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汪汪-小狗和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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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双胞胎抱回家两张《三好学生》。 虽说评判标准是什么德智体美劳,但是神凌耀认定就是单看期末考试成绩。看完分数之后,她有自信认为这就是根本原因。 不然哥哥这个缺席了一半课程的病秧子,凭什么也跟她拿一样的奖状?说实话,她都没把这内向又懦弱的哭包子当成竞争者过,可没想到在老师眼里,他们居然是一个价的。 “那么宝贝排第几?”爸妈问她。 “不知道。问老师才知道。”她说。小学不搞排名那一套。 他们还真打电话去问了,回来沉着脸说她只排第三。 母亲对她很失望:“一个班上才多少人,这都拿不到第一?是有哪里不会吗?有不会的平时就应该问爸爸mama,问老师。你这个智商不应该啊,一看就没有用功。” 又说她和爸爸以前读书的时候,有多厉害云云。要她做检讨,反思是哪里没做好。 别说,还真别说,这话说到神凌耀心坎子里去了。 她居然不是第一?她输给了那群天天阿巴阿巴的傻子? 她还真没有哪里不会的,学校教的东西都很简单。百分八十的时间都是在浪费时间,重复练习一些毫无门槛和难度的知识。 仔细回忆了一下各科成绩,她忽然意识到是因为自己犯了些粗心的低级错误,所以分数才不够完美。就这点知识,根本没到拼智商的地步,就看谁细心。 她还以为她做得足够好了,结果竟被人压了下去。竞争比她想象得更残酷。她说不出‘夸我夸我,明明第三也很厉害了’这种话,她是废寝忘食不眠不休也要拿第一的神凌耀! 俗话说,女孩子天性慕强。既然女性对强弱这样敏感,那么不巧身为女性的神凌耀,若不能成为尖子生,连她自己也不会认同自己。 “我太马虎了。我是个丢人的马大哈。”神凌耀倒在沙发上,蒙着抱枕,踢腿呜呜呜发疯。 父亲跳出来唱白脸,说第三已经够好了,小学的东西都很简单,没必要计较那点分数的差别。 又说既然卿卿能拿第一,耀耀肯定也是有这个实力的。更别说耀耀本身就更聪明。女孩子嘛,小时候调皮贪玩,发力晚,但是后劲大。只要肯学了,一下子就会超过男孩子。 嗯? 谁第一? “卿卿比我考得好?”神凌耀问出来了。 “卿卿全满分。”mama还在翻孩子们的全优学生手册,打趣了一下,“轻敌了吧?” 忽然听到轻敌这个说法,神凌耀感觉别扭至极!“卿卿又不是敌人。”否认的话语脱口而出。 可是,看到那个从厨房里走过来的小男孩时,她还是后背发凉,有种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的即视感。神卿卿端着切好的西瓜,小心地把果盘放到了茶几上。绕过来坐上沙发,从善如流地抱着她亲脸。 面颊上的柔软很冰凉。神卿卿是低温体质,身上总是凉凉的。 不仅如此,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味亦令人心醉神迷。每天起床擦的护肤品都很香,闻着看着摸着,都像是完美的工艺品,甜甜的,软软的。 大人们常夸男孩子天生就爱干净,又香又软的。她的哥哥也不例外。这也是她愿意跟他玩的一大原因,她有洁癖,爱干净,所以她的男孩一定要收拾得漂亮又白净。 “卿卿,你这次考得很好。不要得意噢。”她笑脸相迎,热情回亲。 心里醋坛子则是打翻了一地。尴尬、嫉妒、警惕,一齐上涌。 这何止是轻敌,是根本就没发现他的存在。 平时装得人畜无害,关键时刻竟一声不吭地将她踩在脚下。明明都生病了,居然还想跟她争?亏她还对他百般照顾,这没良心的竟不知足,敢抢她的风头。 神卿卿停住了正准备去拿瓜的动作,不安地与meimei对视。以他对这个疯霸王的了解,她百分百是在阴阳他。 回头不知要怎样修理他。 “这次运气比较好。”他试图降低事情的严重性,“平时凌儿都是班上分最高的。不光成绩,别的方面表现也都特别好。” 说着,用签子串了个小块的西瓜,等了等汁水,递到她嘴边。神凌耀不喜欢大块的水果,只喜欢能一口吞掉那种,否则嫌吃起来费力。 “哪有。”她吃掉了瓜rou,笑眯眯算起了旧账,搂过他的肩膀,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点触他的脸,“还记得投乒乓球那次,我怎么都丢不进去。反倒是卿卿弹无虚发。” 也就两个月前惨败了那一次,她到现在都记得。在她眼中,那般落败,无异于当众受辱。坐回座位上时,脑瓜子都还在嗡嗡响,连耳朵都气红了。 “那也是运气好。”神卿卿又搬出了消灾万金油。 “下次你运气就没那么好了。” 恶魔meimei松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他独自面对父母。 利落地关门之前,神凌耀隐隐还能听到父母在跟哥哥说教。 说什么耀耀从小好胜心就很强,要他这个做哥哥的多体谅谦让。 又说,男孩子没必要这么用功学习,有这个精力,多照顾meimei才是正经。男生学习再好有什么用,哪怕读了大学,成了硕士博士,毕业以后,还不是要回归家庭。只有女人,才是一个家的顶梁柱。换句话说,就只有他的meimei神凌耀,才是这个家的未来。爸爸mama养大他不容易,他要知恩图报,多帮着meimei。在学习上,有什么诀窍和秘诀,也要教教meimei,不能当作宝贝一样偷偷揣在兜里…… 越听越来气。