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聚会初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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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陆峰先赶到作坊，结果门口已经堵了一大堆人，停满了各种车，心里咯噔一下，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身份是不是被戳破了，都是来要债的。 周豪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凌晨五点就蹲在门口，现在他就怕一件事儿，那就是收回来的粮食陆峰不收。 “陆老板？”周豪看到陆峰急忙站起身，把烟头往地上一丢冲了过来。 一群人呼啦一下全冲了过来，把陆峰围在中间。 “陆老板，供货嘛？能不能给我拉一车？” “我想拉两车，行不？我是面包车，拉不多的。” “陆老板，我先来的！” 叽叽喳喳的声音让陆峰一个头两个大，弄不清楚状况，拉着周豪问道；“怎么这么多人？你昨天拉的罐头都卖完了？” “两个小时就卖光了，全变成粮食，都在车上。”周豪激动道。 两个小时？ 陆峰感觉自己头皮发麻，他想过现在农村市场消费力巨大，可是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大，他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要暴富了！ “大家不要吵，慢慢来，今天增加生产，同时，大家可以从村子里收一些水果卖给我。”陆峰知道，按照这个火爆程度，孙龙斌村子里的水果肯定供不过来。 几分钟后，大头骑着二八车来了，看到这么多人也是一惊，十几分钟后，工人们开始忙活，罐头源源不断的加工出来。 “大头，你先去通知一下玻璃厂，再供货，这次要两万个瓶子。”陆峰吩咐完，跳上周豪的车直奔粮站而去。 有王站长答应的话，自然好办事儿，痛快的很，这一车粮食卖了七百四十五块六毛二。 回来的路上，陆峰心里默默算着成本，纯利润应该有四百多块，这其中已经包括了周豪抽成的两分钱。 一车利润四百多，现在的效率，一天生产四五车没问题，一天利润就是两千块，五天时间达成万元户！ 若是扩大生产，再雇一些工人，一天成为万元户也不是问题。 回到作坊，大头已经在指挥人卸货，打包好的罐头堆放在一旁，整个作坊井然有序，陆峰想安排他们忙活，忽然想起来还要陪江晓燕出去聚餐，只能先把工作交给大头。 “一会儿，让他们交押金再拉货，名字都记清楚了，账不能乱！” “峰哥，知道了！”大头很认真的点点头。 “大头，好好干，哥不会亏待你的，未来可期！”陆峰拍了拍他肩膀。 回去的路上，陆峰心里还在盘算，要多雇几个人，反正现在工资低，如此高的利润，必须抢市场，而且罐头这个东西，有季节性，过了本地水果成熟季，成本会几何倍的增长。 已经上午十点半了，江晓燕换上了一身长裙，头发也扎了起来，虽然没化妆，不过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自然之美。 “大清早的，干啥去了？”江晓燕看着时间有点着急。 陆峰推开门，看到一身长裙的江晓燕有些发呆，不得不说，她确实是个美女，稍微打扮一下就让人移不开眼睛的那种。 真不敢相信，如果现在的化妆技术有二十年后那么好，她得迷死多少人。 尤其是经历过男人的洗礼，江小燕更添几分女人的魅力。 “你看着我干啥？大清早跑哪儿去了？”江晓燕质问道。 “你好漂亮啊！”陆峰由衷赞叹道。 江晓燕红着脸用拳头砸了他一下，说道：“最近怎么油嘴滑舌的，门都没关呢，让人听见笑话。” “真的好看啊，就是站在大街上，用大喇叭喊，我也能喊出来。