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赐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是跟对方呈口舌之快。她拿着手机下意识地给高司玮打电话,接通的一瞬间想起来自己跟高司玮刚刚发生了不愉快的经历,于是赶紧挂掉。

    她往后滑,找到了王寅。

    王寅赶来的时候,于渃涵一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手肘撑着膝盖,双手捂着脸。于渃涵开的是他原本那辆轿跑,车头大灯已经碎了,车屁股撞凹进去一块。现场只有于渃涵一人一车,没有另外的人,什么警察保险公司受害者通通没有。

    于渃涵说她嫌对方太烦了,给了对方一大笔钱让他自己去修车,不要在这里烦她。警察也没法找她麻烦,她又没酒驾,且认错态度良好,接受一切处罚,教育教育就过去了。

    王寅看于渃涵两颊泛红,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于渃涵有点发烧。

    他很是无奈地找人来把现场处理了,然后把于渃涵接回了自己家。于渃涵在车上小憩了一阵,到目的地时,王寅几乎是把她拖了出来。

    “姑奶奶,今天演的是哪一出?”王寅说,“你能不能自己走啊?我可抗不动你。”

    “你怎么这么废物?”于渃涵骂骂咧咧地说,“老废物。”

    “嘿,我好心去救你,到头来还得被你骂废物。”王寅说,“你生病了,吃过药应该好好在家里休息,怎么还跟大马路上开车玩?”

    他说着打开自己家门,里面灯火通明,电视还开着,看得出来他离开时非常匆忙。

    于渃涵瘫倒在沙发上,问:“小飞呢?小飞没在?”

    “人在剧组拍戏呢。”王寅翻箱倒柜才找到了点药,递给于渃涵,“今天你跟这儿住吧,吃点药睡觉。”

    “我没事儿。”

    “你没事儿给我把车撞成那样儿?”王寅无语,“大姐,你开的可是我的车诶,多大气性往树上撞?谁惹着你了?”

    “没有,我就是吃药了开车犯困。”于渃涵说,“现在没事儿了。”

    王寅说:“你就庆幸自己没撞着人吧。”

    此时,于渃涵的电话响了,王寅撇了一眼,是高司玮的名字。但几乎是一瞬间,于渃涵就把电话给挂了。后面高司玮又打了几次,于渃涵干脆关机。王寅大约知道这里面又有故事了。

    “你家里有酒么?”于渃涵说,“咱俩好长时间没在一块儿喝酒了。”

    王寅问:“你疯了啊?还记不记得自己吃什么药?头孢就酒,一喝就走?”

    “我是傻逼么?连自己吃过什么都不记得?”于渃涵说,“你少他妈跟我这儿废话。”她干脆自己去王寅的酒柜前,从里面拽了一瓶最贵的出来,直接开了瓶盖,拿了两个杯子各自倒上。

    王寅真的有点招架不住于渃涵,只能陪着于渃涵喝酒聊天。

    他们确实许久没有这么在一起过了。

    第54章

    从酒杯里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样的,好像那些烦恼也好快乐也好,都可以通过体液的折射而变得抽象,彼此混合在一起,彻底印证“能量守恒”定理。

    于渃涵喝了一杯酒,感觉自己脑子反而更清醒了一点,感觉那些发烧时用白酒擦身体退热的土法子还是有些道理的。

    她慢慢捋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从开车撞树往前倒,全都是有关高司玮的片段。她又开始感觉头疼了,眉头紧皱在一起,那些画面对她而言无异于一团乱麻,让她本能的产生抗拒感和无力感。

    一切都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我累了。”于渃涵把酒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平躺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她在想,王寅也真的是个很没劲的人,家里的吊灯发着平平无奇的白光,一点温馨的感觉都没有。

    她自己的家里其实也没有。

    “累了?累了就睡觉。”王寅指了指里面,“那屋没人。哦,你要是想睡沙发也可以。”

    “我不是困。”于渃涵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就是觉得心累。”

    王寅嗤笑一声:“谁不累?”

    于渃涵长叹一声,把今天跟高司玮发生的争执向王寅讲了讲。末了,她说:“人的烦恼真是无穷无尽,到了这个岁数cao心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一群不省心的,我每天闭眼之后回想一天发生的事情,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为谁辛苦为谁忙。我也不止一次想跟自己说,别干了,不干不会死的,地球照样转,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紧张?哎,人应该永远活在十八岁,十八岁的时候连忧愁都是生机勃勃的。”

    “不至于吧?”王寅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说我岁数大了话密,我看你也挺密的。你十八岁的时候就没憧憬过以后的生活么?”

    “没有。”于渃涵说,“我觉得我就应该在十八岁的时候死掉,这样就不会有朝一日变成三十六岁的老女人。”

    王寅干笑两声,说:“那看来在年龄这件事上,咱们还真是男女有别。我小时候就特别希望自己赶紧长大,长大之后就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权利,能够决定自己的人生。不会有跟人跟你说你太年轻了,什么都不懂。其实我有时也会担心韶光易逝,但仔细想想,春光春景不过如此。我们总会老总会死,这事儿太较真儿就没劲了。”

    “你活得累么?”于渃涵忽然小声问了一句。她虽知道王寅是个喜欢游山玩水的浪荡性子,一切也只是外松内紧。不着调都是表象,诸多工作王寅一点都没耽误。他要cao心的事情比于渃涵只多不少,于渃涵好像从来没听他抱怨过。

    也许男人和女人从生理构造上来讲,天生的力量感和精力度就不太相同,那种随着时间日益衰减的活力仿佛在于渃涵身上体现的更加明显——她只是看上去体面,看上去饱满,她把一切先给了事业,内里早就空空荡荡了。

    所以那些午夜梦回时刻,她总觉得背后有一个无形的深渊,她不敢回头,也不敢停下来休息,好像只要她一松懈,世界就会开始崩塌。

    或者说,每个人的世界都在长大的那一瞬间就开始崩塌陷落,每一次拼命都是在极力地与崩塌速度拉扯。一旦出现无法控制的意外,无法挽回的人,没办法解决的问题,崩塌就会继续,洪水会淹到眼前。

    崩溃吧,显得矫情,努力不崩溃呢,又实在承受不住。

    动物的本能是危险来临时竭尽全力地逃跑,人类却不能逃,明明很痛苦,却还要给自己找一个“成熟”的标签用以自我慰藉。

    于渃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因为一个高司玮,一场车祸而联想了这么多事情,可能脑子进屎了吧。

    “累不累的,不还是得活着么?彻底闭眼那天就不累了,以后要休息很久很久的。”王寅说,“你以前很少问这种蠢问题的,小高不至于把你刺激成这样吧?我真没看出来,他闷不声儿的能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