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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进去了。下班了之后人家也不走,就说没地方去了,来投奔罗总的。那你说厂子里的人能咋办,一边儿给罗成打电话,一边儿给安排了厂里的接待客商的宾馆,好吃好喝的接待着。有最开始在厂里的老人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的,辗转着给雪雁打的电话。 这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你还没法儿下死手,怎么下死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被孩子们知道了,对他们是个什么影响?亲妈弄死了亲爹?三观就毁了。 罗成那个性子,他哪里能说得过李立海。金素英知道之后也气得不行,她出面说管不了吧,人家张嘴给她怼回来。说是人家兄弟之间的事儿,女人家家的掺和啥。然后就是跟罗成耍无赖,就说没活路儿了,让表弟给找个活儿路,罗成憋得脸通红的,也不知道咋办。只是咬死了,他只管生产,没权力安排人。金素英没办法,撵又撵不走,又不想让雪雁烦,就说宁自搭点儿钱,他们不是赖着不走嘛,那就住着吧。不就是一间客房的事儿嘛。跟宾馆那边儿交代了一声儿,不走公账,走罗成的私账。然后交代经理,为用给罗总面子,也别大鱼大rou的伺候着了,一天三顿,不饿死就行。想吃好的,自己花钱点,不点不给上。然后两口子都出差了,找个灵透能压住事儿的盯着这边儿,别让闹起来,就行了。电话不接,让他们找不到人,爱咋咋地呗。 雪雁接完金素英电话之后,就再没听到消息,以为碰了壁,消停了呢。 两人住了得有半个多月,喝了小半月的粥,身上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李立海出来身无分文的,就是爹妈的养老钱,给的一些,买了电话,总共剩下不到两千,李老四平时吃喝嫖赌啥都干,家里也没啥钱,再说了,他跟着出来,是想能讹到钱了分他一点儿。搭钱他肯定不干。住在宾馆里,但是人家只给粥,不像前两天全是硬菜供着。他哥俩天天在外面饭馆吃,那钱可不是没得快嘛。 钱快没了,宾馆又有几个膀大腰圆一看就不好惹的光头服务员,他俩也不敢闹。罗成又聊系不上,饭又吃不饿。就想别的招儿。 既然能蹭一个表兄弟,不是还有一个罗刚呢嘛,就还能再蹭一回。就给罗刚打电话,还是那一套,没活路儿了,找活儿。罗刚还能不知道他俩啥尿性嘛,不是找活儿嘛,那就给你活儿。就让去工地,搬砖呗。包吃包住。答应得特别痛快。 这活儿能不能干?没病没灾,年富力强的,怎么就不能干了。按说他俩要真的踏踏实实的干,罗刚还真能让他们一直搬砖?工地全国到处都是,哪里不能给他们找点儿活儿。哪怕就是外包个扒厕所呢,一样儿不少挣钱。有他在背后撑着,大包包不起,小包还能干不了?一年二三十万的挣着,一点点儿的不就干大了嘛。 可他们要是那样儿的,这些年,也不至于一个个的还在家种地呀! 俩人死活不干。李立海张嘴就来,恨不能说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了,全是病。罗刚就说,那就等等吧,看看有啥他能干的活儿的时候,再让他干,先在工地上住着吧。 工人的宿舍那是个啥条件啊,两天没住上,俩人就跑出来了。给罗刚打电话,说想到建筑公司的总部,帮着管点儿啥。 你脸咋那么大呢?以为自己是谁啊,就管点儿啥?罗刚就说行啊,来吧。然后给安排在保卫科,还给挂个副科长的名头,交代了科长,把两人看住了,不就是一个月几千块钱工资的事儿嘛。能用钱解决的,都不叫事儿。一个月几千块钱,能把人变相的给软禁在保卫科里,其实最省心。 这一上班,工装一穿,可了不得了,李老四就差没把天上的牛吹下来了。用门卫的电话,给家里打电话,吹得跟罗刚马上就要把建筑公司交给他管了似的。他都成了公司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一个月拿着两千块钱的工资,天天小酒喝着,工地上有爱打牌的,小扑克打着,李老四还挺满意这小日子的。 但是李立海不满意啊,他最开始坐牢的时候,一起的都是重犯,听那些人吹牛打屁的时候,说过那些个繁华处,他心里早就眼馋得不行不行的了。这些天,他觉得把雪雁的生意做到多大,要听得差不多了。心里跟有虫子咬似的,金矿就摆自己嘴边上,他哪能安心做啥保安啊。不像是李老四,没见过大世面,他早年就到处混,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罗刚蒙他哥俩呢,但是手里没钱,没地方吃饭。所以面儿上看着,跟李老四差不多,天天吃吃喝喝,挺满意的,心里却藏着jian呢。 许是天性的问题,没几天他就跟街面儿上的混混们混熟了。那混混头儿是外地回来的,也就半年的时间,刚收编了那一片的小弟。在C市,实在算不上是啥人物儿。一听李立海是罗总的亲表哥,还在二姐的前夫,就想着能混点儿好处。李立海又是以骗为生的,把人忽悠得,俩人好得就差滚床单了。要不是那混混实在是长得寒碜,没准儿李立海还真能跟他滚。他在牢里日子为啥过得舒服?没受过欺负,还能找到“立功”的机会。还不是因为他人长得好,一进去没几天就抱上了大腿,在里面“伺候”了大哥嘛,确实也是能豁得出去的。都是些无期徒,那样儿的事多了去了。这人吧,有些事儿做多了,取向真的会变的。李立海就是这样的,别人不知道,他自己知道啊。出来一直就对女人提不起兴趣,他自己就明白咋回事儿了。说白了,贱皮子。一看到肌rou男就腿软,想流口水。但是他也知道啥事儿该优先,没钱啥也不会有,就想着有钱了,啥样儿的猛男还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所以,把自己这秘密藏得很好。 靠着骗那混混,倒是又过了两个月滋润的日子。可那混混也不傻,光用嘴骗,一点儿实在东西没有,那可就得另算了。把人打了一顿,打断了一条腿,给扔到建筑公司大门口了。 这就是打罗刚的脸了,你要是只把人打了,能让他消消停停的在医院住上一年半载的,那还当你做好事儿了呢!可你这把人打了,扔公司大门外,这要是不管,以后生意还怎么做? 没几天,那混混一伙子,连根儿就被拔了,谁也没跑了,做过的坏事儿一件没落,凑一起,够蹲上十年八年的了。去牢里待着去吧。 也借着这个事儿,把李立海也开了。你给公司引来这么大的麻烦,我还咋用你啊。但是你腿伤了,我给治,让住院,还给开的单音。慢慢养着呗。 这一住院,又是一个月。等李立海出院,折腾了这一圈儿,九七年都快过完了。罗刚说,出院了给租个小门市,干点儿啥小买卖吧,行不?人也不拒绝,说行。然后就说回老家养腿,能过了年儿再来。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