要不我们再来一发？” “你这个人，没皮没脸的！”江晓燕羞红脸脸，白了他一眼道：“昨天还折腾的不够吗，快点走吧，都快迟到了。” 陆峰知道她脸皮薄，是非常传统的女生，可也没想到脸皮这么薄，笑了笑道：“我去换一下衣服。” 天气太热，西服外套没穿，只穿了一件白衬衫，看着身上干干净净的衬衫，陆峰心里感慨，她真的是个干净女人，每天晚上下班回来，只要自己衣服穿过，肯定会洗了。 走过去，时间肯定是不够了，陆峰跟楼下老三借了一辆摩托车，骑着车，一家子直奔天悦大酒店。 天悦大酒店，本市唯一的一座七层楼饭店，绝对是本地土豪的消费，听说一桌饭菜要十块钱，还听说那里的服务员特别漂亮，甚至有人传言，里面的装饰都是镀金的。 反正普通人看见那都绕着走，里面是什么全靠想象！ 到了楼下，多多跳下车看着这么高的楼，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数道：“一，二，三.....。” “七层，别数了！” “好高啊！”多多眼睛里满是小星星，叫道：“爸爸，好高啊！” 她的嘴里只剩下这三个字，好像这座七层的饭店给了她无数的震撼，陆峰掉过头看着这家饭店心里有些感慨。 现在是1989年，孩子看着个七层楼都叫着好高，三十年后的2019，孩子看见这样的七层楼，只会嘲笑太矮了，太老土了。 三十年，这个国家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剧变！ 三楼的窗户有几个女人趴在那往下看，能够来这里吃饭，她们也没几次。 “江晓燕来了，旁边那男人是谁啊？西装革履的！” “她男人呗。” “她那个废物男人不是啥都干嘛，今天看打扮的像个人样子啊！” “姐，人家带出来肯定要收拾收拾啊，你是不知道，穷的叮当响，陆峰啥都不干，她在外面还死撑着。” “你也是，昨天叫她干啥？”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有些不高兴道：“先不说她日子不好过，再说，她男人什么货色，万一被人认出来，跟这种人在一起，我家男人可丢不起这个人。” 几个人纷纷出口斥责，小丽低着头不说话，兰姐家里有钱，在厂子里大家都拍她马屁，人家组的这个局。 小丽跟江晓燕关系不错，就想着带她见见世面，没想到自己反而被兰姐说了一顿。 店内装修一般，也就是普通酒店的样子，大理石墙面，吊灯，对于陆峰这种上一世天天住五星级酒店的人来说，没啥感觉。 可是江晓燕和多多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瞪大眼睛看着，多多看着大理石砖很是好奇，想伸手摸一摸。 “别给人家摸坏了，快点上楼。”江晓燕谨慎道。 “没事儿，就是大理石贴在墙上而已。”陆峰一把将多多抱起来，让她的手摸在墙面上，迈步朝着楼上走去：“光滑吧！” 上了三楼，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很是时尚，脖子上戴着一根珠宝项链，脸上洋溢着贵气。 “来了啊！” 江晓燕看到女人，不自觉的降低了身子，有些紧张道：“王主任好。” 她的姿态很低，脸上的笑容挤出来，就像是一个孩子笨拙的学着市侩，让人心疼又可怜。 陆峰看着她，也伸出手道：“你好！” “不用介绍了，快点坐吧！”王兰掉过头看都不看陆峰一眼。 江晓燕看了一眼陆峰，小声道：“你别给我惹事儿啊！” 说完抱着多多坐在了小丽身边，陆峰看着王兰如此神态，心里暗想，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嘛， 不过他还是替江晓燕着想，毕竟是她厂子里的主任，免得给她小鞋穿，什么都没说，坐了下来。 “晓燕，一会儿你敬兰姐一杯，这是个好机会，知道嘛？”小丽窃窃私语道。 江晓燕点点头，说了一声谢谢，今天的聚餐王兰本来就没叫江晓燕，是小丽自己做主把她叫来的。 