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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就出来了,所以他干脆坦然报上了自己大名。 “温公子能连中云渺姑娘百道诗谜,实在令人钦佩,可否赏光入舫,陪本官小酌几杯?”温诀一听他这话,就嗅到了对方想拉他入伙的意思。 温诀委婉却很断然的拒绝道:“温某还有事在身,恕不能奉陪,还望大人海涵。” 被拒绝的钱铄面色微沉,但是很快又恢复成那副温和浅笑的模样:“温公子既然不愿,那本官也就不强人所难了,咱们有缘再会。” 温诀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算了,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没发生的事情他也无法预料,也就只能多加防范着,然后走一步看一步了。 钱铄注视着温诀渐渐走出人群的背影,越看越觉得熟悉,突然,他心念一转,然后身法移动,抬手朝着温诀袭了过去。 若换做两年之前的温诀,只要他不愿,可以说这世上就无人能近得了他的身,但现在,稍微一个高手,他都难以应付了。 等温诀有所察觉之时,想避已然不及,挡在他面上的斗篷,被对方一下掀了下来。 温诀那张十年未见过阳光的脸,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长眉入鬓,眼似幽潭,鼻梁高挺,唇如激丹,就连肌肤也那么的完美,如月如雪,白玉无瑕,甚至让世间女子都自愧不如……但又因为其深邃坚毅的五官与面部轮廓,而不显半分女气……大概这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形容不出这张脸好看的万一。 正对着温诀的人们,全都魔怔了一般,看着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庞失了神。 就连一向冷静自若的钱铄也看傻眼了。 温诀回过神来后,抬手一把将斗篷罩回了脑袋上,继而视线幽冷的看向钱铄:“你这是何意?” 虽然温决已重新戴回了斗篷,但是那张白璧无瑕、俊美无俦的脸,还清晰的印在钱铄的脑海中,他觉得自己像是冒犯了什么不可亵渎的神,人生第一次有种无措和窘迫的感觉。 钱铄僵立在那里半晌,然后有些磕巴的说:“抱歉,我,我本以为你是旧识,却是认错了人。” 温决不接他这话,问道:“那我可以走了?” “阁下请便。”钱铄后退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温诀二话不多说,催动穿云踏月腾空而起,华丽丽的……空遁了。 就连贺毅阳也忘了招呼上。 众人眼中,便是一漫身白衣的男子凌空飞掠,恍若天人,殊不知这天人在飞到一半之时,因为猝不及防撞上一年轻人的视线,而险些从半空坠了下来。 “无、无咎?”一向理智沉稳的江锦安,这时候也显得十分激动,“师父他……他原来生的如此俊美!” 殷无咎现在整个人都很凌乱,脑子简直乱成了一锅粥了。 “那人……是师父吗?” “不是师父还能是谁?”江锦安笃定的说道,话落半晌,忽而思绪一转,“对了,我记得你曾说过,你见过师父的模样,听你方才之意,莫非师父与你过往所见有所出入?” 殷无咎没说话,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从身上摸出了那张从花灯之中取出的小小纸条。 师父受伤的面容还如此清晰的印在自己的脑海中,可是刚才看见的那张脸,却是那般的完好。 殷无咎是真有些不确定了,但也许,这张字条上的内容,可以给他一点答案。 如是想着,他深吸一口气,控制着指尖颤意,徐徐将那字条展开了。 殷无咎只扫了一眼,整个人顿时呆立原地。 江锦安本来没想看的,见他突然这样,就想也看一眼,但殷无咎在他视线尚未抵达纸面时,突然将那纸条合了起来,然后脚下一个发力,飞离了画舫。 “无咎!”江锦安也要跟上,却被先前那与他二人说话的人拽住了:“你们刚刚说,那位公子是,是你们的师父,真的吗?” “是啊,他当真是你们的师父?”回过神来的江清也插了进来,接着又问道,“那字条里都写了什么呀,他的反应为何那般奇怪?” 温诀飞离画舫,踏水回到岸边,脚下生风的往远离护城河的方向大步走去。 暴露了他暴露了! 暴露也就算了,竟然还被自己徒弟几个抓了个正着。 如今……如今他要如何与无咎解释? 殷无咎尾随了温诀一路,分明快一些便能追上去的,但是他却始终只是沉默的跟着,而前面那脚步如飞,却又漫无目的的人,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到他的跟随。 【宿主,您为何看起来如此慌张?】 温诀脱口而出:“我能不慌吗我,他定会以为我从前都在欺骗他,他会……他会伤心的?” 温决说着,脑海中又不自觉想到了那一日殷无咎得知自己就是“温崇洲”的事情大受打击,情绪崩溃的情形,心里一时更加慌乱了。 系统道:【那难道您要一直这么躲他下去?逃避不是办法滴!】温诀:“……” 【宿主,这可不像您作风啊?】 温诀猛地顿住脚步:“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会儿。” 脑海里那喋喋不休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可在几秒的沉默之后,又重新响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声音弱弱的:【宿主……】温诀抬手按了按自己胀痛的太阳xue,忍耐道:“说。” 系统:【小咎他,一直跟在您的身后呢?】 温诀抬起的手顿在了半空,他定了定神,用力感知了一下,果然,察觉到了身后有些不稳、但十分熟悉的气息。 “你怎么不早说?” 系统:【我之前不是没找着机会吗?】 温诀懒得跟他计较,整理了一下心情,他慢慢转过了身。 悠长而空荡的巷子中,一个高挑清俊的少年,静静站在那里,遥望着自己。 仿佛随时随地,他都在那里守候着他,只要他一转身,便能看的见。 温诀张了张口,轻唤道:“无咎……” 他们之间,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但是夜色寂静,这巷子也空荡,温诀很确定殷无咎是听见了的,可是没有回应,他半晌都没有等来对方的回应。 随着时间推移,温诀心中越发没底起来。 就在他打算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站在那里的人,突然朝着他迈开了腿,一步、两步,从走到跑,最后变成飞奔。 少年浸着夜露、有些湿凉的身体撞进自己怀中时,温诀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半晌,一双手抬起又放下,可终究也没能回抱住对方。 这一刻的他,有些像个畏缩不前的胆小鬼。 可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他真的没法无所顾忌。 随着殷无咎落在他腰间的手越收越紧,身上的凉意也渐渐转成温热,甚至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