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呆瓜毒经不开窍,怎么办也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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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狂暴目瞪口呆,瞳孔巨震。 习惯了方厥阴的美貌,可几乎没想过他穿男装的样子。此时此刻亲眼见到他在自己面前改头换面,曲狂暴除了震惊,实在是做不出其他反应。 震惊什么? 曲狂暴也说不上来,但他真的移不开目光。 或许唯独一点想法最好辨认:方厥阴不论女装还是男装,反正都是绝顶好看的人。 “方厥阴你怎么突然……”曲狂暴还没缓过神来。 “那些穿着不好看了。”方厥阴拿出一副金边眼镜,纤细的金链挂在耳后,深邃的眸子被挡在镜框后面,总算是不再那么勾人心魄。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曲狂暴小声问。 “不知道。”方厥阴看着曲狂暴:“你不去打竞技场?” “不打不打,你想做什么我跟你一起,没事做就陪你发呆。”曲狂暴凑近了一点笑着说。 “那出去走走吧。”方厥阴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往门外走。 忘了多久没穿过男装,方厥阴也有点不适应,于是时不时甩甩胳膊踢踢腿。 曲狂暴老觉得方厥阴还是不高兴,可他也不知道怎么哄,穿不了女装这种事,完全超纲了啊! 两人沿着方厥阴平时晨练的路线溜达着,不知不觉就从枫叶泊走到了九寨沟。 路过唐百里和李剑飞家的时候,曲狂暴问方厥阴要不要去沙洲浇树苗,方厥阴拒绝了。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动胳膊。 曲狂暴又问他要不要跟李剑飞他们打个招呼。 方厥阴正想摇头,就看见唐百里和李剑飞从对面回来了。 “诶!毒经兄弟!”李剑飞看到曲狂暴,快乐的竞技回忆就浮现了,于是热情打招呼。 “剑纯兄弟!”曲狂暴也挥挥手。 李剑飞走近了看清曲狂暴旁边的人,惊道:“嚯!这位帅哥你哪位!” 方厥阴:“……” 倒是唐百里认了出来:“方厥阴?” 方厥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看李剑飞,又把视线转向唐百里,然后点了点头。 “!!!”李剑飞难以置信:“方厥阴你怎么了?!” 曲狂暴抢答:“因为他……嗷!” 方厥阴在他后腰拧了一下。 “没怎么,换换口味。我一大老爷们儿穿男装奇怪吗?”方厥阴面不改色。 “是是是,你穿男装帅爆!”曲狂暴揉着腰龇牙咧嘴地捧哏。 李剑飞热情邀请方厥阴和曲狂暴进去坐坐,但方厥阴婉拒了。他现在就想到处逛逛,冷静冷静。 曲狂暴当然是跟着方厥阴走,于是他俩继续逛,一路又溜达到了广陵邑。 “你真不去竞技场?”不光方厥阴穿男装让曲狂暴不习惯,曲狂暴不吵着竞技也让他不习惯。 “想是想,但是你不去就没那么想了。”曲狂暴也不知道自己那股子失落劲儿是哪来的。明明以前也总是散排,总是打招募,去各种亲友队观光。可这会儿一想到身上的春泥不属于方厥阴,他就提不起劲。 方厥阴看着曲狂暴动了动嘴唇,但没说话。 倒是曲狂暴突然想到什么,转头问:“方厥阴,如果你恢复了,是不是就又可以跟我竞技了?” “嗯?”方厥阴抬眉,示意曲狂暴继续说。 “我去学按摩!我天天来给你按,一定能变回去!”曲狂暴认真道。 “啊?”方厥阴觉得有点好笑。曲狂暴是在自责吧? 女装大佬方厥阴当然有数不清的办法来保持身材,想要手臂塑型变回去也并不难,前阵子完全就是因为竞技强度太高,他疏忽了。 但曲狂暴这么一说,方厥阴突然觉得有点意思,于是说:“好啊,你来。” 得到应允的曲狂暴立刻来了精神。 “我马上去学!”曲狂暴兴高采烈地就找师傅学艺去了。 方厥阴看着曲狂暴跑远的身影,一阵失笑。 也不知道曲狂暴去哪里学的,两三天之后,他还真像模像样地来找方厥阴了。 方厥阴穿着睡衣靠在卧榻上,把胳膊伸给曲狂暴。 真丝睡衣的领口因为他抬手的动作微微松开,白皙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曲狂暴抬眼就不可避免地看到了这一幕。 这……这也太…… 曲狂暴脸红了。 