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叁陆 / 不会心软

    壹叁陆   /   不会心软

    雅集后秦子谦便被逐出鸣鹤书院，越加印证他平日找人代笔的事，这事很快便在怀云县传得沸沸扬扬。

    雅集上的事自是瞒不了花员外，旁人不知晓，他当然知道那一口咬定秦子谦买答案的人是不是自家家仆。

    被叫去前花枝早已有应对之法，只说自己在陵安郡时无意间得知秦子谦买文章，是以才想着趁机将此事宣之于众，让怀云县的大家不受蒙骗。

    花员外连连叹气，说她此举有失分寸，花枝连连撒娇，加之她本是好意，这件事才算过去。

    马上就要除夕，花枝想留独身的媛娘一起过年，被婉言拒绝，只得约好来年到陵安郡找她玩。

    她早已计划好，待她的肚子瞒不下去便去陵安郡，以后孩子大些再回怀云县。

    腊月二十六，花家同往年一样回福寿镇老宅，等着过除夕。

    腊月二十九，花家祭祖，花枝跟随花员外去上坟。祭拜完母亲后，她先行离去，留父亲单独与母亲说话。

    马车经过集市，她让闻到米糕的香味，便让春桃去为自己买些。

    春桃爱凑热闹，回来便迫不及待地和花枝分享见闻，“姑娘！婢子刚听人说，那秦子谦好像是断了腿。”

    已好几日未听见这个名字，花枝错愕地发出个音节，“腿断了？”

    “对呀！”春桃兴致勃勃，将自己听闻的闲谈道来，“我买米糕时那些卖东西的叔叔婶婶在讲，他被逐出书院的事都传遍啦。”

    “断腿又是怎么回事？”

    “不晓得呢，只说他父母听说他被逐出书院后去县里寻人，回来时将他抬了回来。”春桃兀自说着，“兴许是惹到什么人了罢，或者自个儿摔了。”

    “也有可能因为他不争气，被他爹打断的！”

    花枝听着春桃这些猜测，转瞬便想到那日他跪倒在人群里，她下意识隔看向车帘。与彭小河一道坐在外头的桑梓正无所事事，他不喜欢吵闹的集市。

    待到花家老宅，花枝由桑梓扶下车。她并未多说什么，直至回到自己的院子，没了旁人才问，“那天秦子谦在雅集上摔倒，是你做了什么吗？”

    桑梓没否认，花枝好奇地追问，“你怎么做到的呀？”

    他们那时在三楼，秦子谦在底楼大堂，中间隔得这么远。

    桑梓从怀里掏出几颗光滑的铁珠，花枝讶然，试探着问，“暗器？”

    “姑且算是吧。”

    镖局来了个用弹弓的家伙，这是他的弹丸，送了几颗给桑梓把玩。

    “那，那……”花枝犹豫，见桑梓好整以暇地盯着自己，心一横便问道，“秦子谦的腿断了，会是因为你用这个打了他？”

    “不然呢？”他当真是一点也不推脱，也丝毫不在意。

    花枝抿抿唇，颔首小声嗫嚅，“挺好的。”

    桑梓见她明明满意却又羞于承认的模样，不禁想笑，“姑娘心善。”

    明明恨不得对方死，却又放不下世俗观念。

    花枝因他这话心羞恼，半晌才又说，“我不会心软。”

    对秦子谦三人，她一定不会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