几个女人小声聊着天，目光时不时的往陆峰这里飘，桌子上已经摆上了一些凉碟，多多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沙棘雪梨，不停的用手拉扯着江晓燕的衣服。 “你这孩子懂点事儿啊。”江晓燕瞪了她一眼。 多多很是懂事儿的不在有多余动作，只是瞪大眼睛看着，陆峰看到她这幅样子，伸手把多多抱了过来。 “想吃啊？”陆峰问道。 多多看着沙棘雪梨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是想吃，还是不想吃啊？” “想吃，可是mama不让我吃，我要听话。”多多说着话小脑袋靠在陆峰的胸口。 陆峰笑了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在了多多的嘴里，桌子上其他人看到这暗暗皱眉，小声嘀咕道：“什么素质啊？” “一个二混子能有什么素质！” “早知道这一家子来，我就不来了，简直掉档次！” “就是，要不给他们打包一份儿，让他们回家吃去吧。” 刻薄的话语传入了江晓燕的耳朵里，掉过头轻轻拍了一下陆峰，看向众人有几分歉意，很是尴尬。 楼梯口的位置走上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西装革履，平头，气势很足。 “我男人来了。”贺珍站起身挥了挥手。 男人朝着这边走过来，先冲着王兰客气道：“兰姐也来了啊！”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啊，这是我男人，现在在国营单位当科长，不值一提！”贺珍嘴上说着不值一提，可是脸上却洋溢的傲然。 尤其是面对江晓燕的时候，这种傲然更加盛气逼人。 贺珍一个个介绍着，当轮到陆峰的时候，不屑道：“这是我们厂一个小工的男人，大家坐吧。” 牛科长看着陆峰，目光里流露出不少故事，感觉的出来，贺珍没少在家里说关于陆峰的事情。 “孙老班和郑总也来了，一会儿就上来，通知上热菜吧，聚在一起不容易啊！”牛科长说着话看向王兰问询道：“怎么没见赵总啊？” “他公司里这几天挺忙的，估计得一会儿到。” 没一会儿走上来两个男人，一个身材魁梧，是李娇月的男人，孙老板，另一个个子不过，大腹便便，是魏佳佳的男人，赵总。 随着各自家属到来，饭桌上热闹了起来，彼此寒暄着。 只有江晓燕、小丽、陆峰三个人坐在那显得格格不入。 “赵总在哪儿发财啊？” “发什么财，今年快赔上万了，孙老板的生意才稳赚不赔呢。” “那个就是江晓燕男人啊？怎么打扮人模狗样的，不是说全靠老婆养着嘛？”孙老板挤眉弄眼道。 “也好意思来蹭饭，这种货色也就是脸皮厚了。” 几个人嘀嘀咕咕，声音并不大，可是都在一个桌子坐着，谁听不见？ 江晓燕的脸色难看，低着头，让自己假装听不见， 陆峰却无所谓的抱着多多靠在椅子上冷眼看着这几人，他倒是想知道，这些老板们有多大的优越感。 “各位老总们，聊啥呢？”陆峰开口问道。 在场的人都是一愣，没想到陆峰居然敢开口说话，而且听语气还挺冲。 郑总皮笑rou不笑的哼哼两声，脸上的横rou颤了颤，说道：“就是聊点商界的事儿，不知道陆总在哪儿发财啊？” 几个女人听到郑总对陆峰的称呼，捂着嘴笑起来，陆总，真的是莫大的讽刺。 “没发什么财，也就是随便弄了个厂子干着，刚起步而已。”陆峰随口说道。 “噗嗤！” 贺珍忍不住笑了出来，其他人都忍俊不禁，饭桌上的气氛一时间欢快了起来，小丽有些皱眉，小声道：“晓燕，你让你男人少说两句吧，别丢这个人。” 江晓燕悄悄的打了一下陆峰的手，给了他一个眼色，可是陆峰就像是没感觉一样。 “陆总真不是一般人啊，你的大名我是如雷贯耳，就你还开厂子？按照这么说，给狗丢个包子，它都能开厂子了。”孙老板笑着道。 众人哄堂大笑起来，小丽在一旁附和的笑了笑，她跟江晓燕关系是好，可也没到为了她得罪这么一桌子人。 王兰笑呵呵的看着陆峰，就像是看着最大的笑料一样。 