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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我认为你还是先回家休息一段时间比较好,而我结束出差后会立刻回家找你。” 唔,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你当然必须要回家找我。”沈凌奇怪地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强调,阿谨?” 是啊,为什么? 因为他没自信——即使是和沈凌分开一段时间冷静调整状态——再见到对方时也没自信一直克制下去吗? 薛谨还打算说什么,却听见了机场响起的登机播报声。 【前往C国C市的乘客们请注意,您乘坐的CXXXXX航班将……】 是沈凌的航班。 薛谨起身帮她再次整理了一遍东西,机票、身份证、牛皮纸袋、背包、压得紧紧的帽子与长裙裙角。他还想拿过沈凌的巧克力麦芬重新放进纸袋里,却遭到了对方警惕的收手手举动。 ……行吧。他在送她彻底进入安检口之前拿着机票和身份证也可以。 薛谨本来还打算再说点什么,也可能是他在等沈凌说点什么—— 但沈凌一直在警惕地缩着双手。 ……捧着巧克力麦芬的双手。 最终他只是无奈地哄道:“沈小姐,我不会偷吃你的巧克力麦芬。” “哼,谁知道,毕竟它这么好吃。” ……比我烤的香橙味杯子蛋糕还好吃吗? 薛谨拉着她走进侯检队伍,把她一点点送到队伍尽头。 “好了,沈小姐,如果你对我的这个决定没有异议的话,就应该上飞机了。这只手暂且抓着麦芬——这只手暂且攥着机票和身份证,一上飞机就都放进背包里,好吗?” 沈凌胡乱点头,安检处“哔哔哔”亮起的那个小灯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哦,我没有异议!你回家后就可以炸小黄鱼了对吧?这两个月在E国我想了好久的炸小黄鱼!还有钵钵鸡!哦哦哦,我回家后可以拿零钱罐里的钱自己去吃钵钵鸡吗?还有火锅?还有还有……” 薛谨:“……” 算了,几个小时后还要去开始新一天的工作,在这个没心没肺的姑娘身上花费太多情绪会很累。 “你当然可以,沈小姐,只要别乱吃东西,你可以拿着零钱罐里的零钱吃任意你想吃的食物。” “好耶!阿谨拜拜?” “嗯,再见。” 薛谨目送沈凌消失在机场外的登记通道,黑漆漆的长管通道让画面有点滑稽。 最终,他打算举起手挥挥,却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给沈凌喝水的保温杯杯盖。 薛谨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他重新走向自动榨橙汁的机器旁,在柱子与机器之间的夹角靠好,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把杯子转了个方向。 偷偷地、悄悄地、在这个角落里静静抿了一下被某个姑娘碰过的杯缘。 【与此同时】 沈凌顺利上了飞机,捧着自己的巧克力麦芬。 起飞的时候她的耳朵有点痛——但一直被帽子压住藏好已经习惯了那点疼痛,所以起飞时的耳鸣对她没什么影响。 她一直捧着自己的巧克力麦芬,盯着一颗没被咬掉的巧克力豆。 ——直到热咖啡的香味传来,沈凌猛然意识到,这是航班发早餐的时间了。 她因为自己莫名其妙的走神而皱起了脸,并嚼嚼嘴巴,舌头顶到了没被嚼烂的蛋糕块。 ……哇,我这几天的运气是真不好。 “这个也是坏的。坏巧克力麦芬。” 明明刚才还觉得很好吃呢。 她把剩余的蛋糕丢进了垃圾袋,然后抱紧了自己膝盖上的牛皮纸袋,把脑袋也埋在了双膝之间。 半晌,又抬手,捂住了帽子上起伏的小凸起。 “嘘,不要莫名其妙地往下垂啦,”沈凌小声警告自己的耳朵,“往下垂会让你被勒得更痛!而且我们都知道飞机耳的造型一点都不帅气!帅气一点!” 下垂的三角形耳朵没有理睬她。 它可能打算独自闷在帽子里生气吧,生气主人根本没问出那句话就忘得一干二净。 ——谁让她实在是被自己的仆人照看得太好了呢,好到完全没有空余去理睬心底里小小的不舒服。 【阿谨,我可不可以不走,留下来继续和你玩啊?】 作者有话要说: ——猫猫想问出口的问题,总是在看到自己仆人为她忙前忙后时消失。 因为她每看到这种场景都很开心,开心的猫猫不喜欢理睬内心纠起来的奇怪感情。 第38章 第三十八只爪爪 第三十八只爪爪 【一年零七个多月前】 “我要结婚。” 从A国驶往C国的货轮卷起了海浪, 风向平稳,天空暗沉。 而刚刚结束一次长时间任务的猎人们或躺或坐,正分成几个小聚落休息在本应该是货舱的狭窄空间里。 ——这是次不可明说的秘密悬赏, 所以无论出行还是往返都不能通过正常渠道。飞机火车都没有指望, 所以这艘非法的货轮是下下之选。 空气中飘着一股浓郁的鱼腥味, 低矮的天花板上悬挂着真空加工的rou类, 和海洋的味道混在一起又怪又腥。 像“用公款订购头等舱然后开香槟喝”的庆祝计划是不太可能了, 大家的表情都失落而疲惫。 但在货舱角落里,隐藏在方形包裹堆后的两个猎人, 似乎也没这么扫兴。 ……甚至其中一个还在鱼腥味里宣布了一个了不得的大决定呢。 坐在薛谨身边的艾伦很想闭目养神,但朋友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有很多槽点。 他不得不睁开眼睛,诧异地看了这货一眼:“我发现你每次去A国出任务后都会变成更加神经病的神经病。” 薛谨无视了朋友阴阳怪气的嘲讽, 继续道:“就用相亲的方式吧,这样简洁又成熟, 恋爱对我而言难度太高。” 艾伦发现这货似乎是认真的。 于是他阴阳怪气的等级也升高了。 “你?结婚?用相亲的方式?哇,你终于想起来你是个男性,决定不再拒绝我们去公会交易区那家脱衣舞俱乐部聚餐的决定,认认真真传宗接代了?” 薛谨沉吟了一下。 “我大概不是为了传宗接代渴望结婚的。”他回答,“我不喜欢小孩, 也对延续血脉没有兴趣。” “那……” “而且我不赞同和你们去脱衣舞俱乐部聚餐——” 艾伦阴阳怪气的程度再次提升:“不是因为你是个同性恋,我知道,是因为舞娘跳舞的时候总把亮片撒在你那见鬼的煎鸡蛋上——你对我们说了很多很多遍。” 薛谨耸耸肩。 他抱怨道:“她们总不注重食品卫生。” “哦。”艾伦冷冷地说, “那大概是因为没人会出于‘脱衣舞俱乐部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