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大师姐不走剧情了在线阅读 -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绿竹站在广陵殿殿外,眼神恍惚,一脸空洞,她苏醒后的第二天就回到广陵殿当值,一日不休。

    舒音走到殿前打开门,听到开门声响绿竹才吓了一跳般回过神来。

    “姑娘恕罪。”

    “无碍,怎么不多加休息。”

    绿竹苍白的脸扬起一抹笑,“我这病休不休息都一样。”

    舒音定定看了绿竹一会,又问道:“小桃怎么样了,自那天后,你们俩倒是如出一辙的魂不守舍。”

    绿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很快又掩饰过去,“小桃被我病发的模样吓到了,估摸着还得休息个几日,姑娘见谅。”

    舒音本意不是追究,没有再多问,听到回答后,又回到桌子前雕着木头。

    她实属没有雕刻的天赋,雕坏了几块木头都没能雕好,但也正好让她找到了一个能让她沉下心思考的事。

    绿竹病发后的第二天,那个被她唤去跟着小桃的侍女突然死亡,被发现时已在床上死了有好一段时间,最后的说法是——突发恶疾。

    天底下哪有这么多巧合,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天她追着小桃而去时,发现了什么事,痛下杀手之人大概笃定了这只是个侍女,死了也不会有人追究,所以才会如此胆大妄为,至于小桃……

    舒音放下刻刀揉了揉脑袋,正好秦执交代的事都完成了,沧洲城的事……何时出发还未下定论,左右闲下来了,走一趟吧。

    夜明星稀之际,绿竹在门外当值,舒音悄悄走到她背后,朝她肩颈劈了下去,绿竹随之软下四肢,倒在舒音怀里。

    将绿竹抱到殿内倚靠着墙后,舒音关上门朝她们二人的住所走去。

    小屋半夜还燃着烛灯,漆黑一片的四周只有这一间是亮着的,正是绿竹和小桃二人的住所。

    舒音推开门走进去,床榻上小桃用被子裹紧了全身,活像一个小山包,听到门被打开,小山包颤抖了一下,一道试探般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绿竹,是你吗?”

    看到小桃主动将自己蒙了起来,舒音改变了策略,催动内力修饰自己的嗓音,“是我。”

    “呜呜呜你终于回来了,我自己一个人好害怕。”

    “都十几天了,还怕什么?”

    “这种事怎么忘的了啊。”小桃说着说着便啜泣起来,“都怪他,没想到他的心肠这么坏。”

    “他?”

    小桃情绪激动起来,说话的声音带着埋怨,“你不会还想替他说话吧,他都杀人了!”

    事情果然有蹊跷,舒音微微凝眉,接着道:“我和他相识已久,他不像那种人。”

    小桃闻言气得整个小山包都在抖,“他杀人了!在我面前杀的!就因为小圆看到了他的脸,他左常瑞是什么稀罕贵物吗,看了一眼就要被他灭口,还说什么他来这里的事不能暴露。简直有病,他倒是好了杀完人两手一拍就走,只有我日夜担心小圆回来找我索命呜呜呜呜……”

    小桃三言两语,舒音就已猜出个大概。不过最让舒音感到吃惊的,是小桃口中的那个人——左常瑞。

    左常瑞是当初最后一个见到巫鸿达的人……舒音心中千头万绪,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却抓不住那丝灵光。

    “他走了吗?”

    “早走了,他走之前不是还和你说要去沧洲城办一些事情嘛。”

    小桃说完后,隐隐觉得不对劲,绿竹怎么会问这种事,左常瑞去哪都会提前告知绿竹,他的行踪,绿竹比她更清楚。小桃顿时心跳如擂鼓般,拉着被角的手剧烈颤抖。屋子半天无人应当,她从被子里拉开一条缝,努力说服自己睁开眼睛看看情况。

    不管了早死早超生,小桃猛地掀开被子,屋门大开,外面一片漆黑,屋内空无一人。

    “啊啊啊!!!”惊恐的尖叫声在寂静深夜里尤为清晰。

    黎明的第一道光线划破黑夜,天光越来越亮。

    绿竹捏着酸疼的肩颈悠悠转醒,环顾了四周,自己怎么会睡在里面?明明昨夜是在外面当值,不仅什么时候睡着的不知道,连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有印象,难道是自己最近想太多了导致的吗?

