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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未,这位是我在A大的朋友楚亦,从事应用心理学的研究。”江寻给顾未简单介绍了一下楚亦,问,“对于你害怕的东西,你愿意和他聊聊吗?” 顾未这才明白了江寻带他来这里的用意,他害怕的,他经历的,江寻都放在了心上。 “可以。”顾未问楚亦,“江寻可以一起来吗?” 如果江寻在,那就没有什么是不敢面对的。 “一般来说不可以,因为必须遵循保密原则,但我们尊重来访者的请求。”楚亦笑着说,“所以让江寻陪着你吧。” 楚亦改动了俱乐部一间闲置房间里的桌椅摆设,改成了一间临时的咨询室。 顾未先按楚亦的要求,填写了一份量表,看楚亦核对量表的评分。 “这是什么?”江寻问。 “BDI抑郁自评。”楚亦说,“不用担心,当前无抑郁症状。” 顾未一直抓着江寻手腕的手松了松。 “你在紧张什么?”江寻乐了,“你有什么问题我都不会不要你。” “还记得你为什么害怕尖锐的东西吗?”楚亦问,“自己知道原因吗?” 顾未摇摇头,他毫无印象了。 “没关系,遗忘是一种保护。”楚亦递给他一张白纸和铅笔,“来画画吧,在纸上画下房子、树和人这三样东西,尽量不要画火柴人。” 顾未接过纸,按照楚亦的要求,在纸上画了出来,把纸还给了楚亦。 “听说过房树人测验吗?”楚亦问。 顾未没有听说过。 “你看你的画。”楚亦把纸平铺在茶几上,“通常我们认为左边代表过去,右边代表未来,上面是幻想下面是现实,你画的东西,都偏向于左下角,你想描述的,应该是你所经历的过去。” “你家从前的房子,没有窗户吗?”楚亦看着顾未的画问,“或者,你心里的一扇窗,对外面关上了吗?” “有…吧。”顾未不太确定,“我和mama住在一个县城的小镇上,应该是有窗户的。” 但那段时间的记忆,对他来说,都不太清晰了。 “是没有窗户,还是窗户上有什么,被你连窗户忽略了呢?”楚亦继续问他。 谈话大约进行了五十分钟,顾未出来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江寻和楚亦还在说着什么,他一路沿着走廊,路过了TMW的训练室,远远就听见了易晴骂人的声音。 “赶紧的,不要影响jiejie晚上看直播。”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sunny选手的合作意识依旧有待培养。 * “他对尖锐物体的恐惧,可以通过系统脱敏解决吗?”江寻问。 “不赞成系统脱敏,容易复发,得找到问题的根源,应该和他的过去有关系。”房间里,楚亦对江寻说,“而且,应该和他的mama有关,他刚才提到mama的时候,有三次是低着头的,你可以带他回从前住的地方看看,如果有问题,再回来找我。” “我知道了。”江寻说,“今天多谢你了。” “他早先可能不太能接受亲密关系,会逃避,不过这个问题,我看你好像已经解决了。”楚亦嘲讽,“心理咨询都没你的效率高。” “谢谢夸奖,早着呢,先把这堆问题解决了再说。”江寻摆手自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拐上床,我都想好怎么吃了,想弄哭他的那种。” 刚从走廊尽头绕回来,推门推一半的顾未:“…” 72 我哥在你旁边吗 “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再给你们排咨询的时间。”楚亦拉开门,看见了站在门外不知所措的顾未,挑眉冲江寻说,“让你乱说话,你自己哄吧。” 顾未本来是想跑的,却没想到门被人拉开了,楚亦站在门边温和地冲他笑了笑:“顾未,你要相信,人是有自愈的能力的,等你找到了问题的根源,你会好起来的。” 顾未:“我会的。” 为了自己,也为了江寻。 “走吧,我们也回去。”江寻带着顾未向地下车库的方向走去,“天都黑了,不能耽误你晚上的直播。” 顾未这才明白,江寻带他回了一趟俱乐部,应该就是为了让他接受楚亦的心理咨询,和他想的不同,楚亦没有问他不愿回忆的那些感受,而是和他聊了些很轻松的话题,让他画了简单的图。 寥寥几笔,加上简单的对话,似乎能给他封闭已久的内心打开一个缺口。 “刚才听见了吗?”江寻问,“我说的话。” 顾未回过神:“我该说什么?” 那会儿刚被教训过,他不敢说听见,也不大敢说没听见。 “随便。”江寻说,“对我来说,影响不大。” 顾未:“…” “我没有那么容易哭的。”顾未认真地说,“那次我也没哭。” 江寻少见地没搭理他,替他拉开车门:“上车吧。” 夜色中,江寻的车驶出了俱乐部,向城市郊外驶去。 “你以前住在哪里?”江寻一边开车,一边问顾未。 顾未回忆了一下,说了个比较偏僻的地名:“…顾采和凌忆萱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 江寻这是第一次从顾未的口中听说凌忆萱的名字,却并不觉得陌生,凌忆萱是二十年前H市这边小有名气的舞蹈演员,后来接的演出少了,名气也就淡了,前几年似乎还改嫁了。 江寻对凌忆萱的了解,仅限于这么多。 这样看来,顾未的舞蹈功底,应该是和他mama有关系的,江影也说过,顾未在编舞上是有专业水平的。 “你和你mama一起生活?”江寻问。 顾未点头:“一直到我初三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还有个当编剧的爸爸,那时候快中考了,我妈跟别人走了,没人要我了,顾采就出现了,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来H市,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个骗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用的是半开玩笑的语气,江寻的余光里,却没有看见他脸上有任何笑意。 “你和顾采一起住吗?”据江寻所知,顾采是很忙的。 “没有,我住校。”顾未来了这边以后,住的一直都是学校的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