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血脉绵连眷侣（下）

    卡俄斯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正在实践教室门旁的沙发上躺着。路易就坐在她的脚边，见她醒了便第一时间走了过来。卡俄斯坐起身，只觉得自己整个下半身都酸痛得好像被四辆马车来回碾了十次，几乎连坐着都费劲，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身上清洁一新，毫无任何黏腻的不适感，衣物也都好好地穿着。

    而最令她感动的是，自己那位丝毫不明白何为体贴的老师竟然特地给她变出了一个软垫，避免她的腰再承受更多痛苦。路易没有用魔法，而是亲手将垫子放到了卡俄斯的腰后，整个过程一言不发。在冰冷的手接触她裸露肌肤的一瞬间，手便抽了回去，像是被烫到一般。

    卡俄斯顾不上在意他这反常的表现。她轻咳一声，不忘提醒最本质的目的：「教授，那根灵体之线……」

    路易依旧没有说话。他原本只是居高临下地站在她身边，闻言便俯下身，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凌空压在她的身上。被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盯着着实有些压迫感，卡俄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些，腿也不自觉地缩了缩。然而路易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至少没有任何过分的动作。他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根略短的灵体之线置于手心，当着卡俄斯的面将其彻底化作了灰烬。

    「纹路彻底消失了。」他说，「但气味要彻底消散还需要一段时间。」

    听起来不错。卡俄斯松了口气，紧接着便听见压在自己身上的人问道：「你很怕我吗？卡俄斯。」

    他以这种姿势问出这种问题，那必然就不想得到什么好的结果。事实也是如此，卡俄斯心想，这完全就是废话，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腰还在疼吗？纵然黄文男主持久是常识，这也完全是出于对她人道主义救助才进行的性爱，但跟他zuoai和被吸了精气有什么区别？她整个人几乎都是麻的，动弹不得。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确实都是为帮她，她不该不识好歹。

    于是卡俄斯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单纯不适应，您看，毕竟我身上还……」

    话音未落，再次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堵在了嘴唇里。双唇一触即分，如同蜻蜓点水般，只是简单地碰了一下。

    卡俄斯的嘴唇在刚刚那场性爱中已经饱受摧残，甚至红肿破皮。尽管如此，被这样亲了一下，她依旧有些承受不住地脸红——她将这一切归结于路易那张脸蛋。

    「今天之后就不能这样亲你了吧……」路易轻声喃喃着，目光凝视她的嘴唇，不知道是在对她说话还是在告诫自己，「最后一次。」

    ——卡俄斯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些相当不妙的东西。假设她没有记错，那么在刚刚的途中，路易似乎说了什么类似于告白的话……甚至更糟！他说他会想着她自慰！还有什么要把和她做过的人都杀掉之类的！

    于是卡俄斯的脸在一瞬间红了个彻底。原谅她活了两辈子，却从未被人正儿八经地告过白，好好地说过什么喜欢。尼德霍格倒是也喜欢在zuoai的时候说喜欢她，还说过爱她……但那些应该并非是恋人层面上的吧？毕竟他死了几千年，搞不清楚人类的感情也很正常。平时对她的态度也分明就是对待小孩子的感觉。

    然而路易却不同。先前的他把每一次言语出格都留了后路，以至于卡俄斯压根看不清他的本意，甚至多次怀疑他是不是别有所图。现在被直接说了「喜欢」，她便有些不知所措了。

    ……总之，被告白要做出什么反应？应该说谢谢吗？还是直接道歉？

    毫无经验的卡俄斯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一股脑将话全都讲完：「您之前说的那个……谢谢您喜欢我，但是我对您实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今天还要麻烦您帮我做这种事实在是不好意思——」

    不行啊完全！这不是越说越混乱吗！卡俄斯不禁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越想越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渣女，言语间甚至带上了对个人行为的深刻反思：「要是您觉得继续教导我很为难的话，我会直接去和学院长说明情况更换导师的，总而言之都是我的错您不用在意！」

    「嗯？卡俄斯有什么错？」

    路易似乎完全没听。卡俄斯说话的时间里，他一直在玩她的手指。现在两个人正处于十指交叉的暧昧状态。

    「错在……不仅要拒绝我，还想从我身边逃走吗？」

    他将两人交叠的手举起，贴着自己的脸颊，软绵绵地、压低声音说道。明明声音如此，卡俄斯却感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她打了个寒颤。路易的手实在是太冷了。

    「虽然总是说着卡俄斯做什么都可以，但我好像没有答应过这种无理的请求吧？」路易用脸颊轻轻蹭着卡俄斯的手，「你觉得贾斯帕会同意吗？还是说我会在那之前先把他杀掉呢~」

    「——学院长完全是无辜的吧。」

    「才不无辜呢。明明之前期末考试的时候都对卡俄斯的死视若无睹了。之前没能杀掉本来就很烦人了。」

    「……」他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卡俄斯沉思片刻，还是叹了口气，商量道，「但是都这种情况了还做师生，是不是有些奇怪？」

    换在上辈子，路易现在估计已经进去了。

    「『这种情况』？啊，卡俄斯是说明明zuoai了却没有在一起？」路易闭上眼，用脸颊感受卡俄斯手背上的温度，「没关系啦。卡俄斯只是没开窍而已。」

    「嗯？我怎么就没开窍了？」

    「明明刚刚就跟我告白过了呢。我只要等你意识到自己确实喜欢我这件事就可以了哦？放心，在那之前我是不会碰你的。」路易想了想，补充道，「啊，另外刚刚也没有把六星魔法的知识交给你哦。以后卡俄斯什么时候想要了随时欢迎~」

    卡俄斯充分听出了「想要」这个词的双关，但她选择忽视其中的意思。她已经深刻意识到路易完全不打算听人说话这件事，简直达到了自欺欺人的程度。就算她现在再三强调自己就是不喜欢他，再多说一百遍也没用，路易还是会一口咬定她在害羞。

    ……不是，教授。卡俄斯恨铁不成钢。这完全是恋爱脑啊！

    好吧。这样最好。要是这混乱的师生关系不会传出去就更好了。

    接着路易又黏着她摸摸抱抱了很久，直到卡俄斯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能够正常走动后，他才从沙发上站起来，说着「我去把那个恶心的触手杀掉，所以今天提早下课」，就开了个传送门离开了。

    卡俄斯坐在原地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她发了会儿呆，决定把今天的事全都抛到脑后，就跟格雷勒托和许德拉他们一样，全都当作没发生过。在黄文世界里生活，这是必须具备的觉悟！

    她提起自己的包，朝宿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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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渡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