    来不及多想,天这么亮了自己才起来,只怕又要被管事姑姑唠叨了。绿竹拍了拍衣服走出门去,甫一走到殿外,便见舒音在殿前空地上舞剑,剑招变化无穷,带着肃杀之气。她虽然不懂剑术,但也看得出舒音的剑术应是极好,出招干脆利落,极其有气势。不知不觉间,她便看得入了神。

    舒音剑招收势,一身白衣劲装,长剑负于身后,宛如雪山间傲然挺立的孤松,她开口道:“两日后我要去另一个地方行事,你和我一道前往。”

    直到舒音开口,绿竹才回过神来,愣怔道:“好的。”

    绿竹回想刚才舒音舞剑的身姿,心里是说不出的羡慕。若她没有这身病,是不是也能像舒音姑娘那样英姿飒爽。她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再去想。

    今日的城主宫比往日热闹,不再像平常那般死寂。

    “听说是因为沧洲城少城主拜访。”

    “别听说了,我往正殿端吃食的时候都见着了,没想到这少城主模样还挺俊俏。”

    “少犯花痴了,今天别出错才是大事。”

    “也是。”

    两名侍女匆匆路过,谈话全被舒音听了去,舒音若有所思地低下头,时宿年来这里做什么?

    正殿的曲声绕梁,舞乐齐鸣,典雅的声乐共振驱散了往日的阴沉。

    “宿年,许久未见,你倒是变了不少。”

    时宿年举起酒杯敬酒,“毕竟男大十八变嘛。”

    秦执不可置否,抬起酒杯做出虚空对碰的动作。

    “今年沧洲城收成不错,便提前来此进贡。”

    “你们倒是有心了。”秦执做足了礼数,表情却无甚变化,兴致缺缺的模样不作掩饰。

    时宿年没有气馁,接着说道:“除了往年进贡的东西,今年我还准备了些不同于往的贡品。”

    “哦?”秦执单手托腮,有些意兴阑珊,言语表情并无多大期待。

    时宿年拍拍手,示意手下将东西抬上来。

    三个红布罩着的铁笼被抬上来,随着时宿年一声令下,红布被揭开。

    笼中都铺着绒绒的白毛,衣不蔽体的美人置于其间,正酣睡着,鼓鼓的胸脯一起一伏,惹眼至极。

    时宿年余光一直注视着秦执,果然看到秦执在见到笼中之人时瞳孔微缩,准备地说,他注视的只有中间的铁笼。时宿年心中得意,他一个手握剧情的穿书者,要报复覆雪舟还不是手拿把掐。

    书中描述秦执是个直男,会cao覆雪舟纯属是因为他的容貌和他的女逼。在遇到覆雪舟之前,秦执有个寻找已久的白月光,这个白月光也成了剧情中主角攻受产生误会,虐身虐心的主要来源。

    依照现在的传言,秦执和覆雪舟应该是早期阶段,只有单纯的rou体关系,现在他把这个白月光提前送到秦执跟前,看覆雪舟如何自处。

    “秦城主对这贡品可还满意?”

    秦执的视线自从那个女子出现后便一直没有移开,“中间的那个留下。”

    见自己计划成功,时宿年嘴角溢出一抹笑,“秦城主果然有眼光,我看还是真正的女子滋味才叫销魂,其他些个不男不女的,就算有个女子的性器,又怎么比得过真正的女人。”

    秦执侧耳,听出时宿年意有所指,“宿年说的是?”

    时宿年观察着秦执的神情,见他面无愠色才放心说出,“不正是秦城主身边面戴面具之人——覆雪舟。”

    秦执一愣,随后抽出身上的纸扇把玩起来,这是他起了兴致时下意识的动作,“你认识他?”

    时宿年再三观察秦执脸上的神情,确认他没有生气的征兆后,开口道:“岂止是认识,他的那些个风月往事我都略知一二。”

    秦执面上挂着漫不经心的懒散笑容,转了几下扇子道:“愿闻其详。”

    时宿年得了机会,不遗余力地抹黑覆雪舟,他口中的覆雪舟是个沉迷于情色,千人枕万人睡的勾栏形象,他看的小说多如牛毛,三言两语就能描述得绘声绘色。

    秦执眼睛微咪,扇子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桌面,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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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音回到客栈找到江问雪。

    “你那天给我的药,可否多给一些?”

    “恢复记忆的?”

    “嗯。”

    “你这么快就吃完了?”江问雪很是吃惊。

    好在舒音摇摇头,“我准备去沧洲城一段时间,你的药似乎很有效,我看到了很多记忆。”

    “你现在怎么这么笃定那是记忆而不是幻境了?”