陆峰面色沉了下来，盯着孙老板道：“你得给我道歉，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全场的笑容戛然而止，陷入了死寂之中，李娇月第一个觉得难堪，自己男人是什么身份，不过是调侃他几句，还敢拉下脸？ “你说什么？”孙老板恼羞成怒，呵斥道：“有种把你刚才的话再给老子说一遍。” 江晓燕急了，拼命的抓着他的手，压低声音道：“你瞎说什么啊？快给人家道歉，这些人都是咱家这种穷人能惹得起的。” 陆峰丝毫不搭理，反而一脸淡然，抬起手，用手指指着孙老板一字一句道：“你得给我道歉，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我他妈给你脸了是不是？”孙老板勃然大怒，站起身喝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用手指着老子，你有资格跟我坐一块嘛，穷鬼！” “江晓燕，你什么意思？”李娇月喝道。 江晓燕急的都快哭了，站起身连连鞠躬道歉：“对不起啊，他...他喝了点酒，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陆峰一把将江晓燕按在座位上，开口道：“我没喝酒，怎么了？穷就得让你在这风潮热风？” “哟呵，你都不知道吃着谁的饭，挺横啊，陆总！”王兰开口了，盯着陆峰道；“我叫你陆总，够尊敬你了吧，你说你开厂子，多大的公司啊，多大的产业啊，给我们讲一讲呗，来，给陆总鼓掌。” 王兰都开口了，孙老板也不能不给面子，坐下来冷眼看着，现场响起来稀稀拉拉的掌声，伴随着讥笑之声。 江晓燕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这不是看他出丑嘛，叫他陆总，不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嘛！ 所有人冷眼看着陆峰，就像是看一个即将表演的猴子一般，江晓燕有些焦急，想要站起身帮他说几句。 还没等站起身，就被陆峰一把按了下去。 “既然各位想听我聊聊商业，那我就跟你们聊聊，前提是你们能听得懂。”陆峰说着话，抱起多多交给了旁边的江晓燕。 整个人一脸严肃，身上那股多年养成的老总气质涌现了出来，一时间在场的人都看的有几分发愣。 反应过来众人嗤笑起来，还真是有模有样啊！ “装的还挺唬人啊，你说吧，就说未来几年什么产业会崛起。”郑总整理了一下西装，神色中满是傲慢，显然没打听听。 陆峰点点头，开口道：“判断未来产业形势，不能依靠于现状，不仅是研判国内需求，更要注意国际风向，衣食住行方面的产业必然会形成巨大的缺口，但是长期来看，利润较低，由于技术含量较小，市场竞争会格外的激烈。” 饭桌上几个人听到这话，暗暗皱眉，因为听不懂，郑总是做服贸的，厂子并不大，以他的格局，最多看到本市的服装需求，甚至连产品设计都不懂。 至于几个女人，更是国营企业员工，连市场是什么都不懂，在她们眼里，自己端的是铁饭碗，永远比那些打工的强无数倍，带着优越感。 殊不知，未来几年市场经济崛起，把他们的铁饭碗砸了个稀巴烂。 楼梯口，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走了上来，听到陆峰的话，站在了原地，目光怔怔的盯着他。 “想要做大市场，就需要有技术升级，由于技术壁垒，市场竞争就会局限在几家内，到时候就是赢家通吃的局面，这种情况下，会出现什么？这家企业就拥有了市场定价权。” “你可以把技术价值标在十倍利润上，由于利润超群，可以吸引更多的人才聚集，投入下一轮技术革新上，进行持续领先。” “打个比方，电视机，大家都知道有彩电，可是彩电价格高昂的很，如果未来几年技术突破，那么这家企业就有市场定价权，接着开始大规模生产，高利润就意味着高收入，收拢人才进行下一轮技术革新！” “说得天花乱坠，价格高谁买啊？”