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耽美小说 - 升官发财在宋朝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5

    很是乐观的滕宗谅竟也未能幸免。

    他愁眉苦脸,压根笑不出来了,看着陆辞,则是欲言又止:“摅羽弟啊,唉!”

    碍于陆辞说过,在三日省试毕前莫要讨论这日所考的内容,省得影响次日的考试……此时最担忧的这三人,仍对策论这一场绝口不谈。

    但其实不必多问,单看每人的精神气,多少就能猜出几分了。

    连柳七和朱说,面上也不见半点轻松,倒是一副充满疲惫和凝重的模样。

    见众人如此,陆辞也不愿再折腾他们了,索性叫了外送的热食,就让几人早早歇下。

    看着他们的背影,陆辞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难道觉得那命题容易的,不是所有人,而真只有他自己吗?

    ……还是先别说话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第一本策论参考书出在南宋。

    南宋人魏天应所编的一书,收录了宋人论三百五十六篇,还有一卷,讲解如何破题。原题、讲题、使证以及结尾等等,是专供应举人学习参考用的。()p430

    2.看到上一章有人疑惑,毛笔写字为什么会有声音。

    答案是有的。

    “无哗战士衔枚勇,下笔春蚕食叶声。”就描绘出了考场上举子应考时的动静,出自欧阳修的

    3.在两宋时,作为计时仪器的漏壶,经历了多次改良。

    太平兴国四年(979),张思训在他所研制的浑仪中采用水银为动力,即他所用的漏壶以水银代替水,以克服“冬月水涩,夏月水利”的状况。

    到仁宗天圣八年(1030),著名机械制造家燕肃发明了精美的“莲花漏”,使漏壶的时间计量的精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

    此后沈括又有改进,为‘浮漏’。

    ()

    第六十二章

    见连一向温柔详雅,面上总是带笑的陆辞都肃着脸,原是充满期待地等着郎君们回来的健仆们,心里也为之咯噔一下。

    郎君们在简单用过晚膳后,就沉默地各自回房,徒留健仆们在外不知所措地守着,面面相觑。

    ——怕是都没考好啊。

    他们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这一猜测,不免感到有些可惜。

    这几位有多笃学业文,用心向知,在过去这几个月里,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况且这般与人和善,厚待下仆的雇主,他们还是头一回见。

    哪怕签订的只是一年的短契约,承过不少恩惠的他们,当然也盼着主家好。

    陆辞倒不知连仆从们都忍不住替他们惋惜上了。

    他虽配合其他人露出凝重神色,但真实心情还是轻快的。

    因时辰还早,他沐浴过后,却不着急净面漱口,而是让厨子做了份酥皮蛋羹送来,作为宵夜。

    在子时到来之前,他就一边尝着软软甜甜、煮得恰到好处的美味蛋羹,一边悠闲地翻着已然倒背如流的,还给自己choucha了三十来条墨义题。

    只是在他刚要歇下的时候,房门就不出意外地被人叩响了。

    陆辞:“请进。”

    门一开,一脸扭捏地进来的人,果然是钟元。

    钟元将门轻轻关上,转过身来,也不坐,只清清嗓子,眼神飘忽道:“摅羽啊,我们也认识好些年了……”

    陆辞听这万分艰难的开场白,就将他想说的话猜出了七八分,挑眉接道:“你是没考好,做好落榜的打算了,然后想让我向令尊替你说几句情?”

    钟元咳嗽一声,飞快地点了点头。

    在这两日的省试中,当他坐在椅上,对着考题一筹莫展,最后只掐着时间草草写了点不知所云的话交差时,就彻底明白了自己和其他人还隔着的巨大差距了。

    当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钟元在脑子一片空白地坐在那时,听着旁边人奋笔疾书的细微响动,就生出深深的悔意来。

    要是当初陆辞督促他念书,邀他一起读习时,他不想方设法逃了就好了。

    那样的话,起码不会似现在这样茫然无措吧?

    明日虽然还有一场,但钟元对自己定会落榜之事,已是心知肚明。

    陆辞实事求是道:“你年纪还轻,头回应举就能通过发解试,已很不易。令尊令堂虽望子成龙 ,但也极通情理,你不必太过忧心。”

    见钟元面色渐转轻松,陆辞也不愿让他毫无紧迫感地一昧把心放宽,便皱了皱眉,强调道:“你也别摆出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结果未出,谁知如何?哪怕上榜无望,也决不可轻易放弃这难得的锻炼机会,仍当全力以赴。”

    “毕竟能得些宝贵的省试经验,对你日后查漏补缺,可是帮助极大的,也不知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机会呢。”

    钟元已全然忘了陆辞比他年纪还小的事实,虚心地连连点头。

    在得到陆辞的承诺和安抚后,一直心里搁着事的他终于一身轻松,恢复了没心没肺的模样,告辞回房歇息了。

    陆辞笑着摇摇头,送他出门后,刚要熄烛,门又人小心翼翼地叩响了。

    “……”

    也不知是钟元去而复返,还是另有别人。

    陆辞轻叹一声,只有披上外衣,再去开门。

    门开后,赫然站着一脸紧张局促的易庶:“打、打扰摅羽兄了。”

    “来坐下吧。”

    陆辞邀他进屋后,并不急问他,而是先倒了一杯白水递去,解释道:“临就寝的时候,就不给你吃茶汤了,喝几口润润嗓子吧。”

    “多、多谢摅羽兄。”

    易庶受宠若惊地接过,礼貌性地立马饮了好几口。

    陆辞莞尔一笑,轻快道:“难得见你单独寻我说话。可惜你来晚了些,要来早点,还能赶得上让厨子替你也做一份蛋羹来。”

    在这无比温和的注视的鼓励下,易庶只觉眼眶越来越烫,越来越湿。

    他深吸口气:“我——”

    才说了一个字,他就再撑不住故意做出的坚强了,整个上身都伏在了桌上,在这个最让他感到安心和温暖的地方,堵塞的情绪一下爆发,直接呜呜呜地小声哭了起来。

    陆辞眼皮一跳。

    在这时候,倒不适合再问什么了。

    陆辞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只不时轻轻拍抚他颤抖的肩背,递去干净的巾帕。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易庶那如霏霏春雨的低泣声,才渐渐减缓,徐徐收了势头。

    等他神智回炉,意识到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到陆辞房里,结果一句话还没说,就已丢脸地哭了半天时……

    整张脸顿时都如被火烧过一般通红了。

    他发现还抑制不住抽噎,就更觉丢脸了,索性直接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