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万国来朝，调戏龙阳太子
也许是因为两人对视的时间过于长了，齐王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姜国太子说话，便垂眸看向对方：“？怎么了，姜国太子殿下有什么见教的？” 齐王大人这话出口，才将“深情对视”的两人打断。龙阳这才如梦初醒般，连忙垂下头，恭敬的开口阐明了自己的目的。加莱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小将军，将请求缓缓道来。 和侍中说的一样，姜国确实是因为杨国入侵他们无法抵挡，才来请求齐国帮助。 “阿如，你觉得该如何？”听完龙阳的陈述，齐王端正的坐在上位，看向了身旁饶有兴致的看着下方的本国太子，询问道。 加莱勉强坐端正了身子，思索了一下。虽说姜国还算富庶，但对于齐国来说还是差远了，且面积相比齐国，也是小的多得多。缺这么一点国土和金银，对于齐国倒也不是必须的。 太子殿下稍微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开口道：“帮帮姜国也无所谓，但是姜国虽然富庶，却也并无什么能让我齐国看得上的东西。闻你们的话中之意，估计也是不愿归为我国附属。那么……” 年幼的少君看起来还带有一丝稚气，话语中却满是老练与辛辣，“金银财宝、兵力马匹，我齐国具是不缺。而你们姜国，能拿的出什么东西，来请求我们的帮助呢？” 这话堵得姜国使者愣住了，这他一时也做不得住，便下意识的扭头看向身旁的太子殿下。龙阳抿了抿唇，眼神坚毅：“少君大人若有看得上眼的，尽管说。我们姜国会拼上全国之力，满足您的要求。” 少君闻言转了转黑亮的眼珠子，带有询问意味的看向了身边自家父王。被注视着的齐王大人，只是撑着脸，微微勾起唇角，挑起了眉，却并不言语。 好了，加莱这下明白了，这就是让自己“放手去干，有啥事老子给你兜着”的意思。齐国君早就说了，在他15的时候，就要将其余政务交给他来处理了。若是做得好，在半年内他就要登基了。 加莱原本是拒绝的，TMD！这怎么回事啊？！哪有让自家儿子十五岁登基的皇帝老爹啊？！他不该等至少等到自己二十再说嘛？！ 看见自家长子崩溃的样子，齐王只是心情很好的摸了摸他的脑袋，一脸温柔——“老子干了这么多年皇帝了，一天到晚起早贪黑，干不好还要被骂，折寿都折十年了。只要你不把我们国家整没了，你爱干啥干啥去，反正我是不管了。” 加莱：？？？这说的是人话？！ 不过，就算他拒绝也没用，齐王连圣旨都拟好了！ 所以这次的万国朝拜，也是齐王想让他学习学习，之后好自己一个人处理的。他思考了一会，才开口道：“听闻姜国王后一手绣工名动天下，一方绣帕可卖出数千两纹银。不知，娘娘可愿为我齐国绣出一副江山社稷图？” 听到这个要求，使臣面色登时难看起来：“这，少君有所不知……齐国国土面积广阔无比，且地势多变。我们姜后娘娘体质虚弱，怕是受不住这要求啊。不知您可愿……换、换个要求？” 加莱扫了一眼抿着唇看着他的龙阳，心里明白他也是不愿的。他又撑着下巴，转了转眼珠子，脑瓜子飞速运转：“那不如……姜国少君就留下来做本宫的太子妃怎么样？” 众人哗然。 “这？！这如何使得？！”姜国使者大惊失色，登时忘了礼数的连连摆手，面上具是惊慌之色。 “如何使不得？”加莱也不在意使者的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龙阳：“本宫对龙阳殿下一见钟情，仿若前世恋人一般，一时情难自禁，表白了自己的心意。” 他坐直了身体，收了那幅嬉笑的脸，双眸直视着阶下不卑不亢的龙阳：“我的诚意可是十足的，不知，姜少君意下如何？” “……”银蓝长袍的少年沉默了半晌，忍住了心口莫名的悸动，微微垂下了眼，行了个礼，“太子殿下，这……请容在下回国回禀父亲母亲……” ——‘没直接拒绝啊？看这样子，小将军跟自己的姻缘线还结实着呢。’加莱支着下巴，眉眼弯弯的思考到。 “无碍。”见状，齐王挥了挥衣袖，开口道，“既然太子都开了口了，姜少君尽管放心。在你回国商议的日子，本王保证，在这段时日里，杨国对姜国不会不会造成威胁。” 加莱闻言也是一惊，他还以为自己父王就算不会当着这么多人驳他的面子，但也不会在承认他的话来着。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认下了自己这份看似充满“玩闹”意味的诺言。 