    “我看到了。”舒音垂下眼睫,“我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脸。”

    “这样啊……”江问雪起身,拉出一个柜子在里面摸索出一个黑色木制药瓶,“既然能确定是记忆,那便换一种药。”

    舒音接过江问雪手上的药道完谢后,忽又问道:“大当家近些时日在沧洲城吗?”

    “是的,你若去沧洲城,替我向大当家转告,要她不准再贪玩,好好养病。”

    舒音一愣,眼里有着清晰的震惊,纪前辈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她根本无法将生病二字与她联系在一起,“纪前辈生病了?”

    “几年前就病了,这病连我也看不出是何种病,她的状况并不好,只是没让你知道罢了。”

    强烈的不安升起,她要问出口的话并不长,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许是江问雪看出来了,她语气沉了沉,开口道:“你与当家的关系好,我也不瞒你了,沉疴难愈,当家的时日不多了。”

    舒音的脸白了白,四肢发麻提不起力气,她明明记得很久之前,纪前辈曾说,“我这老家伙命硬得很,没看到你有个安稳去处之前不会走。”

    近来发生的事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舒音不知自己怎么走出客栈的,等她回过神之时,自己已身处热闹的夜市。左边是一家热闹的馄饨摊子,她不知不觉便驻了足,一勺冒气的骨汤,瓷碗里满满当当的馄饨,这摊子的生意极好,一家三口,夫妻二人,友朋结伴,坐席间满是欢快的笑声和愉快的交谈声。

    “女侠,来一碗?”戴着头巾的老板热情招呼道。

    舒音站在街道中间,夜市人来人往,皆眼神不善地看着这个堵在路中间不动的怪异女子,碍于舒音的气场不像个普通人,行人皆只在嘴里嘟嚷着不满,用眼神谴责着她。

    馄饨摊的老板上前一把将舒音拉过去,笑着说:“是不是遇到难处了,婶子请你吃馄饨,没啥过不去的。”

    老板笑得很潇洒,行动也很潇洒,三下五除二就捞上来满满一勺馄饨,瓷碗边缘溢出好几滴落在桌上。

    “吃吧,算婶子请你的,手这么冷,该吃点热乎的。”

    手被瓷碗的温度唤醒,舒音看了一眼老板,她很忙,刚将馄饨递给她,就忙着回到摊前烫馄饨。

    舒音低头看着碗里的馄饨,冒着热气的汤荡出几滴涟漪。

    夜幕早已降临,天幕漆黑沉得像打翻的墨水,无半点星光。

    秦执握着江心的手,听她诉说着这些年发生的事,美人眼眶湿润,鼻尖微红,是他一直念想着的人,他曾想过若有一天自己真的找到了少时爱慕之人,会是何种反应,欣喜若狂?喜不自胜?多种猜想,唯独没想过自己会是看着她,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个人。

    江心的嘴唇一张一合,应是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他离她这么近,却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耳边皆是时宿年说的那句话,紧接着下腹一紧,欲念缓缓抬头。他向来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江心正诉说着自己这些年的不易,面前烛光忽被挡住,结识的阴影将她压倒,本就轻薄的罗裳被轻而易举撕开,丰韵的身姿顿时一览无余。

    下体被粗暴撑开,江心疼得眉心一片狰狞,“秦执,轻点……啊……”

    话刚出口,取而代之的是更猛烈的撞击,这不像久别重逢的温存,更像一场毫无情感的发泄。江心忍住身体的疼痛,强撑着迎合起秦执。

    秦执猛地拨出,xiele两次,不仅没有分毫惬意,反而心中的邪火更甚。他垂下眼睛看了一眼床上被玩弄得奄奄一息的女人,几乎没有女人能与他契合,不过两次便承受不住,或许,该试试男人……

    月影殿,覆雪舟坐在窗前,他没戴面具,手里正摩挲着一根粗糙的木簪,太简陋了配不上师姐,或许换成玉簪子更好一些。他想得入迷,眉眼专注,月光洒了一身,面容本就清冷,月光笼罩下更是美得不似凡间人。

    “砰!”

    随着一声巨响,月影殿的大门像被狂风撞开般。

    覆雪舟站起身,面色不悦地紧盯着门口处。

    秦执从容地走进月影殿,他眼神微暗,刻意掩去眼底的潮涌。

    “主上这么晚还来,所为何事?”

