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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是什么恶魔

    白桃很不爽。

    重伤的谢灵被赶过来的老师们紧急送往了医院。学校有意压下这次事件,捅人的男生被开除了,其余几人做重大处分处理。除此之外再没有引起什么波澜,过不了多久大概只会留下“学校里的几个高年级学生在干架的时候掏出了刀子互拼”这种茶余饭后的谈资。

    白桃也被记过了。虽然是对方先来找的麻烦,但先动手的却是她们这一边。再加上白桃之前数不清的违规记录,校方联系了她的监护人。

    白寒安说没空,打发了自己的秘书韦田过来处理这件事。韦田遵从自己boss“能够用钱摆平的事都不算是事”的原则对着校方吹了一通彩虹屁,夸他们为帝国培养出了数不尽的人才。然后他委婉地暗示校方,自己老板今年有意出席学校每年都会举办的年末庆典,计划在庆典上募捐一大笔钱财为培养帝国下一代贡献自己一份微薄的力量。

    老校长脸上皱紧的眉毛立马松开了,看着白桃的目光都和蔼可亲了许多。他也跟着吹起了彩虹屁,夸白桃平时虽然“调皮”了一些,但是个好苗子。年轻人嘛,血气方刚,不算什么坏事。这事也不能全算在白桃头上。几个大人呵呵呵地笑着,融洽地进行大人之间“肮脏的交易”。

    白桃不满地盯着站在自己前方一副家长做派的韦田,并试图用脚踹他。用她家的钱来贿赂校方有没有问过她的意见啊?她巴不得被学校开除了,这破学校真是一天不想待了,她实在想不通白寒安为什么非得把她塞进这里来。

    韦田站得笔直,即使那条干净整洁的西装裤被白桃踹出了几个脏兮兮的脚印,他额头上的眉毛一根都没动。

    和乐融融的校长室内只有两个人游离在“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氛围之外。白桃抬起头看向沉默地站在房间角落里的傅谨谦,身为风纪处的监察委员长他自然需要在这种场合出场。但是他只在一开始校长询问他时列举了白桃曾经犯下过的种种违规行为,在那之后就退到了一旁再没有开口说话。

    呵,学校的走狗。白桃看着他,看到他也朝自己的方向看过来后对着他竖起了一根中指挑衅他。

    她没办法从这破学校里脱身很不爽,对方无法看到她被赶出学校估计也很不爽吧?自己不爽的时候看到讨厌的人也很不爽,心情就会莫名的好起来。可惜的是傅谨谦那张面瘫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即使看到白桃冲他做出了侮辱性的动作他的目光还是沉稳的像个死人。

    嚣张的白桃被韦田拎出了校长室。

    韦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帕,一边拂去裤脚上的灰尘一边向她传达老板的旨意。巴拉巴拉一大通的意思是,老板的“发情期”到了不好随意在外面走动所以才派了他过来。现在老板就在附近的酒店里,他让他办完事后就把她带过去。

    韦田刚用手帕擦掉裤脚上的灰,对面异常沉默的大小姐就抬起脚踩到了他的头上。那张死鱼脸上的眉毛总算抖动了两下。

    韦田想发火,但是深知自己不是对面这个丫头的对手,他要是敢反抗对方就能将他按在地上揍。韦田想要撂挑子不干,这位大小姐真不是一般人能伺候的,但是他的房贷还没有还完。想想白寒安给他开的工资,以及之后的补偿金他觉得自己还能再忍忍。

    韦田维持着蹲在地上的动作,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向踩住自己脑袋的白桃。

    白桃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这动作最大的作用是侮辱对方。她不爽地开口道:“你是老鸨吗?什么时候干起了拉皮条的活?你当我是随叫随到的人形自动按摩棒啊,你老板发情期关我屁事,你让他自己找根棍子捅去。那老东西二话不说就把我扔到了这所破学校,现在屁股痒了知道来找我了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韦田的眉头又跳了两下。他家境不差,也是名校毕业,出社会后虽然懂了不少东西,但从没听说过如此直白粗俗的言语。

    他第一次见白桃,对方还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孩子,生着重病还会神志不清地向他打听自己父亲什么时候回家。

    他第二次见白桃,对方展现出了自己聪明而富有野心的一面,将自己的父亲囚禁在家里的同时努力学习公司的事务试图接管公司。

    他第三次见白桃,这位大小姐就变成了这副彻底摆烂、玩世不恭的样子。

    这些话都是跟谁学的啊?韦田一向尊敬自己的老板,觉得他做的每个决定都是正确无误的。但是此刻他觉得老板将她扔进这所军校里是他做过的唯一一个错误的决定。一定是军校里一些不学无术的学生带坏她了吧?

    不过这位大小姐的性子本来就很糟糕,而且睚眦必报。三年前他救出了被她囚禁的老板,一个月后就被逃出来的她偷袭揍了一顿。一想起当时的事韦田就胃疼,虽然身上的伤早就好了,但从那之后只要一被白桃用这种眼神盯着就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惊恐地打颤。

    他知道白桃进入切鲁斯特军校是被老板逼着来的。他也知道她很不满自己用钱贿赂校方让她能够继续在学校里读书。她现在正在气头上,如果不是老板的命令打死他也不会接近这种状态下的白桃。同时他也很清楚,白桃没有揍他一拳转头就走说明她还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他带她去见老板这件事还有周旋的余地。

    他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提出自己的条件。

    这是韦田出生以来第一次从事违法犯罪活动。他虽然一直帮白寒安处理大大小小的事项,但那些都是正规合法的正经事。绝对不包括将一个男大学生诱骗到没有人的小巷子里然后给他一闷棍套进麻袋里绑架他。

    韦田木着张脸,在开车的过程中连告罪书都打好了草稿。他也犹豫过,自己真的要为了这破工作葬送自己清清白白的人生履历吗?

    但是当他看到白桃将麻袋里的男生踹进海里,又扯着麻绳将他捞回上来,然后再一次把他踹进海里时,他的心情豁然开朗,男生的惨叫声听起来都尤其悦耳。

    折磨别人总比自己被折磨好。白桃折腾了男生半个小时,最后将他从冰冷的海水里捞出来时对方都昏过去了,像是快要死了一般鼻孔里的气只出不进。

    白桃又踹了他一脚,将他扔在荒废的码头上带着韦田离开了。她的心情rou眼可见的好了许多,一边嚷嚷着肚子好饿一边问他有什么想吃的她请客。那开朗豪爽的模样和刚才折磨男生时的阴险恶毒完全就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韦田默默地在心中给出了“恶魔”这一评价。

    吃饱喝足后,韦田又被白桃使唤着送她去了趟医院。谢灵的状态比白桃想象的还要好,昨晚刚从急诊室出来,睡了一觉都有精力调戏起医院里的护士了。

    白桃在病房里和谢灵闲聊时韦田就无聊地站在外面的走廊上等她。他发现顺着白桃的心意行事会轻松许多,但是顺着她的心意也不能赔上他自己啊。

    几个小时后,当他在酒店里对着白桃掏出自己的性器时他突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他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