齐王见自家儿子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心下好笑，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他哪里不知道加莱的想法，无非就是“怎么这个老古板还真的承认这话了”这种。 但，再怎么说这好歹也是自家仔。而且“阅人无数”的齐王当然能看的出来，虽然加莱看起来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心底是很认真的。要是自己不同意，一会回去不开心又要闹了。 显然，姜国使者和龙阳都被齐王这番话惊到了，愣了好一会，才如梦初醒般的感激的行礼：“多谢齐王大人！” 王上挥了挥手，示意侍者将他们带到位置上后，宴会开始了…… 在那之后的半年里，加莱收到了姜国回信：他们愿意绣那幅江山社稷图。 加莱：？？这发展倒是超出了爷的想法…… 不过也正常，毕竟姜国再羸弱，不可能将太子外嫁嘛。 他将自家小弟抱在怀里，呆滞的看着碧蓝的天空。黑发少年喃喃着怀中幼童的小名，嘟嘟嚷嚷，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哎～阿狗啊，你的嫂子没了诶……” “唔？嫂子？大哥，你思春啦？”齐国二皇子，本名加苼，小名阿狗，咬着手指，一脸疑惑的歪了歪头，萌萌的看着自家大哥。 “嗯？！什么思？！——你跟谁学的啊？！……算了，现在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啊……”加莱揉了一把小孩rou嘟嘟的脸颊，又掐了一下，才叹了口气：“不过，我想要的，向来是不能脱离我手的，对吧？” 阿狗看着他脸上温暖爽朗的笑容，却默默的打了个寒战。大哥这个样子好可怕哦…… 不过，到底一国气运还是暂时绊住了他的脚步。加莱登基两年后，将一身知识交给了十二岁的阿狗后，将对方推到了齐王面前。 “……你什么意思？”前国君大人皱了皱眉，对于自家大崽崽把自己和亲亲老婆召回来的行为，很是不满。 齐国现任国君嬉皮笑脸的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脑袋，“阿苼已经能够熟练的处理政务了，现在我可以卸任了吗？” “？！皇兄？！这如何使得！！”齐王还没说话，阿狗就抓住他的衣袖，满脸着急。 加莱拍了拍阿狗的肩，语重心长的说：“想我在你这个年纪，父王都让我登基了，你也是时候——” “放屁！老子记得清清楚楚，你是十五六才登的基！你现在就想卸任了？！”就算外出游山玩水两年了的齐国前国君，脾气也没见得好，打断了他的话，“不做国君，那你想干啥？啊？” “我想做个闲散王爷，或者做个将军也可以。处理政务什么的，我可真的烦……”黑发少年挠了挠发髻，一脸烦躁之色。 扯皮扯了好久，加莱脑袋都要被自家老爹敲肿了，阿狗只能在一旁拼命拦。总之，到最后，几人还是拗不过都要躺在地上打滚了的国君，只得同意了他禅位的想法。 卸任之后，加苼弟弟就直接圈了一大——块、靠近国都的富庶之地，给自家大哥做封地，还封他为“摄政王”，封号为——如意。额，虽然有点土，但是也表现出自家弟弟对自己的祝愿，加莱也就勉强接受了。 原本加苼都不想让他走的，但加莱坚持要从军去，他也拗不过他，只能同意了。 不过就算阿狗成了皇帝，也不能直接把加莱封为将军，只能先将他任命为校尉，分给他一只五千人数的小队。虽然不是很多，但他相信，凭借自家大哥的能力，肯定很快的就能做出一份大事业。到时，他就能名正言顺的将加莱封为将军了。 加莱听了大受感动，直接将加苼搂紧怀里，死命揉搓了一番：“好好好！阿苼不愧是我的好弟弟啊！哥哥平时没白疼你啊！！” 小孩被揉的脸颊泛红，也羞涩的揪着加莱的衣袖，小声的絮絮叨叨，比如：行军打仗刀剑无眼，要小心；既然是打仗，不可避免的要去些苦寒之地，要小心身体……等等。 被嘱咐的少年一脸笑意的听着自家小弟的话，点着头。时间缓缓过去，等到了要出发时，加莱牵着弟弟给自己准备的乌骓，背上母后给自己准备的背包，跟上了即将出发的军队。 其实对于这个“天降”的校尉，军队里的人大多都是不服的，又看他相貌较好，一致认为他是走后门来刷军功的富家子弟。听到这个消息，加莱只是微微一笑，当天就划开场地，将不服的人尽数揍了一遍。 自那一天起，这支军队里的所有人，就记住了这样一幅场景：一个容貌姝丽、身着玄甲的黑发少年，脸上带着与外貌极其不符的张扬笑容。