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高辣小说 - 心肝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乐,即使你们陪着我、安慰我,我对你们笑,可是我却感觉不到快乐,我好像已经失去了快乐的能力。

    很高兴这一生能拥有你们两个好姐妹,懂我奇奇怪怪,陪我可可爱爱。可是对不起,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纪修对我很好,他陪我聊天,带我散步,我们一起去了很多很多有趣的地方。他拥有那样有趣的灵魂,他差一点就要成为驱散我心中阴霾的那束光。

    可是,每当这束光照到我的头顶时,我却总能无法控制地想到过去。我的所有少女情怀,我最初最青涩的心动,都给了那个叫林绪的男人。虽然我已经不爱那个男人了,可每当感觉到纪修的好,我的心里总会涌起无尽的悔恨与愧疚。我不知道怎样才能从这些悔恨与愧疚中走出来。

    在纪修面前,我得体而有步骤地回应着他的喜欢。可我深深地知道,这是林绪带给我的经验,每当想到这里,我就没有办法面对纪修。

    这样一个背负着耻辱和人生污点的我,如何坦然地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也许,我家人对待我的方式,就是命运给我的惩罚。我逃不过命运,也无法摆脱自己的心魔。

    谢谢你们所有的好,拜托你们不要为我伤心,你们记得要带着我的那一份活下去,去帮我看一看所有我没看过的地方。

    祝你们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程西惟靠着玻璃门,捂着嘴,一点一点地滑到地上。最后,她蹲在地上捂着嘴大哭起来。

    艾草也蹲在她旁边,用力地抱住她,无声地流眼泪。

    过了会儿,程西惟想到些什么,她转身拍着透明的玻璃门,像是要叫醒里面沉睡的何羡。

    她大声地朝何羡吼:“我们才二十六七岁!我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凭什么急着定义你的一生?!你没看过的地方你自己怎么不去看!凭什么要我们帮你去看!何羡你给我起来!”

    “西西,你别这样……”艾草在边上抹着眼泪劝她。

    程西惟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她的额头抵着玻璃,气若游丝地说:“何羡,你给我起来……”

    提心吊胆的一夜过去之后,何羡顺利地被转到了普通病房。

    早上七点多,何羡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周遭陌生的一切,张了张嘴,意识逐渐回拢:“我……没死?”

    纪修陪了她一晚上,程西惟跟艾草昨晚被孟景忱强行带回家休息,这会儿还没过来。

    纪修听到何羡的声音,第一时间从旁边陪护床上跳了起来。他疯狂地按铃,同时来到何羡身边,关切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他像个傻子一样在何羡床头转圈圈,两只手不时地在衣服上蹭着,擦掉手心渗出来的汗。

    不一会儿,医生带着人进来了,纪修被赶到外面,正好与赶过来的程西惟、艾草还有孟景忱打了个照面。

    纪修脸上也分不清是哭还是笑,声音带着颤抖,他指指病房:“她醒了……”

    “她醒了!”说第二遍时,他的声音坚定了许多。

    程西惟连忙趴到门上的窗口去看,医生正在围着何羡例行检查,因为被医生们挡着,她根本看不到何羡的脸。

    过了许久,主治医生出来了。

    纪修迎上去:“医生,怎么样?”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病人之前吞了那么多安眠药,能救回来已经是命大,只是一些后遗症还需要时间医治。”

    一伙人都松了口气。

    “不过……”医生再次开口,“安眠药的后遗症都是小事,我们怀疑病人有抑郁症倾向,马上会安排病人做激素测试和神经系统检查。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程西惟跟艾草互相对视一眼,纪修却在这时站了出去:“我是。”

    医生点头:“那你跟我过来吧。”

    纪修应了一声,跟上医生的脚步。

    程西惟还没从抑郁症三个字中反应过来,她看看孟景忱,又看向艾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等纪修回来后,程西惟又去了精神卫生科咨询。

    她这才知道,原来有一种抑郁症叫做“微笑抑郁症”,得了微笑抑郁症的人还是跟正常人一样会笑、会聊天,可是这种微笑却不再发自内心,他们内心深处的痛苦被微笑掩盖着,却更加深刻地切割着他们的内心。

    他们的痛苦、他们所受的rou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谁也不知道,他们对外的每一次微笑,很有可能是在求助——我快坚持不下去了,请你救救我。

    程西惟回想着何羡那封遗书中不断出现的“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的字眼,再一次感觉心脏被一刀一刀地凌迟。

    她之前明明感觉到何羡的眼神不对,她明明觉得何羡好像不快乐,可她却一直以为何羡好好的,何羡能挺过去。

    自从林绪那件事发生后,与何羡的每一次相处都在程西惟的脑海中回放。

    是否何羡曾有那么几次,跟她们求救过?

    是否何羡跟她们在一起玩时,也曾试图自我治愈?

    是否何羡吞下那一把安眠药时,也有那么一秒钟,希望旁边有人可以拦住她救救她?

    是否……

    程西惟不敢在想下去,她来到医院后面的小花园,在中心花坛后面的小角落里蹲了下来。

    她用力地抱住膝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制从内心深处不断涌出的自责。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忽然响起,是孟景忱。

    程西惟接通,那头孟景忱问她:“在哪儿?”

    程西惟看了看四周,说:“在医院花园的中心花坛这边。”

    她的声音低哑,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

    挂断电话后没多久,她便看到一双黑色系带皮鞋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程西惟顺势抬头,只见孟景忱站在她跟前。他个子高,秋日阳光落在他身后,像是为他佩戴了一层金色披风。

    程西惟还没说话,便听孟景忱叹了口气说道:“就知道你在自责。”

    他的声音低低柔柔,像是一只柔软的手,在程西惟心口揉了揉。

    不等程西惟反应过来,孟景忱微微蹲下身子,朝她伸出手:“来,带你去吃早饭,想喝豆浆还是牛奶?包子想吃什么馅的?”

    程西惟蹲在地上没动,可也不知怎么的,她咬着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眼眶突然湿热湿热的,她抬手揉揉眼睛,随后将手搭在孟景忱的手上,借着他的力气起身:“听你的。”

    第六十章 

    吃过早饭之后,程西惟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

    她怕孟景忱担心,于是跟他说:“其实我刚刚咨询过医生了,抑郁症就是激素分泌出现了问题,是生理毛病大于心理毛病,只要遵照医嘱好好看病吃药,会好起来的。”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