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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手指,面前的中年人一脸不屑,没应。 编导看他沉色,更是不爽,本来今天几个糊咖和芝麻大点的事就搞得他头疼,碰上个愣是没什么名气和能力的小鬼头,气更不打一出来。 “怎么了?等等别人怎么了?田老师来了吗?他不唱你等会全跳得不对怎么办?” 李飞惮斜眼:“之前编排的舞蹈给导演组发过视频,他们说是可以的。” “什么导演?彩排我管,我说了算,今天就不给你排了怎么滴吧,一个跳舞的得瑟上了啊?本来和田易徉搭的就不是你,临时找的顶替还要天就天,要地就低啦。” 这边的声音太大,此时又没有什么表演,全场的目光都聚集了回来,李飞惮望了眼不远处缩在角落的焦丞,一字一句加重说:“我没这个意思。” “我跟你说还好你是个男的,要是个女的,往人家旁边舞两下,别说我们让不让你排了,明天就上微博热搜被粉丝网暴。”编导梗得脖子通红,没忍住啐了口,“什么几把玩意,扭两下那种不穿衣服的舞,真把自己当根葱啊,这儿谁他妈知道你是谁啊。” 不堪的话钻入耳里,焦丞觉得自己头皮发麻,火气刚腾得上脸,那边李飞惮已经一把揪住了对方的领子,拳头呼之欲出,僵在半空中许久,又收了回去。 他拉好那人的衣服:“按照顺序和规定来。” 那编导看这架势面如绛色,啥都没说。 外头突然推门进来,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田老师你来了!” 田易徉刚从拍摄现场回来,热得臊的慌,被他们这么一喊眉头都蹙了起来,耐着性子点点头。 他今年其实也才二十出头,一句“老师”实在叫老了,如今虽然算不上顶级歌王,但自从从键盘手转型创作型歌手,热度居高不下,流量更是很多同类艺人都望尘莫及的,自然成了一块香饽饽。 编导像是找到了靠山似的,立刻贴了上去,“田老师你来了,你现在就排吗?” 田易徉脱了外套,面无波澜,“不用叫我老师,轮到我了吗?听说这次有个搭档跳舞,他排完了?” 李飞惮站在原地没动,那人就从他面前走过,像是认出了似的,田易徉拱手说:“抱歉,让你久等了。” 他说的还算诚恳,李飞惮搓搓手掌心,不怎么想搭理,“现在可以排了吗。” 编导催促那几个工作人员赶紧把道具搬上舞台,无视了李飞惮的话,堆笑着跟在田易徉一侧,“都准备好了,就等田老师你了。” 李飞惮回到位子脱了外面那件衣服,焦丞叠好,周围看戏的人还真不少,冒着劲儿往这里盯。 焦丞:“实在不行咱不跳了。” 李飞惮低头掰起点袖口,随后安慰性地捏了捏他的脸,“没事,你乖乖看着。” 跳的这首歌很火,至上去年上过不少音乐榜单,焦丞经常在办公室里听蔡雪哼哼,今天才知道原创是田易徉。 舞台上是一块透明玻璃,上面刷了层有颜色的薄蜡,李飞惮和歌手各占一头,一人歌一人舞,田易徉头顶是细碎片式的灯光,融合在那块玻璃上美得出奇。 李飞惮那边灯光却暗好几个度,没什么过度,直接下来一片白光。 焦丞手里握着的咖啡还剩大半杯,已经凉了,讪讪起身扔进了垃圾桶,他瞥见还有好几杯压根没喝的,黑茶色撒了一大片,味道混杂,极其难闻。 音乐起,极致安静的前奏,带着蔓延的哼腔,在整个演播厅里回响,田易徉坐在高脚椅上,把着定麦,陶醉、沉浸。 所有的人都看着他,看一个为音符而生的精灵,唯独焦丞静静看着,另一个男人。 国标舞的独舞并不好看,尤其是脱离了女舞伴的男舞者,他们大多需要搭档来衬托自己的基本功,展现自己各肢体的美感,当下找一个无其他舞种功底的国标男舞者伴跳,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可或许他们要的真的只是一个伴舞,一个人rou墙板,一个能迎合艺术流行文化融合主题的元素罢了。 常步,加长步,静止步,接连两个不完全常步,时间被反复拉长,在李飞惮的脚下无限延展,随之“双飞燕”拉起,一个完全不属于国标的高踢腿贴壁,整个人回转、翩跹,瞬接三组基本舞步,无疑区分了三种速度,娓娓道来…… 音乐到达了高/潮,节奏跳跃起来,田易徉拿麦靠壁,轻轻吟唱。 李飞惮一个触壁,正好两人连接,片刻凝视,空气里的分子柔情涌动,又在某一刻奔涌而出。足裸、足底、掌趾绷直,快速反身、一个肩引导,步子加大加宽,行云流水,辗转于每一个节拍…… 呼吸停滞,攥着月牙色的衬衫袖口,焦丞觉得自己的魂魄在飘飞,过于蒙蔽的污浊空气,缠绕着各种油漆的气味,场上的人都在欢呼,为田易徉欢呼,为他的情绪欢呼。 焦丞的神思却在短短四分钟内涣散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见了一个舞者和歌手的交流,只有短短一刻,却在心绪间绵延不断,反复播放、绵缠…… 李飞惮喘了口粗气,今天穿得随便,一跳完衣服直接吸在了皮肤上,实在不好受,场上的人都涌向了田易徉那里。 他拍拍裤子,不紧不慢的把手塞进裤兜,远处不知怎么回事,自家老婆拿着他的外套正在发呆。 “怎么了,我跳得咋样。” 焦丞晃了神,李飞惮的汗渍黏在发梢微微发亮,他抬手拂去一些,屏住呼吸,不动声色道:“好。” 看焦丞不在状态,李飞惮一把摸了摸他的肩胛骨,“跳那么久就一个字啊,这么小气。” 焦丞怕痒,赶紧推开,把衣服甩在他手上,匆匆往外踏了几步,“你别弄我,我要去趟厕所。” 跑出来有点急,出门时没看清,一下撞到了一个人,那人就是刚才坐在他们后边的女人。 “抱歉。” 女人摇了摇头,依在门边,想是方才瞥见了舞台,若有似无地看了眼焦丞,“我还以为是两个男人跳国标呢,白期待了。” 焦丞没懂她的意思:“嗯?” 她摆摆手,喃喃道:“没什么,他跳得真好……” 厕所的凉水冲在指腹,许是不小心蹭到了咖啡渍,指甲缝里也染成了棕色,焦丞用力搓动着,却觉得心里烦躁不已,蒙头埋进水池,使劲搓了搓眼皮,直到发烫发热…… 隔间里传来冲水的声音,有人在打电话。 “知道了许姐,那综艺我一定要去!唉?和晚会撞了时间啊,嗯……没事,这破晚会我不上了,反正那么多明星,少我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田易徉在,我们这些人能出什么风头……” 焦丞站在镜子前,那人显然是不知道还有人在,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