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坠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物。

    按网络流行话来说,是个莫得感情的吃饭机器。

    吃饱了他对陆二道谢,把剩的两个雪饼抓起塞进衣服里,站起来对敖珂鞠了个躬,后撤两步,转过去直起身往门走去。

    看着门从外面合上,陆二收回目光,将地上食物包装袋一一捡起来,

    敖珂伸出手也要捡,却在快碰到个雪饼袋子的时候手指蜷缩了起来。陆二知道他是间歇性洁癖又发作了,一把将袋子搂过来,让他:“去把屋里水壶提来。”

    撤了火,等水壶来了,敖珂扶着壶,陆二用木瓢把水往壶里添,为了不烫到敖珂的手,他得慢慢的倒,少量地倒。

    从空壶到满壶,水声从响到细。

    等倒满了,敖珂把木塞塞上去盖子盖好,放旁边又换另一个壶。

    一时间除了水声,这院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等倒好水,陆二提了其中一个壶要到东院去,敖珂要跟被他回绝了。或许是他嘴抿得太紧,或许是他双眼太红,敖珂看了他两眼,没有坚持。

    却在过三进院的时候,在垂花门边看到了血迹。

    如果是一星半点可能就被本就走神的他给忽略过去了,但这是巴掌大一滩,何况墙里面还有人隐约咳嗽。

    第一想法是罗北慈过来了。毕竟他咳嗽厉害。

    于是就推门进去,也不想罗北慈来这边残垣断壁里做什么。

    却不是罗北慈。

    是那个黑眼少年,正裹着他那破袄子在只剩一半的厢房里半躺着,身下是床大花棉被,右手里捏着敖珂给他的那块红色石头,腮帮子里嚼着什么,这里冬阳其实算暖,但他半个身子在天底下发抖,嘴唇乌黑。

    被子应该是从已经碎成一堆的柜子里找出来的,不知道是哪一年的,四周白边已是密布霉斑。并没有铺平,被周和旁边的破床上全是碎墙砖石与灰尘。

    看见陆二望过来,抬起左手,就着手里东西咬了一口。

    原来是块雪饼。

    这回他吃得慢,边嚼嗓子眼里边闷着咳嗽,嘴角有着暗红。

    被陆二眼光扫过,他拿着饼的手背擦拭了下,把嘴角暗红在脸颊拉长半道。

    不管吃东西还是擦嘴,从头到尾眼神一直盯着陆二,没有丝毫偏移。

    狼崽子一样。

    既然不是罗北慈,陆二回身就要离开了,刚踏出阑槛,后面又是一串闷咳。关门的手顿了顿,还是蹲下来把水壶盖当作水杯倒了一盖热水,转身放进门槛,这才站起来关上门,提着就剩个塞子的水壶继续往东院去。

    53.

    罗北慈还是吃了点东西。眼光扫过桌面,陆二心里踏实了两分。把这屋的水壶盖换到拿来的水壶上,提着空壶他就要离开,却被罗北慈给叫住了:“给我烟。”

    扶着门框陆二回头,苦笑:“真没有。”

    罗北慈退一步跟他商量:“就一支。”

    他眉眼间全是疲惫,整个人干涸的很,没多少生机。于是陆二放下水壶,还是把烟给掏出来了,并在罗北慈点烟的时候两三步出去把搪瓷盆给找了进来,就是在外面磕过好几回盆底也有着泥迹,罗北慈披着衣服坐在床边,吐了口烟,皱眉:“这什么脏兮兮的就往屋里搬。”

    陆二蹲着抬头朝他笑笑,把袋子解开,往里铺了一层碳:“我点个碳,这屋里就暖了,你要嫌苹果冷就扔进来热一下。”说着用小刀挑起其中一小块,拿过床沿打火机烧红了放下去,然后趴底头股着腮帮子拼命吹,吹得脑门儿都涨热起来,眼前出现了本书。

    是本图册。

    封面是幅百鸟朝凤。牡丹桔梗夹竹桃,凤凰孔雀百灵鸟,裹着祥云向东而去,一派欣欣向荣,富贵祥和。

    “别脑梗了,用这个。”罗北慈叫他。

    陆二顿了顿,还是接过图册,后撤两步拿得离盆远远地上下卖力扑扇。但又因为离得远了,不免就把盆里碳灰碳屑朝床的方向扑去。

    顿时激起罗北慈又一阵咳,边咳边抽过枕头来打陆二:“咳咳咳你是巴不得我活不过今天?”

    陆二图册,陆二被枕头角扫过耳朵,讪讪地:“这没用,要不我还是吹吧。”

    枕头往旁床头一扔,就着盆弹了弹烟灰,罗北慈垂眼:“行了,就用这个,没都没了,谁还管她这些白日梦。”

    话是这样说,但陆二把图册放下继续用嘴吹的时候他也没再说什么。

    54.

    吹得在一脑袋汗的时候盆里终于红彤彤的了。陆二拉了凳子坐下来擦汗歇口气,因为是光头了,汗津津地被半开门缝吹进来的风一吹又冷飕飕的,于是赶紧袖口蹭干净。

    罗北慈看不下去,扔了个帕子过来,吸口烟,问:“怎么把头发剃了?”

    接过帕子陆二翻了翻,有些狐疑:“不是擦脚的吧?”

    “爱用不用,”罗北慈冷笑,吐出烟,又咳两声,说:“爸回来你就等死吧。”

    帕子上有着若有似无的香水味,很淡了,但还是很甜,女人喜欢的那种果香。陆二把帕子放到了桌子上:“算了,都干了。”说着袖子脑后一胡噜,表示完事了。

    兄弟倆之间沉默了下来,

    “爸什么时候回来?”一会儿后陆二问他哥。

    他哥眯着眼吸烟,吐气,摇了摇头:“不知道。”

    顿一顿,陆二问:“都走了公司怎么办?”

    罗北慈并没显露半丝关心,眼皮子都没抬:“小伯在看着。”

    小伯那个脾气,比老头子还要暴烈。都这么些天可能已经指天骂地了,于是陆二提议:“我们回去看看吧,别他老人家脾气上来嫌烦把公司砸了。”

    支着烟,罗北慈不知道想到什么,半晌突然一笑,而后又恢复冷漠:“砸了就砸了吧,以后你不缺那点钱。”

    这公司不仅是罗就晨的心血,也灌注了罗北慈多年的努力,如今他却说了这样的话,慌张又涌上陆二心头,像心口被根绳子皱巴巴扎了,不管心脏怎么跳动,血液都不能泵发出去。不由弓了腰,眼却盯着罗北慈:“不缺那是我们都不缺,我,你,爸,要缺一起缺,不缺一起不缺。”一字一句,声音不大,但掷地有声。

    手一顿,罗北慈抬眼看他,从眨也不眨的双眼到紧闭的嘴唇,从唇鼻又看到他膝盖上捏起的双拳,忽地叹了气,又摇头,闭上眼:“你啊。”

    他这一闭眼,就长久不睁开,也不说话,像是坐着睡着了。

    陆二等了一会儿,以为他不想理自己了,抿了抿唇,正要开口。

    罗北慈指头动了动,鼻腔长出一口气,睁眼看过来:“你,从小就心软,追着麻雀给人喂米,被啄了就股着倆泡泪叫哥哥。”,说到这停了停,脸上有了两分笑意,又感叹,“跟个姑娘似的。”

    “但又皮,巧克力糖果就算了,后来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