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晚，林冬初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经过养父母的房间时听到了哥哥的声音。

    林冬初对哥哥的声音很敏感。

    他怎么会在那里？

    她听到林秋深说自己想要外宿，想要照顾meimei，会保证自己的学习。

    说完之后，房间里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林冬初鼻头一酸，不愿再听，匆匆回房间。

    她的哥哥，就是这样，温柔至极，事事无理由向着她。她要怎么阻止自己越陷越深？

    林冬初把自己埋进被窝里，缩成一团。

    她早就知道她不是小孩子了。

    所以她才确信自己的心意，懵懂无知的童年时代，她说长大后要娶哥哥做老婆，哥哥笑着说好。失去父母的夜晚，她泣不成声，哥哥沉默地抱着她，寸步不离。来到陌生的家里，她睡不着，擅自躺到哥哥的身侧，小心翼翼，但还是惊醒了他，哥哥没有说话，只是揽过她的脑袋，贴近自己的胸膛。

    林冬初没有办法，逃避，远离，没有办法斩断这份自记事以来就存在的依赖，现在它像是一颗魔鬼的种子，发芽膨胀，在内心叫嚣。

    她喜欢自己的亲生哥哥。

    林秋深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

    “初初？你在里面吗？”

    “我进来了。”

    “嗯。”林冬初在被窝里泣不成声，只能发出一个单音节的气音。

    林秋深一进门，只看见一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球，他敏锐地察觉到meimei的情绪。

    “怎么了初初？”

    “没什么，我讨厌哥哥。”骗人，最喜欢哥哥了。林冬初继续埋在被子里。

    “你，都听到了？”

    林冬初沉默，明明哥哥是为了她好，她却还是难过。

    林秋深叹了一口气，外宿的事情，虽然是费了一番口舌，但最后还是同意了。原谅他的任性吧，他从来无法拒绝meimei湿漉漉的眼神。

    meimei突然把被子甩开，因为刚哭过，所以眼眶红红的，整个人看起来很可怜。

    下一秒，林冬初就抱住了哥哥，继续哭了起来。

    “对不起哥哥，我骗了你，我最喜欢你了，最最最最喜欢你了。但是我不想，我不想让你为难。我不想这样不懂事...”

    林冬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话也是一抽一抽的。林秋深替meimei拭去眼边的泪水，耐心地听她说完，最后拍拍她的脑袋。

    “对我来说，你从来不是负担。你是我的meimei。”

    林冬初抬起了埋在哥哥怀里的脑袋，仰头看到了林秋深的脸，察觉到meimei的视线，他笑了笑。

    一眼万年。

    林冬初，你真的完蛋了。

    林冬初飞快地低下头，再次埋进哥哥怀里，她已经记不清在这个位置，她哭过多少次。耳边是哥哥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她当然知道，她的眼泪不单是哥哥为她所做的抉择，更是她心中的那个逐渐清晰的答案。

    “哥哥，晚安吻。”

    “啊？”林秋深愣了愣，然而meimei再次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他其实有点不确定这种行为是否过于亲昵，好像，他们永远都是在一起的。

    只是一个晚安吻，这没什么的。

    这个念头好像是个安慰。

    林秋深低头，唇畔在meimei的额前触了触。

    “好了，快睡吧。不要想太多。”这句话好像也是对自己说的。

    灯关上了，林冬初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

    她在等。

    她在等哥哥的呼吸声逐渐绵长，她终于可以这样子，光明正大地睁开眼，看着她的哥哥，在一片黑暗中，自己绮丽的心思才敢暴露无遗。

    哥哥，晚安。

    林秋深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正在和meimei接吻。

    林冬初眼神迷离，双手环在他的腰上。

    meimei穿着他的白衬衫，只扣了两三颗扣子，大片肌肤裸露着，春光乍泄。

    两人最私密的地方紧贴在一起。

    “不行...”

    林秋深几乎是挣扎着醒来，他的额头有细密的汗珠。香艳的梦境让他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看着身旁熟睡的meimei，自我厌弃感布满心头。

    他缓缓起身，打算先去卫生间处理一下青春期的生理反应。

    林秋深烦躁地弄着身下的物什，时间一点点过去，但是始终坚硬如初。

    脑海里闪过meimei红着眼睛抱着他的场景，贴着他胸口的柔软，一种别样的快感直冲颅顶。

    他终于射了出来。

    满手的污浊，林秋深死死地咬着下唇，一声不吭地清理。

    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