渣男就是渣男。

    章远波澜不惊地上前,关闭花洒,拿浴巾盖住何非一通狂擦。

    发现把人揉醒了,就冷漠地开口:“何先生,您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何非浑身上下,只留着那一片黑色的棉质布料。

    也不是没脱帮他脱过,章远心里坦荡得很。

    倒是何非愣了愣,朦朦胧胧、牛头不对马嘴地回了句“好”。

    章远忍俊不禁:算了,送佛送到西吧。

    他把人扶出浴室,用浴巾大概擦干了,才去扒那裤头。

    半垂半起的大东西弹了出来,比它的主人精神不少,淌了点清液。

    章远好脾气地给何非穿好运动裤,又单膝跪上床,帮他穿上衣。

    猝不及防地,被抱住了腰,翻身压在床上。

    “何先唔……”下唇被含住,酒意混着高涨的热度,源源不断地向章远渗透。

    衣摆被顺理成章地撩起,没用何非引以为傲的技巧,单纯直白地攻势,却在到处揉捏点火,一路从腹部揉到胸口,动作愈发放肆。

    章远抗拒的手相互交叠,被摁在了头顶上方,紧咬的牙齿被拇指塞入,尝到满是酒味的舌尖。

    尽管禁欲许久的身体反应诚实,但章远仍旧不由有些发怒。

    真是引狼入室,没安好心的醉鬼!

    眼看那探入的手,蠢蠢欲动地触到后面的入口。

    章远一个屈膝,毫不客气地把人踹开。

    喝醉了的家伙没头没脑地往后倒,径直滚下了床,发出一声以为不明的闷哼。

    随后拉走一角被子,翻了个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