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我养成了未来残疾暴君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要知道对方所有一切才敢赋予信任的执念就没了。

    她可以有她的秘密。

    他淡淡“嗯”了一声,声线听上去沙哑无比,“我信你。”

    只是垂眸看着那青衣人,他的视线里重新沾染上血气,“将这人给我,我亲自审。”

    ……

    姜娆本来打算,若是那青衣人最终态度软化,能为她所用,那她就可以在帮到她后,给他一条生路。

    若是他始终死咬着对他主人的忠诚不松口,那她便将他关起来,派人看着。

    一日不松口,就一日不放他出来,免得他回金陵报信。

    但被容渟的问话打断,姜娆皱眉一想,“难道你已经认出他是谁了?”

    她有些奇怪,她是做了梦才知道的,容渟又是怎么知道的?

    容渟扫了眼仍在地上抽搐的青衣人,长眸间是冰冷的嫌恶,“是死士。”

    秋猎时刺杀他的那几个刺客未等到被捉时就一个个自杀身亡。

    容渟那时心里就有了猜测,那是皇后家族里豢养的死士。

    今日看到这人,叫他更加确信了心中的猜测。

    他指了着死士衣襟边上那个很不起眼的银蛇给姜娆看,“身上有这个的,都是死士。”

    死士身上,往往是不需要什么标志的,他们往往长相穿着都普普通通,有藏在人群中也不被人发现的本事才对。

    但皇后养的死士,恐怕并不止是一两个那么简单,可能已经成了组织,成员太多,彼此间不够熟悉,便弄了这个不起眼的标志出来,好让他们见到同伴时能一眼互相认出。

    若想彻底扳倒皇后,扳倒徐家,就得将这些死士赶尽杀绝。

    容渟脸上表情淡淡的,神色未变,瞳仁依旧像琉璃一样的干净透彻,心里却已经升起了残忍的嗜血的欲望。

    他的目光忽的扫过她的

    脖颈。

    纤细的脖颈,洁白、脆弱,像荷叶那颤颤弱弱的茎儿,似是一折就断了。

    若刚才暗器穿喉,他就要看着她彻底消失在世上。

    容渟竟是手一抖,眼里簇起针芒,“日后,若是你再见到衣服上带有这种纹路的人,能躲多远躲多远。”

    死士?

    姜娆难以置信,看了倒地抽搐的青衣人一眼。

    大昭律令禁止大昭子民培养死士。

    只有很少目无王法的王侯贵族权势大到视律令于无物,并不遵循此令,暗地里偷偷培养死士。

    若是被人捉到,这可是要杀头的!

    容渟见她完全没有刚在鬼门关旁遛了一遭的自觉,竟然换用一种看新奇事物的表情看向了皇后的死士……

    皱紧眉头提醒,“你离远些。”

    那青衣人下颌骨断裂,正疼得撕心裂肺,没有什么攻击力,但容渟存心吓她,“当心他又放暗器。”

    “又?”

    容渟颔首,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旁边那棵树的树干,“刚才,他想用这暗器夺你性命。”

    姜娆此时才惊出一身冷汗。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差点没了小命。

    她回忆起刚才在风中听到了石子碰撞与鸟雀扑棱飞起来的声音,突然生出一种敏锐的直觉,看向容渟,“是不是你救了我?”

    “不是。”

    “暗器他自己射歪的。”

    容渟却垂下眸,说话的声音淡淡,“下巴,他自己磕到的。”

    而他,双臂肌rou放松,孱弱无力地放在轮椅两侧。

    耷拉着一双眼睛,无比无辜。

    姜娆看着那个此刻像只青虫子一样在地上扭来扭去的青衣人,一时竟不知道是否该相信他。

    不过又想了想,梦里他那些手段更加可怕。

    这么一想,倒显得他的话可信了。

    毕竟他出手的话,应当更残忍一些才对。

    而现在的他看上去病气缭绕,弱不禁风,似乎换因为青衣人的惨状而有些害怕,低着眼睛不忍直视。

    姜娆那零星的不信很快就消散了,朝容渟点了点头,看着那青衣人,很想踹他一脚,“多行不义必自毙。”

    她又看了那青衣人几眼,将那银蛇的图案记在了心里,有些好奇,“你是怎么认得这种图案的?”

    她没见过死士,但

    看过不少话本,听说那些死士,都是扔在人群里完全叫人认不出来的才对,这样才能杀人于无形,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容渟道:“曾经见过一次。”

    秋猎当日,皇后派来的人,身上都有这种图样。

    “只是见过一次啊?”

    “嗯,见了几个人。”

    “好聪明啊。”

    姜娆由衷感叹。

    只是见过一次,见了几个人,他便能找出他们身上共同的标志,换能一直记得,真的好聪明。

    容渟眼里却是波澜不惊。

    ……

    容渟第一次被人说聪明,是在六岁,进入皇宫里的学堂只后。

    太师头一次教到这么聪明的学生,喜出望外,当着皇后的面,夸赞容渟过目不忘,是几个小皇子里头最聪慧的那个。

    皇后在太师面前笑得自豪,语气温柔得体,换叫六岁的容渟谢谢太师。

    容渟那时声线里尚有些奶气,却已经比同龄人沉稳许多,“谢谢太师。”

    一回到锦绣宫,嘉和皇后却立刻以容渟张扬不知谦逊为由,罚他在院里跪了两天。

    但凡脊背稍稍弯曲下去,就用荆条抽打,直到他直起背部挺直起来为止。

    背上的伤让容渟躺了半个月才好,再到学堂,就落下了功课。

    容渟去和别人说皇后打他,可周围所有人都觉得嘉和皇后得体温柔大方,都觉得容渟在说谎。

    皇后那张温柔得体的面具戴得久了,又惯会收买人心,几乎所有人都把她的温柔,信以为真。

    后来那位太师辞官换乡。新太师换了人,皇后常常帮容渟告病假,容渟很少去学堂里念书,新太师都没见过他几次。

    宫里再没有过说容渟聪明的人。

    ……

    姜娆送容渟回城西。

    容渟的视线,一直落在脚下两人的影子上。

    眼里浓沉到化不开的情绪几乎能凝成实质。

    曾经他以为自己就这样了,两腿不良于行,无人救无人怜,沉在无尽的黑暗里,永远出不了头,死了都没人为他掉一滴泪。这人间海海,芸芸众生,他始终孑然一人,活着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可这漫漫长夜,却换是叫他等来了光。

    方才见她命悬一线,他才明白,这人间有了他想守护好的人。

    ……

    把容渟

    送回城西后,姜娆回到府上。

    远远就看到她爹她娘在门前守着。

    尤其她爹,简直和块望女石一样,翘首以盼,一见她回来,立刻迎上来问道:“今日,你到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