贺珍好像抓住了陆峰话语里漏洞反驳道。 “轿车贵不贵？一辆桑塔纳，二十七万，依然有人买，而且市场扩张后，大量生产会大幅度降低成本，前期是红利期，随着市场竞争加大，就会降价，这是市场竞争的必然结果。” 江晓燕瞪大眼睛看着陆峰，像是看着鬼一样，他嘴里的每个字都懂，可是连在一起，她根本听不懂。 自己男人什么时候懂这么多东西？ 一桌子人看着陆峰想要反驳，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陆峰说的东西他们完全听不懂，孙老板吭哧半天，问道：“那你现在有多少钱？” 众人似乎抓到了痛点，脸上恢复了洋洋得意，质问道：“对啊，陆总说了这么多，你现在身价几千万了？” “没有几千万，要不然，你们不配跟我坐在一块。”陆峰淡然道。 “哟呵，说到底不过是个蹭饭的，你不就是个二混子嘛，装什么装？能坐在这是给你脸，跟我们扯那么多！”牛科长冷哼一声道：“在这装高级，等一会儿赵总来了，你跟他好好聊聊，人家可懂得多。” 众人东一句西一句，话语里满是讥讽，感觉像是给自己刚才的无知找回场子，服务员开始上菜。 站在楼梯口的男人迈步走了过来，开口道：“都来了啊？” 众人顺着声音掉过头看去，纷纷起身，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恭敬和笑脸，王兰看着众人如此模样，脸上洋溢着自豪。 “我给你介绍一下啊，牛科长一家。”王兰介绍道。 牛科长急忙上前伸出双手握着赵总的手，微微弯腰道：“赵总好。” “这个是郑总一家，我跟你说过，做服装生产的。” “赵总您好！” “孙老板一家！” 一群人客气着，小丽也站起身往前凑，不停的朝着江晓燕使眼色，今天来又不是只为了一顿饭，能跟人家搭上点关系自然最好。 “你上去跟人家握握手吧。”江晓燕小声道。 陆峰摇摇头，坐在那不说话。 “真以为人家谁都跟握手啊，也不看看你男人是什么货色。”贺珍在一旁阴阳怪气道。 江晓燕知道，自己家穷，就得热恋贴冷屁股，就得巴结人，有些生气的看了一眼陆峰，把多多交给他，站起身准备自己上去搭句话。 当男人靠不上，她也只能自己出马了。 赵总跟众人客气了一圈，只剩下陆峰一家，王兰开口道：“坐吧，那一家就是来蹭饭的，别搭理。” 江晓燕已经站起身，伸出手道：“赵总好。” 赵总看着她，问道：“你是？” “她是我老婆！”陆峰抬起头说道。 众人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真以为陆峰这两个字有多大的牌面，还拿自己名头出来混，郑总自以为跟赵总关系好，开口道：“别搭理，就是来混关系的货色。” 众人已经慢慢坐下，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赵总脸上的淡然快速消失，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双手握着江晓燕的手道：“您好您好，欢迎欢迎，快坐！” 这...... 别说郑总一家、孙老板一家，哪怕是王兰都僵在当场，不知道赵总为什么对一个江晓燕如此郑重对待。 “赵总，她就是电子厂一个小工而已，您是不是认错人了？”牛科长在一旁提醒道。 “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嘛？”赵总冷声呵斥道。 所有人都是满脸震惊，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瞪大眼睛看着，只有陆峰一人平静的坐在那，逗着多多。 赵总松开江晓燕的手，看向陆峰道：“听你刚才的一席话，我真的是醍醐灌顶，不愧是有着大格局的老板，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比的。” 大格局的老板？ 