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酸痛
4.酸痛
腰被一只健壮的手臂揽着,头发抵着对方的下巴,鼻贴锁骨。于思景在梦里还感知到沉重的酸痛,像是有沙包吊着脚踝拽她下坠,醒来发现自己和他差不多是相拥的姿势。她悄悄地、艰难地抬起他的手臂,还没抬就觉得手臂超酸。 许宥霖察觉到她醒了,便自觉把手拿开枕到自己的侧脸下面,眯着眼,带着早晨未完全复苏的问:“醒了,今天还有力气出去玩么?” 于思景侧躺在床上,还是面对着他,“要去乌菲兹美术馆。” 许宥霖睁开眼睛,看着她,脖子一块红,胸前一片粉,还有她被折腾得颓靡的眼神,似笑非笑:“我可以带你去。” “有些怪。”于思景慢慢地坐起身,在他的目光中下床,捞起睡衣套在身上,径直走到洗手间,一改昨晚的模样,冷淡得像翻事不关己的历史。 许宥霖完全理解她床上和床下的态度,有些过于正常,风云残卷后依然是普通距离的朋友,有时候甚至是陌生过客。他只觉得似曾相识,也已经习惯。 于思景刷完牙漱口水,想起一个小插曲,提醒道:“你不会对你的meimei说吧。” 许宥霖已经起身进入洗手间,站在她的旁边。镜子里映着一高一低的两个人。“你不说,没有人会说。”说完,他就开始洗漱。 中午十一点,于思景一个人来到乌菲兹美术馆,而许宥霖回到摄影展览那边工作,两个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就默契地分开了。 乌菲兹美术馆很大,把一层楼的展厅走完也要差不多四五十分钟。于思景走着走着就不觉得酸痛了,从一个厅到另一个厅,观摩熟悉的耶稣圣母基督画,然后在波提切利的《春》和《维纳斯的诞生》面前停留了一段时间。展厅内还有一些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美术馆建筑外的自然光射进厅内,照亮一些位置的雕塑。有时候她路过一些坐在地板上听导师用法语或意大利语普及艺术知识的欧洲学生,在人头攒动中拍摄一些巨大的画作。 于思景最喜欢那副《维纳斯的诞生》,漂亮的贝壳和圣洁的女神,还有克拉那赫的《亚当和夏娃》。 这一趟下来花了半天时间,于思景走出美术馆后买了榛果口味的Gelato(意大利手工冰淇淋),穿过佛罗伦萨的街道,看见一些橱窗摆满芝士和火腿。她不觉得无聊,一个人慢慢闲逛不至于走马观花,也不需要迁就同伴,就是下身经过昨晚的激烈运动还有些行动不自如的感觉。 昨晚确实很激烈,她已经很久没试过做这么久的爱,而且还是和一个刚认识的华人。许宥霖一直吻她的乳尖,在胸乳的白rou吸出红印,兴致一起又伏在她脖子那块舔和咬。于思景倒还好,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躺着接受他的挑弄,几乎没有力气迎合。 许宥霖在摄影展这边的办公室忙着处理下一个地点的对接,几个人围坐圆桌,聊一些进展。大家沉默的时候,他对着电脑,忽然想起于思景在他身下情迷意乱的模样,与她早晨反差有些大。 晚上,许宥霖和他们去了一趟酒吧。灯红酒绿,放纵快乐的人在舞厅中央跳舞,人与人的暧昧鱼贯而出,烟圈像泡泡。他喝了几杯酒,闷得要逃逸,在酒吧门口跟同样需要透气的人聊天。走之前他被那群人灌了几杯威士忌,到酒店楼下的时候,遇见了正在垃圾桶边抽烟的于思景。 许宥霖慢慢地边走边打了一支烟,站在她旁边,“累吗。” 于思景说:“还好。” 他不得不笑,开始思考:“这样……” 于思景听他的余音,轻轻送一口烟,转头看向他:“干什么。” “看来是我不够卖力。”许宥霖弹了弹烟灰,换话题:“明天下午我就要回米兰,你下一个地方去哪里?” “威尼斯或者罗马。” “烂大街的地方。”他突然这么讲。 于思景弯起嘴角,难得笑出了声音:“那不然去哪里,我说了我在这里又没车。” “佛罗伦萨隔壁有个小镇叫卢卡,没有多少游客知道。你应该喜欢艺术气息比较浓厚的地方,卢卡还好,但是有一个小型的比较特别的陈列馆。” “有机会再去吧。” 许宥霖碾灭烟头,有一些酒精起的劲,他低头靠近她,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耳朵,“既然这样,下次再见。” 于思景站在原地,她是被勾引的。今晚还要再来一次吗,那这就不是一夜情。她在这方面还是有些教条化,一夜情就一夜情,再来一遍好像很奇怪。许宥霖也没打算走,静静地看着她。两个成年人,似乎有些寂寞,但于思景更多的是在逃避过去的事情。 大晚上,有些酒鬼歪歪斜斜地走着,许宥霖眼疾手快地把于思景护在身边抱着,两人紧贴,身体的温度互相传递。猝不及防地,她被他抱起带到一个巷子的角落。 -- 求珠求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