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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钊跟着高沾的身后,早就见到了姜漓。 眼里的诧异一瞬而过。 进了里头,王钊跪在周恒跟前复命,“陛下。” 周恒抬头看了他一眼,问,“有消息了吗。” 王钊低下头,“属下无能,请陛下降罪。” 他没寻到秦家的半点消息,陛下倒是找到了阿漓姑娘。 屋里一阵沉默,周恒没说话,手里的狼嚎在虎口处一荡,半晌,往那砚台上一搁,“起来吧。” “谢陛下。”王钊谢恩,起身,往门口瞧了一眼,问了声,“阿漓姑娘......” 王钊想问,那一夜过后,陛下曾四处寻人,寻了两年都没半点消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王钊还以为凶多吉少,不知陛下是从哪里寻到的人。 周恒没答,脸色难辨。 “叫高沾进来。” 王钊去了又回,身后跟着高沾。 周恒问他,“韩世子人呢?” 高沾早听门口的小太监汇报,说是韩世子适才到门口,遇上了娴贵妃,也不知说了些什么,转身就走了,这会子便禀报,“韩世子适才来过,许是见陛下忙,先去了太上皇后那里。” 周恒一声冷嗤,起身朝外走去。 姜漓同门前的小太监收拾完地上的碎罐子,刚进去,就见周恒直直冲着她走来。 姜漓惊慌地一退,又生生稳住了脚跟。 周恒的脚步堵在她跟前,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她脸上,姜漓脑子又乱了,“陛下......” 周恒的目光良久才挪开。 扫了一眼被汤水沾湿的鞋面,从她身侧而过,“往后,只需跪朕一人。” 那话隔得近,入耳很清楚。 姜漓愣在那。 跟前高沾和王钊均垂着头,跟上了周恒。 走了一段,高沾回头见姜漓还在那,忍不住唤了一声,“姜姑娘还愣着干甚。” 姜漓这才恍惚地跨过门槛。 周恒没回含熏殿,回了干武殿后殿。 姜漓头一回进,余光扫了一圈,才明白含熏殿那地方,为何称为偏殿。 单是前殿的几根圆柱,就比含熏殿要大得多。 周恒一进屋,高沾就同姜漓使了个眼色,让其跟上,自己则在门口候着,并没进去。 王钊看了他一眼,也跟着留在了那。 “怎么找着的?”王钊往里一仰头,问高沾,高沾也知道他问的何事,这事前几日皇上亲自嘱咐他去办的,要他去查姜老爷领回来的那位庶女,也就是韩世子的未婚妻。 皇上能让他暗里查,高沾就料定了事情不简单。 果不其然。 那姜夫人竟有那个胆子,偷桃换李。 送进宫里来的这个才是世子爷的未婚妻,姜漓。 这事本身已经够玄乎了,再往深处查,高沾找到了姜老爷所说的那外室,已经查无此人,早死了,几番周折,竟发现同韩国公府扯上了关系。 高沾查到这,回禀了皇上。 皇上便没再让他查。 高沾猜着,姜姑娘估计是在久财崖同皇上相识,而当时韩公国世子也去过一回久财崖,国公府同姜家的那门亲事,本就让人意外,这番一想,倒是说得通了。 估计世子爷,早就认了出来,本想将人娶进韩公国府,谁知,姜夫人心疼自己的女儿,耍了个掉包计,一个妇人的计谋,毁了韩世子的计划。 至于姜家的私生女为何会在久财崖,他就不得而知。 此时王钊问起,高沾只说道,“韩世子今日跑的快,这两年皇上让他帮着寻人,他倒好,寻到自己家里了。” 接下来如何收场,高沾都替姜家着急。 欺君之罪,姜家怕是背不起。 王钊听明白了,眉头越拧越深。 王钊跟着高沾立了一会,就不见了身影,高沾已经习惯了,王钊的一身功夫,大内没几人是对手,原本王钊还是二皇子的人,二皇子战死沙场,王钊便投靠了太子,后来陛下登基,将他提到了统领的位置,重用上了。 日头眼见偏了西,高沾见皇上没有回含熏殿的打算,便进去问问是否要传膳。 一进去,便见周恒和姜漓两人立在那案前,一个垂首写字,一个偏头瞧着。 高沾瞧着,不忍打扰。 周恒回到后殿后,没批折子,也没瞧书,而是提笔在案前写了几篇字。 高沾不进来伺候,周恒也没传。 砚墨姜漓并不会。 但瞧着皇上写上几个字,又自己放下笔去砚墨,就算再没有眼色的奴才,也知道这时候不该傻愣愣地站着。 “陛下,奴婢来吧。” 周恒倒没客气,“你会?” 姜漓摇头。 离开秦家时,她是千金大小姐,年纪又小,即便是写字,也是丫鬟伺候,后来到了久财崖,清师傅用的那套砚台,就似是从后山的乱石堆里砸出来的一般,哪有这般精致金贵。 姜漓摇完头,又赶紧说道,“奴婢学东西快。” 姜漓瞧见周恒的目光扫了过来,才知失礼,忙垂头说道,“奴才去唤高总管。” “你过来。” 周恒又叫住了她。 姜漓走过去,周恒将手里的墨石递到她手上,“画圈会吗?” 姜漓怔住。 周恒直接道,“画圈。” 姜漓听了他的,虽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对不对,然瞧见那字帖上浓淡不均的墨迹时,也明白自己误了事。 可周恒没让她停,她也不敢停。 好在高沾终是自己进来了。 高沾走到跟前,问了声,“陛下,传膳吗?” 周恒才点头,搁下手里的笔。 姜漓不知今夜皇上是如何打算,是要她在正殿给他上夜,还是夜里回含熏殿,用完膳,本想去问问高沾,她好提前备好香炉子。 周恒却先一步将高沾唤到了跟前,“多备床锦被来。” 这是要在正殿安置了。 姜漓并未在意周恒为何要多要一床棉被。 直到夜里,她熏好了香,等着周恒就寝,周恒却是坐在床沿上,好生看了她一阵,道,“睡里面去。” 姜漓惊愕地盯着周恒。 僵硬如石。 ** 今日韩焦从宫里出去,直回了韩公国府。 门前的官家,见世子爷回来了,惊喜地上前,正欲行礼,韩焦的脚步已经从他身旁,风一般的跨了进去。 韩焦径直去了韩公国书房。 韩公国正坐在案前写呈词,屋内突地闪了个人影进来,抬头一瞧,见是韩焦,神色并没什么意外,“回来了。” 韩焦却没功夫闲扯,劈头就问,“父亲,阿漓为何进了宫?” 韩公国合上册子起身,“这一年沙场,倒是将你的性子给养燥了。” 韩焦压住心头的慌乱,脸色的急躁收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