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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六色的,衣服上面有银片片,蓝色的小珠珠和红色的大珠珠……嬷嬷记得啊,嬷嬷小的时候刚被父亲送到太皇太后身边儿,太皇太后就是这样的闪亮亮,精致又可爱。” “太皇太后喜欢嬷嬷,还送给嬷嬷一个纸偶,嬷嬷从未有过玩具,爱的不得了。纸偶娃娃大约半个巴掌大,”苏茉儿姑姑伸手比划“半个巴掌”,“脸蛋儿又圆又白,头上戴着一顶尖尖的花帽子,帽子上还有黄色、红色的小花围成一个小花环……” “眼睛水汪汪水灵灵,炯炯有神,眼睫毛一扇一扇,好像两把小刷子……和我们小阿哥一样招人爱。” 弘星眼神儿疑惑:“嬷嬷,弘星带瓜皮帽,上面是一个红宝石结。” 嬷嬷抬头瞧着小阿哥哈哈哈笑:“嬷嬷忘了说,那纸偶小娃娃是一个小姑娘,是小小的太皇太后的模样。太皇太后年轻的时候是草原第一美人儿,好看。 眉毛细细弯弯的,嘴巴又红又小,看着就感觉她在冲着嬷嬷笑。 嬷嬷晚上抱着睡觉就想啊,纸偶娃娃一定和太皇太后一样善良地接纳嬷嬷,对着嬷嬷说,欢迎你来到我的身边。” 弘星眼睛忽闪忽闪,他对太皇太后没有印象,但嬷嬷的话他听懂了,嬷嬷和玛法一样“孤单”。 “嬷嬷,”弘星伸手拉住嬷嬷的袖子,眼里星光闪动,“嬷嬷,今晚上‘小小的弘星’陪嬷嬷睡觉,嬷嬷好好睡觉,和小星星一起睡觉。弘星每天睡觉都和小星星一起睡觉。 还有月亮,弘星骑在月亮上,月亮弯弯又弯弯,带着弘星游玩天河,天河好大好大……” 弘星兴奋地和嬷嬷说他夜里的美梦和玩乐,呱呱呱不停还带比划:“天上的星星也一起玩,天河里头有好多好多水……” 苏茉儿姑姑听得一愣一愣的,弘星说完了等她回答她都没感觉。 “嬷嬷?嬷嬷?”弘星凑近嬷嬷,喊两声。 “……好,好。嬷嬷抱着‘小小阿哥’睡觉。”苏茉儿姑姑回神,慈爱地笑:“我们小阿哥是大清最好的好孩子,嬷嬷抱着‘小小阿哥’睡觉,一定能和小阿哥一样,做一个好梦。” 弘星闻言,立马一副眉飞色舞的小样儿:“梦到和星星月亮一起游玩天河啊嬷嬷,天河里有小鱼儿,红色的……” 苏茉儿姑姑听着,笑着,抬手摸摸小阿哥又胖又白的脸蛋儿。恍惚间,好似看到当年的太皇太后欢喜地带着她去见识科尔沁草原上的牛羊马群、来自中原的书本儿丝绸……的闪亮亮。 如果太皇太后能看到小阿哥,那该有多好?如果太皇太后知道大清后继有人,该有多好? * 苏茉儿姑姑眼里泪光闪动,轻轻一眨眼,继续含笑听着;弘星继续和苏茉儿姑姑做纸偶,老少两个继续玩围猎、耕种、士兵训练……的小游戏好不开心。 外头的小雨还是滴滴答答,好似要让人间知道他的珍贵一般,不肯一下子倾盆而下,皇上一眼看到,笑。 人都说“春雨贵如油”,是不是就是因为这“点点滴滴”?是不是一个父亲教育自己的孩子,最怕的就是一下子什么都给了?皇上心里一苦,说完他的决定后心里头想起的,也是他的皇祖母。 皇上的皇祖母,已逝的太皇太后,临终之际最担心的就是有一天,皇子们争斗不休,和太宗皇帝那一辈一样,和先皇那一辈一样。太皇太后念念不忘嘱咐皇上,不到万不得已,一定要保住老二。 太皇太后还说,手心手背都是rou,都是好孩子。可他们生在皇家,国家第一就是他们的命。 皇上知道太皇太后的担忧,知道太皇太后的决断,皇上只想告诉太皇太后,他有了一个乖孙儿,他可以不用再去强忍着这些糟心儿子的闹腾,不用再去纠结哪个儿子更好,更合适。 他有一个乖孙儿。 外间墙上的挂钟报时“十一点”“铛铛”的一声声,皇上的目光从窗户上收回来,面对十二个儿子那魂飞魄散的模样,安然自若。 一个眼神示意老十二出去提个茶壶拿个茶杯,他老人家说话说多了,口渴。 “铛铛”的声音响起来兄弟们都感觉鬼叫魂一般。老十二打小儿长在苏茉儿姑姑的身边,受到苏茉儿姑姑的教导,不争不抢不闻不问,安分守己地只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更没有什么野心和野望…… 此刻反而是十二个兄弟中最镇定的一个。 老十二得到他汗阿玛的眼神示意,默默地行礼起身出去外间,瞧见外间有备用的奶汤碗,还有在火炉子上温着的铁壶奶汤,他一手拿瓷碗一手提铁壶进来,右手稳稳地给他汗阿玛倒奶汤。 “铛铛”的声音,加上老十二一进一出的脚步声,厚重的门帘子带起来的响动,一下下落在他十一个兄弟们的心尖尖上。 好不容易“铛铛”的声音没了,皇上轻抿奶汤的动作,老十二提着铁壶出去外间又回来,轻手轻脚地收拾地上这些碎瓷片的动作,都跟那午门大炮一样,一下一下地告诉他们距离行刑时间还有多久。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老十首先忍不住:“汗阿玛,儿子的能力就那么点儿,汗阿玛,儿子怎么能和太子二哥一起出门办差? 儿子给太子二哥拖后腿不如留在京城,汗阿玛,真的,不信你问太子二哥,汗阿玛!” 老十这次他是真哭了,老十做梦也没想到,他汗阿玛要发配太子殿下,还带上他。他招谁惹谁了?他这条小命还能回来京城吗? “汗阿玛,儿子不想死啊,汗阿玛,儿子才刚刚二十岁,儿子还没有嫡子。汗阿玛你一直说儿子功课不好骑射不好,儿子真不是不想办差,汗阿玛……” 老十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皇上喝奶汤的间隙冷冷地一眼:“你太子二哥办差,你跟着就是。你身上掉一个头发,回来汗阿玛打你太子二哥一板子。” 老十:“……”眼泪鼻涕挂在他那张清秀的斯文脸上,别提有多呆。 湖南苗人作乱,生员冒死叩阁的事情已经基本查清,朝廷的意思是大军镇压,但以安抚为主。 他们的汗阿玛考虑大军出动的费用,以及在国内动用大军的必要性一直犹豫,如今“突然”有了好主意——派太子去完成这个重大且艰巨的任务。 而且太子一个人去他老人家“不放心”,需要派人盯着,于是他老人家就认为,老十是最好的人选。 老十哭死了简直,他怎么就成了最好的人选了?汗阿玛不是应该派一个精明能干的八哥那样,眼里不容沙子人见人怕的四哥那样吗,怎么能派他去那? 老十膝行几步抱住他汗阿玛的大腿,撕心裂肺地哭啊。 “汗阿玛,老十真没有这能力。汗阿玛,求您饶了儿子吧,儿子再也不敢了。儿子保证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