不得不说曲狂暴学得还挺像那么回事,手上力道轻重刚好,来回按了几次,方厥阴就觉得确实有点舒服,于是调整了一下卧姿,干脆靠在了曲狂暴腿边。 “!!!”曲狂暴低头看着方厥阴倦懒的神色,心头直颤。 得说点什么。 于是曲狂暴问:“感觉怎么样?” 方厥阴撩了撩眼皮:“嗯,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曲狂暴移开目光,他总觉得这么看下去不太好。 方厥阴今天是怎么回事啊!他平时是这样子的吗? 曲狂暴脑子嗡嗡的。 曲狂暴不可抑制地,有些心不在焉。 方厥阴总是沉静的,别说今天这样不设防的神态,平日里一丝丝会显得柔弱的迹象都不会有。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回事呢? 曲狂暴拿不准了,于是他又问:“方厥阴,你今天是不是……和平时不太一样?” 方厥阴动了动眼珠,浓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那像盛着夜空的眼眸此刻像是起了薄雾。 “嗯?怎么不一样?”方厥阴状似无意地说。 曲狂暴哪里说得上来?他懵着呢。 可方厥阴直直地看着他,那双眼睛就那么吸引着曲狂暴,将他的心神越扰越乱。 所以曲狂暴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在方厥阴那双薄唇上印下了一个吻。 曲狂暴直愣愣地贴着方厥阴,那平日里看着冷淡沉静的双唇竟然意外的温润柔软。 忽然,方厥阴眨了眨眼,那浓密卷翘的睫毛就擦着曲狂暴的脸颊扫过去。 那一阵触感极轻柔,痒痒的。 “啊!”曲狂暴因这触感理智回笼,猛地抬头,看着方厥阴泛起绯红的嘴唇,极羞,极愧疚,极不知所措。 方厥阴神色间看不出喜怒,他仍旧是半垂着眼,但视线却稳稳对着曲狂暴的。 “对不起……”相比方厥阴的冷静,曲狂暴要慌乱得多。 “你……”方厥阴开口,却被打断。 “我不是故意的!不……也不是……我不知道……!总之非常对不起!”曲狂暴自顾自辩白了一大堆,然后慌里慌张,起身夺门而逃。 “……”方厥阴看着落荒而逃的曲狂暴,坐起身,抬起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无声地笑了笑。 方厥阴想:给他一点时间缓缓好了,有事明天再说。 可方厥阴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曲狂暴并没有来,不仅如此,第三天第四天也没有来。 “长本事了曲狂暴。”方厥阴收拾整齐,准备去竞技场门口抓人。 于是一下午,竞技场门口人来人往,排队的人进进出出,都看到一个俊美挺拔的一代金棋盒子花哥脸色阴沉地靠在石狮子边上。 唐千机从绝境出来看到方厥阴,惊奇地问:“这么大太阳你居然顶着晒?!” 方厥阴一眼瞥过去,唐千机觉得四周突然凉了好几度,于是识趣地溜了。 唐百里和李剑飞从战场出来看到方厥阴,李剑飞大惊:“方厥阴你印堂发黑!” 方厥阴:“……” 唐百里:“那个毒经呢?” 方厥阴脸色更黑了。 方厥阴等了整整一个下午,连曲狂暴的影子都没见着,手里的笔被他捏得嘎吱响。 最后方厥阴冷哼一声,扭头回家了。 方厥阴走得干脆,目不斜视,因此也就没看见背后墙角蹲着的曲狂暴。 其实方厥阴在这里站了多久,曲狂暴就躲着看了多久。 方厥阴回到家,“砰”地一声甩上门。 他很烦躁。 曲狂暴没来他这里,也没去竞技场,那他干什么去了? 这种一直惦记着一个人的感觉真让人不爽。 在家里待着越来越烦,方厥阴来回踱步解不了气,索性又摔门而出。 在门口狗狗祟祟的曲狂暴:“……” 怒气冲冲的方厥阴:“……” 一言不发对视许久,还是曲狂暴先投降:“晚上好啊方厥阴……” 方厥阴半眯着眼,神色很危险。 “那个,我就是……”曲狂暴磕磕绊绊地想编个说辞。 “你死哪去了?”方厥阴沉声问。 “我……我不敢来找你……”曲狂暴小声说。 “你怂什么?” “怕你生气……” “我说我生气了?” 曲狂暴愣了。 什么意思?方厥阴没生气?突然被一个老爷们儿亲了,他居然不生气? “你为什么不生气?”曲狂暴不明白。 “我为什么要生气?”方厥阴没好气。 “可是……”曲狂暴还想说什么,方厥阴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把他拖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