    “不过是听闻了雪舟的一些事,来看看是否属实,若是不实,我得为雪舟好好讨回公道才是。”秦执一步一步走近。

    覆雪舟见状手暗暗往袖中探去。

    “雪舟不必多费心思,你的那点伎俩对我不起丝毫作用。”秦执将他的动作收入眼底,却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怒意。

    “天色已晚,主上若有要事,不如明日再说。”覆雪舟心沉了沉。

    “雪舟这是在怕什么吗?”秦执将“雪舟”二字唤得亲密。

    覆雪舟越过秦执往门外看去,原本戒备森严的月影殿外此时空无一人,他心底里隐隐明白了些什么,扭头看向床,床榻下压着一把匕首,他一直不敢轻易下手,怕失败了便再没有机会接近秦执,再没有机会报仇。

    秦执步步逼近,眼里逐渐暴露的侵占目光曾是他最为熟悉的,覆雪舟随着秦执的脚步后退,直到站至床前,无一丝反抗地任由自己被秦执推倒在床,秦执虽诧异于他的不反抗,但欲上心头由不得他多想。

    “撕拉”一声,黑色织金的华贵锦服裂开道道缝隙,与包裹着的雪白胴体形成强烈反差,见者眼热。

    “听闻雪舟身下有一女逼,不知真假……”秦执眼中闪烁着兴奋,下身早已高扬顶起一角。

    覆雪舟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任由秦执将他剥光,秦执惊叹的目光犹如毒蛇的可怖竖瞳落在他身上,让他几欲作呕。秦执下身忍得肿大,早已无半分耐心,几下脱了亵裤扶着紫红阳物堵在那口嫩xue,正欲一鼓作气将阳根撞进去之时,眼角余光闪过一道银光,秦执反手将那道银光握住,鲜血霎时顺着刀尖落下。

    秦执脸色阴沉,“想杀我?”

    似乎是因为失手,覆雪舟垂着眼帘,鸦羽长睫投落阴影,几滴血点落在他的腰间。秦执看着这副场景,气不知怎的一下便消了下去,许是因为紧张害怕才会出此下策,秦执心底为覆雪舟找好借口,正欲开口安抚,一支箭以极快的速度从墙壁中的机关小孔中射出朝他脖颈袭击,因心神被床上之人所牵,等他发现之时已来不及出手阻止……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一道凭空出现的气流为他隔绝了伤害,那支剑撞到坚硬的气流后凭空落下。

    覆雪舟看着那道诡异的气流,第二次了,这是第二次出现,第一次是保护徐永钧,第二次是现在保护了秦执,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无暇顾及那道气流,秦执看着床上落下的箭和手上鲜血淋漓的伤口,心口怒气积攒,覆雪舟是真的想置他于死地。他粗暴地拽住覆雪舟的两只脚,硬挺的阳物抵住xue口,硕大的guitou已撞进温热的嫩rou,内里的温度刺激得他双眼通红,此刻只想着把覆雪舟的这口嫩xuecao烂,将他cao晕在床上无法想着对他下毒手。

    覆雪舟无力的扭动着身躯挣扎,两次出手都失败了,难道要让秦执得逞吗?脆弱的舌头压在两齿之间,他闭上眼睛,身上却忽地一轻。

    “水淼,你胆子可真不小。”

    覆雪舟倏地睁开眼,床下的两人已缠斗起来,水淼显然不是秦执的对手,不过两柱香的时间便已败下阵来,一口鲜血从咙中喷出,人躺在地上大喘气动弹不得。

    被接二连三打岔,秦执微微眯了眯眼,满是不耐,几下大跨步便走到覆雪舟面前,伸出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满,然后俯身啃咬他的脖颈,一手囚住他的腰。

    覆雪舟被啃得脖颈满是恶心的粘腻,双手用力挣扎着推开秦执,奈何这力气于秦执而言更似打情骂俏,覆雪舟挣扎得几近绝望,嘴里正欲用力,一道力量之大的剑气破空而来,秦执闪身躲开,而他则落入另一个怀抱。

    舒音扯下床帘裹住覆雪舟赤裸的身体,而后提剑冲向秦执,攻势如风雷般强烈,动作生风,威力惊人。

    秦执自身内力亦是深不可测,两人交手数回合,不分胜负。

    “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今日一个两个都憋不住要出手了吗?”秦执面带嘲讽。

    舒音一味进攻,连秦执擦肩而过的声音都听不见,她脑子里嗡嗡作响,身体里翻江倒海,她要用最快的时间将秦执击败,以她目前的状况,支撑不了她久战。

    秦执招式迂回阴狠,武器便是手上的那把纸扇,擅长打持久战找出对手的弱点而后一击毙命,舒音狂风暴雨的般的打法显然将他狠狠克制。

    原本混浊如墨的黑夜闪过几道迅疾的光,轰隆的雷声在每个人耳畔边炸开,如同置身于电闪雷鸣的危险云层。

    覆雪舟听着殿内的打斗声,恍惚间闪起的电光,仿佛将他带回上辈子的那个雨夜,寂寥,肃杀,死亡。

    时间缓缓拉长,舒音逐渐力不从心,混乱的经脉仿佛拉扯着她的五脏六腑,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秦执看准时机出招,让舒音硬生生吃下几道锋利划伤。

    舒音恢复短暂的清醒后不再犹豫,低声喃道:“燃我气血,开、休、伤、杜、景、惊,七门开!”