王兰满脑的问号，自己男人走到哪儿不是风风光光，怎么到一个二混子面前，反而一脸的谦卑，这实在太丢人了。 “老赵，你怎么了？认错人了？他就是个二混子，靠他老婆养活着。” 陆峰看着赵卜桓露出个笑容道：“就是随口说几句而已，我们处于一个时代的变革之中，处在风口上，猪都能飞，有大格局的人，才能屹立在明日潮头之上。” “陆总说得对，我觉得以你的资本和眼界，绝对有你的一席之地。”赵卜桓笑着道。 陆...陆总？ 赵总称呼陆峰这个废物为陆总？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神经被挑战着，全都张大嘴巴，满脸震惊之色，哪怕是江晓燕也呆滞在了当场！ 王兰反应过来，悄声朝着赵卜桓小声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这人就是个混子，常年靠老婆养活的废物。” “闭嘴，都是商界的事情，你懂什么？”赵卜桓见饭菜已经上齐了，急忙招呼道：“大家动筷吧，陆总别客气啊！” 原本眉飞色舞的李娇月和贺珍两个女人闭嘴了，不断的朝着自己的男人使眼色，郑总和孙老板不停的敬酒，赵卜桓应付着。 聊着聊着，聊到了玻璃产业，在赵卜桓的眼里，陆峰是一个立足港岛，放眼全世界，见过世面的人。 讨教起来国内玻璃产业发展方向，陆峰偏偏对于玻璃还真了解过，上一世他还去国内最大的玻璃厂，福耀玻璃考察过。 陆峰从玻璃产业结构、国内市场需求、制造工艺、供货方式，以及国际玻璃企业发展方向聊了起来。 别说郑总、孙老板、牛科长这种外行，就算是赵卜桓都听的有些发愣，太强了，如此大的见识，和对行业的理解，让他感觉到心颤。 几个女人不知道聊的什么东西，只是看到自己男人连句话都插不上，甚至感觉都听不懂，心里暗暗着急，反而赵总看向陆峰的眼神越来越尊敬。 “陆总，你真的是天才般的人物，要不您来我这里当个顾问，怎么样？”赵卜桓看着陆峰心痒痒，这样的人才，如果能拉拢到自己身边，绝对助自己平步青云。 “这个就不必了，我还有其他事情做。”陆峰笑而不语。 “我敬你一杯！” 俩人碰了一下杯子，赵卜桓还把酒杯放低了一点，这一次饭局成为了赵总跟陆峰的单方面讨教。 话题太高端，其他人根本听不懂。 下午三点多才吃完，陆峰抱着多多下了楼，江晓燕跟在后面，看着这个男人宽厚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变化太大了！” 江晓燕脑子里甚至有一种错觉，有一个跟陆峰一模一样的人替换了原先的陆峰，可是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她打消了。 “你从哪儿知道的那些东西啊？”江晓燕追问道。 陆峰故作神秘的朝着四周看了看，小声道：“我骗他的，那些东西都是故事会看的，不能多聊，多聊就露馅。” “啊？”江晓燕急忙道：“那快点走吧，别一会儿被人追出来呢。” 骑着摩托车往回家赶，多多兴奋的大叫着，这绝对是她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一天，叫道：“爸爸，以后能不能天天在那里吃饭啊？” “你这孩子，知道那一桌多少钱嘛？花了一百多呢，普通人三四个月的工资啊！” “没事儿，我努力，让多多天天吃大餐。”陆峰掉过头看了一眼江晓燕，她也是满脸笑容，开口道：“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你把餐厅的工作辞了嘛？” “辞了干嘛，半天的班，十块钱呢！”江晓燕白了他一眼道：“说的好像你赚多大的钱似的。” 陆峰把摩托车停在楼下，伸手摸了摸兜里，掏出三百块钱，递给江晓燕道：“辞了吧，别那么辛苦！” “哪儿这么多钱啊？”江晓燕看着钱，吓了一跳。 “赚的啊，以后会更多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