长腿踩在垒成一堆的，正在哀哀呻吟的男人身上，手边只有一根像是随意捡来的木棒。 他们听到那个少年说——“就这？还不能近爷身。走后门也比你们强啦！好好练练再来找我麻烦吧！” 自此以后，就再也没人敢说他是走后门封的校尉了。不仅如此，也许是因为“男人的本性”作祟，被打翻的那一堆人没记恨他，反而异常喜欢凑在他身边，向他讨教为什么他会这么强。 按照指示，他们现在前进的方向，正是姜国的方向。虽然杨国比起齐国，实在算不得什么威胁，但对于姜国来说也确实难以应付了。 按理说，依照齐国派去的兵力，对付杨国应该是绰绰有余了。然而，不知是什么原因，近三月来，杨国士兵都好像被附身一般，变得力大无穷，理智也像是丢失了一般，极其难对付。据探子回报说，可能这件事之后——有妖作祟。 所以加莱面对其他士兵的求教，也不藏私，随手编写了一部适用于普通人的功法，传了下去。这功法能借用微弱的天地间灵气，勤加练习的话，就能强化人的体质。 虽然是很微弱的天地灵气，但如果杨国的士兵身上真的有妖气存在，这点灵气也能重创他们。 于是，就因为这样的“慷慨”，现在加莱在军队的人气高的离谱，就随便驾个马，都有小伙子尬吹，比如—— “校尉大人驾马的身姿帅呆了！” “是啊！也不知大人婚配否，在下家中还有一名小妹……” “若是大人有意，我家也有一名表妹生的如花似玉，琴棋书画那是样样精通啊！” “那又如何！我家jiejie也是如此！” 然后他们说着说着，差点打起来…… 加莱：？至于吗？！我只是普普通通骑个马啊？！ 天天被这么尬吹，让他的脸皮好像都变厚了。（草） 在向姜国行军的三个月里，为了避免杨国背后真的有妖孽，导致这帮伙计团灭这种情况的发生，加莱真是狠起劲的cao练这帮士兵了。也亏得这支队伍算是真的精英了，好悬也能扛得住这种程度的锻炼。 虽然这功法难练，但坚持下来后，士兵们却是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这功法带来的好处，其中滋味就是他们自己才能体会的了。最显著的变化是，现在他们疾行一整天之久，都不会有疲惫之感。 所以随着修炼时间的增加，行军的速度越来越快，原本要四五个月才能抵达的路程，硬是被缩减到了三月半。也许是因为杨国兵力强盛，战场已经推进到姜国国都方圆百里的位置了。 当然这对于加莱来说倒是没什么问题，只要想见的人没出事就没事。刚一入战场，玄甲校尉就一挥臂，指挥士兵组成了列阵，加入战场。 在行路过程中，加莱不只是cao练他们，还组练了好几种战阵，以便应对各式情况。看着被团团围住的姜国士兵，他当即决定用“锥形阵”破开包围。 有强力的攻击力和精良的装备，杨国士兵顿时像是被大水冲开的堤坝一般，紧实的包围登时就散落了开来。不仅如此，阵头的几位，还无意识的用上了灵力。加莱就发现了，附带灵气的攻击打倒杨国士兵身上，竟然带出了一阵黑烟！ 他轻轻嗅了嗅，闻到了一股野兽的臭味，心下有了计较。‘看来探子说有妖作祟是真的。’他一边思索着，一边甩动缰绳，双腿一夹。 胯下那匹被取名为“踏云”的乌骓，经过三月的磨合，与加莱心意相通，瞬间就明白过来了他的意思，四蹄“嗒嗒嗒”的甩动的飞快，在人群中灵活无比的穿梭起来。 加莱这次没让他的“开天辟地黄金剑”出场，毕竟凡人连它泄出的一丝气息都抵挡不住，所以这回他用得只是一柄雪亮的银白长枪。不过对于凡人来说，这也算是神兵利器了。 踏云矫健的从空隙中穿过，加莱也和它配合的很好，一枪一个，只是一人一马，却像是一柄利剑一般，直直刺入了战场中心。 刚一进入交战的中心，他就看见了被士兵包围住的，熟悉的身影。对方正和一个中年男人背靠着背，奋力抵抗敌方。但他们看不到，正有一个持着匕首的刺客，正隐藏在人群中，逐渐逼近，然后，猛然出手！！ “啊，这可不行哦！”正当刺客觉得已经得手的时候，清朗含笑的男声突然出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银光。将全部心神都放在面前两人上的刺客，完全没察觉到他的气息，“噗嗤”一声，顿时被长枪戳了个正着。 感觉到几乎将对方戳了个对穿后，加莱手腕一抖，巨大的力量涌现出来，直接就将像烤肠一样挂在枪上的尸体甩出去后，笑着看向那两个正震惊的看着自己的人：“唔，怎么，看到本王很惊讶吗？太子殿下？” “您是！？齐王陛下？”龙阳还没说话，一旁的姜王立刻认出了面前的少年。 “不不不，你们消息不太灵通哦，我数月前刚刚禅位与皇弟，现在他才是齐王，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王爷罢了。”加莱简短的解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后，才笑意盈盈的结束了聊天：“现在可不是闲聊的好时候，先打散这一支杨国士兵吧。” 救兵从天而降，姜王哪还有意见呢，点了点头，对龙阳示意了一下，就和他跟在加莱身后，一起退敌了。 虽然杨国士兵被妖气浸染，体能与速度都变得和普通人不一样了。但加莱这三个月对于自家兵的训练可不是白练的，指挥得当，而且该不要脸的时候，他也绝对不会矜持。 加莱脑子够灵活，所以各种阴损狡诈（褒义）的战术层出不穷，打的杨国士兵是溃不成军，宛若丧家之犬。 完全击溃了对方后，加莱让手底下五个大都统收拢其他的齐国士兵，并让他们收拢好后，将功法教与其他的本国士兵。安排好自家的士兵后，他才下了马，走到了姜国皇身边，微微行了个礼。 “诶，这可使不得！齐王陛、额——”姜王连忙拉起了加莱，敬称刚想出口，陡然想起刚刚对方说的“已经不是齐王了”这件事，一时为难起来。 玄甲少年温和的笑了笑，察觉到了姜王的为难，解围道：“因为尚未及冠，父王还未与我取字，姜王陛下若看得起在下，便称在下小名‘阿如’好了。” 虽然小名只让自家父王母后称过，但对于这位注定会成为自己“未来岳丈”的男人，加莱还是很敬重的。 姜王犹豫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眼角的笑纹出现了：“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阿如。” 见姜王神色略显疲惫，加莱就向他请了一处地，想要作为营地让自家兵去驻扎休息。对方没什么意见，点了点头允了。 等到都统领了各自的队退下后，姜王就发出邀请，想要邀加莱进宫商议如何对抗杨国。虽然加莱的计划已经有了，但鉴于现在还想泡人家儿子，对于这样的事也不能坐视不理，他就可有可无的同意了。 “什么？！杨国之后有妖作祟？！”听了加莱的话，姜王大惊，随后而来的是慌张。毕竟人与人还能斗一斗，但与妖……这该怎么打？！ 姜王愁的头发都要白了。 但坐在一旁的龙阳看着加莱，还一脸镇定的吃着面前的小点，丝毫没有对“妖物”的恐惧之色，开口道：“见殿下面无忧色，是否是有应对妖物之法？” “唔？”黑发少年一愣，视线从糕点上凝在了龙阳身上。只见他脸颊微微鼓起，嘴角沾着点点碎屑，乌溜溜的眼睛瞪大的样子可爱非常，全然不见在战场上的杀伐果决。 龙阳只觉得平稳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了。 之前这种感觉，还是看到每晚出现在梦中的人，驾着一匹神驹，宛若天神一般从天而降，陡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当时他只觉得心脏剧烈的动作，好似都要从胸膛中跳出来一般。 看着座上的尚且青涩的青年坚忍的表情，在少年的目光中，一丝绯红爬上了他的耳朵尖，表情也开始闪躲。加莱心下知道对方怕是害羞了，指尖拂去了嘴角的碎屑，咽下口中食物，才回答道：“是，有办法。” “什么办法？！”姜王急急开口。 但令他失望的是，黑发少年摇了摇头，只说“凭姜国是不能杀死那个妖物的”。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本书，站起身来上前两步，将书交到了姜王手中，并告诉他让士兵们练这个，面对被妖气浸染的杨国士兵，还能做出有效攻击。 “至于那只妖物……”年轻的校尉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意，“就先暂时放放吧，他暂时不敢来的。” 虽然仍有忧虑，但有了这话姜王还是勉强放下心来了。由于杨国连续好几日的sao扰，已经让他有点心力交瘁了。原本他还想带加莱逛逛国都的，不过龙阳有点担忧他的身体，便自告奋勇的，说要代替自家父王，带对方去游览国都。 姜王闻言一愣，隐晦的打量了一下自家长子。只见对方的眼神只是躲躲闪闪的流连在黑发少年的身上，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捋了捋胡子，思索了一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