    秦执感到舒音的攻击慢了下来,借着这点空挡让她吃下了好几招,眼见占了上风,他也不急了,据打探来的消息说舒音有多厉害,现下看来不过如此。再次用手上扇沿的利刃划伤她握剑的手臂,他唇角轻启正欲开口,却见舒音仿佛察觉不到伤痛,竟是直接弃了手上的长剑,用她受伤的右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胳膊,力气之大犹如铁钳一般难以撼动。

    舒音眼中充血,单手使力,一步步靠近秦执,任由他手上纸扇的利刃深深扎进她的血rou,秦执显然也被舒音几近癫狂的状态惊讶,原想弃扇逃脱,不料舒音先他一步掐住了他的脖子,五指关节紧抓,尖利的指甲扎进他的肌肤。

    秦执瞳孔紧缩,想不到一时轻敌便被抓中命门,被攥紧的喉咙阻断了他的呼吸,因着喘不上来气脸色逐渐发白。

    舒音用仅存的理智,看着秦执在她手下呼吸一步步减弱,觉得无比畅快,原来这个命中注定杀了她的主角也不过如此,早知他如此不堪一击,她便不该考虑这么多。

    “砰!”

    舒音忽被一道强大仿佛不可反抗的气流击倒,连人往外飞了几米才稳住身形。

    秦执没了钳制,在地上捂住脖子大口呼气。

    又是这股诡异的力量,舒音的本就布满红血丝的双眼越发猩红,她终于看出来了,这股力量是在保护书中的主角。

    强烈的不甘酝酿在胸膛,舒音伸手召唤配剑,月下秋霜倏地从地上飞起落在舒音手中。

    舒音提着剑,带着肃杀之气逼近秦执,秦执刚刚死里逃生,微弱的力气不足以支撑他逃过来势汹汹的这一招,舒音将力气灌注于手下这一剑,高高抬起正欲劈下,一道身影从旁边飞扑似的挡在秦执面前。

    待看清那人的面目,舒音及时将挥出去的剑收回,反噬的力量将她逼得倒退几步。

    舒音早已无力说话,将剑扎在地上撑着自己站立,不解地看向覆雪舟。

    覆雪舟满脸煞白,他终于知道上辈子师姐为何屡屡败于秦执,原是这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气流一直在保护他。再次见到师姐动用禁术时的模样,他害怕了,他知道这门天机阁禁术——“开八门”,燃烧自身气血换取内力短暂的爆发提升,师姐开了七门,这道秘术的最后一门,死门,开者无一生还,他害怕师姐再次发现伤不了秦执时,会开这最后一门。

    “算了吧……”报仇之事,他来。

    覆雪舟着突如其来的动作出乎所有人意料,被他保护在身后的秦执吐出一口瘀血,而后朝舒音大笑了起来。

    舒音却异常平静,“你选择了他?”

    覆雪舟看着舒音,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模样铭刻在心底。“对。”

    舒音直勾勾看着他,忽地笑了。

    假的,都是假的,这一方世界,果然除了谎言,其他都是假的,纪前辈曾说不会离开,原来早已身患重病时日无多,覆雪舟,你一副真心实意的嘴脸又骗了我多久,你呢,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骗我的?

    舒音低低笑了起来,带着疯狂,仿佛笑声中沁了血。

    这副几近走火入魔的模样骇得秦执不知不觉停下了嘲笑声。

    雷电交加,让月影殿明灭不定。

    良久,舒音止住了笑声,俯下身,在覆雪舟愕然的目光下,扬起手劈在了他的肩颈上。

    覆雪舟睁开沉重的眼皮,肩颈处的酸痛十分清晰,他捏了捏肩颈,直起身看向四周,光线昏暗,屋子简陋的摆设透露出一股异常的熟悉感,他走下床,脚踝传来禁锢之感,锁链摩擦声轻响,顺着铁链向上看,锁链的另一头深扎进墙面,要强行走动,只怕要将整面墙推翻。紧闭的窗户中溢出一道光线,借着那道光,他看清了四周——沧洲城的旧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