她用得着他教! 被羞辱的感觉越发强烈,神凌耀忍住出去吵架的冲动,怒刷假期作业。 五分钟后,卧室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把卿卿还给我!”她忍不住了,出去跺脚要人。哪来这么多无理取闹、小事化大的废话。 “你哥哥又不是东西,什么叫还给你。”那边也很大声,“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神凌耀横惯了,立刻怼了回去:“我们怎么做兄妹,不要你们说。” 视线聚焦在沙发里的小男孩身上。他正并腿端坐着,垂眉顺眼聆听父母的教诲,光是看上去就很懂礼貌的样子。 神卿卿的头发蓬蓬的。爸爸前不久带他去做了松软精致的卷发,垂到腰间,犹如含苞待放的玫瑰。因为生了病,发色很淡,像是漂过,偏银白,看着像是电视剧里的梦幻小王子。 就这么个风一吹就倒的花架子,分数比她高? 要回花瓶跟班之后,她就拿他出气。 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问他想不想吃。他小声说不想,她就来劲了:“去,给我洗了。” 神卿卿洗苹果的时候,她盯着流淌的水液,看得出神。无比想冲过去,猛地把哥哥按进冷水里,让他没法呼吸。到时候他的表情一定会惨兮兮的。 在她之上的人,全都很碍眼,只是站在那里,都会让她感觉到压力。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周围原本全是蚂蚁那种小虫子,突然跳出来一个有毒带刺会飞的,她很难不注意。 “卿卿。”她从身后靠近他,悄悄抬起手,抚摸他的后颈,语气轻松,“我听说你最近身体好些了,真的吗?” “嗯……不过还是不能正常上学。要是能一直跟凌儿在一起就好了。”他关了水。 她没让他走,掐住了他的脖子,跟他一起看着镜子。面前的两个孩子,一个茫然,一个困惑:“为什么你想跟我在一起?”喜欢被欺负?应该不至于吧…… 这时候,神卿卿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句老生常谈:“因为你是我的meimei。” 说出口之后,他才意识到这句话是一个万能借口。这借口天经地义,屡试不爽,无所不能。 她是meimei,他是哥哥。只因着这一条,便牵扯出这么多是非。平白的好,平白的忍。 可他却想不通这其中有什么必然联系。meimei又如何?若不是meimei,又如何? 都是人而已。 必须如何,不能如何,听起来全都很不悦耳。 “因为你是我的……凌儿。”他改了一下说法,这样似乎才更贴近自己的内心。 这话听来rou麻,神凌耀爱替人尴尬的老毛病又犯了。“谁是你的?”她终究还是没忍住,手上猛然用力,把哥哥往前往下压。 水面猛然放大贴近,转眼间近在咫尺。水池里出现一只手,径直按在塞子上。 在水液下漏的咕噜噜声中,神卿卿感到自己身后的头发被飞快地撩开了,继而后颈一疼。 温热的唇瓣,坚硬的牙齿,同时落在了他身上。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又好像只咬了几秒钟。神凌耀放开他,冷哼了一声说:“这是储备粮的标记,你是我的口粮,别搞反了。哪天我饿了,就会把你吃掉。生吃。” 男孩摸了摸脖子,触到沾着口水的牙印。再摊开手心检查,倒是没有血,只是有些刺痛。这一刻他想到的是还好他头发长,能略做遮掩。 回卧室后,小霸王不许他上沙发,命令他坐在她脚边。亲手给他戴上了精挑细选的狗耳朵发箍,拿着苹果要他啃。 在他咀嚼时,她闻了闻被他咬过的缺口,似乎觉得味道还行,也就着那一处咬了咬,制造出更大的咬痕。 一时无话。 为了彰显自己高人一等,又喂了他一口之后,小女孩抬起左腿,驾到了他肩膀上,拿他垫脚。 “凌儿。”他抬手扶住她的大腿,“还在生哥哥的气么?” 神凌耀没说话,咬了口果子,又甩了条腿给他,用了点力,恶意压他。他急着献殷情,不仅不躲,还侧过脸亲她的大腿。 有点痒,跟亲手差不多,好像也没什么。 神凌耀没有任何反馈,沉默地嚼着果rou,与哥哥分享那一个苹果。 心思却飘远了。 她知道一般兄妹没那么亲密暧昧。这个情况,拼个你死我活才是正解。 当然了,她一直都是想狠狠揍哥哥的。 只不过,也很喜欢抱他。 上学时,见到的其他小孩,也再没有第二个像他们这样如胶似漆的。大家都戏称他们兄妹是“连体婴儿”。对此她总是不以为然,心想要是他们也跟兄弟姐妹在一个班上,肯定也这样。 不过,一般手足都有年龄差,不像他们是双胞胎,可以一起读书。 然而一起读书,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就意味着他们是对手。上了同一个擂台,就是得一分高下。年年月月,战火无休。像这样耻辱的事情,以后说不定还会再经历。 她可以把他抱到怀里来,却绝不会容他骑到她头上去。她现在的感觉真是跟吃了苍蝇一样反胃。长期养成的优越感摇摇欲坠,胸腔里藏着尖锐的毒刺,连呼吸都有些火烧火燎感。 神凌耀是一把锋利的刀,而不是等着被宰割的甜美蛋糕,情绪和心思都很激进。一意识到哥哥也是竞争者之后,就坐不住了。这种事绝不能再有下次。一时间,脑子里除了‘她输了’、‘她不如哥哥’之类的惶恐念头,就只剩一片空白。 苹果吃完了,只剩果核。她喂到他嘴里,要他叼进垃圾桶。 不准用手,也不准站起来,只能爬过去丢。 “做得好,”盛怒之下,她跷起一条腿,选择了精神羞辱,“我就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