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十九歲

    她也洗太久了吧？

    是有多髒呀？

    唉，總而言之，就在那位大小姐泡溫泉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想到高三換教室(整個班級往左移一個教室)的時候，尉逢(人名，風紀)他們在公佈欄下方用黑色噴漆(請不要問我那是誰帶來的，謝謝)噴了「AT天下」四個大字，這樣還不夠，還在黑板下方硬是踹了幾個鞋印上去。

    喔，你說他們「反社會」？不不，我倒覺得比較像是「叛逆」吧，也沒什麼特殊理由，就只是不想好好的把這間教室原本的樣子交給隔壁班(幹我們還為了它重新上過漆耶！)，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因為對它付出這麼多，它卻要被別班使用……

    好啦，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其實說不定他們就只是好玩而已。

    也沒人阻止呀。

    說到這裡，喂，所有高中生好像都對自己的木頭桌子「施暴」過，割它或是在上頭亂畫。

    咦？

    有人搖頭哦。

    在我面前還敢說謊？

    你不要對我說你沒對它做過什麼，你敢發誓嗎？好好好，你說沒有就沒有。

    柯jiejie我倒是有過這方面的經驗，我曾經在使用將近一學期的桌上寫滿字，並在右半邊畫了一個自創角色，頭髮一邊黑、一邊白，他有名字，但我想保密，總之，靈感來自貘良了(註：「遊戲王」人物角色之一)使用的戰鬥卡片   ─   改變心意的天使。

    之所以會有印象是因為我們教室要借給附近一所國中考試，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基測(註：基本學力測驗)，教官在我們教室停留很久，其他班都通過檢查早早回家去，只有我們班還在走廊上等待，等待教官的進一步指示。

    「怎麼這麼久呀？」

    「柯水恆妳是不是在上面(指桌子)亂畫？」牛排先生(代號，人名)皺眉看著我說。

    「只有一點點而已。」

    後來教官叫人進來搬了兩張桌子出去，一張不知道是誰的，另一張是我的。大概胡亂畫的圖很搶眼，幾乎坐我附近的都知道那是柯jiejie我的桌子。於是有人大喊：「喔，柯水恆都是妳啦！害我們還不能回家！」

    「……」

    媽的又不是只有我的桌子。

    圖旁邊刻著密密麻麻的字，我大多不記得了，唯一記得的大概是這句：

    生與死究竟存在著怎樣的距離？

    你一步跨過，我卻沒方向可循；

    此刻，我們依然十九歲。

    是呀，時間的永恆不是以分鐘、小時、年月日來計算的，而是以人來計算，來自四面八方的人們的生命……

    我還是很希望時間停留在小朱從浴室出來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