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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着他,自己在那些时候多半都睡了过去,清醒的时候其实很少。 他伸出手抱住魏寻还是第一次。 既然什么都给不了,那至少也给你一个拥抱吧。 虽然比不上你给我的那样温暖有力,但旁的,我也是真没有了。 卞星灿离开后,魏寻还是第一次被人环住了腰,只觉得自己一个激灵就清醒了。 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肖一说得有多荒唐,心里就有多绝望。 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最后能交出的可不就只剩下自己? 他又将人重新揽了揽,肖一的头就耷拉在他胸口。 他瞬间又觉得怀里的人还是当年伏在自己肩头上那小小的一团,这几年从未长大过。 一点也没变。 他定了定语调,“这些浑话都是从哪学来的?” “我知道我不是真的女孩……但我……”肖一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抬眸道:“你是介意这个吗?” 这话问的! 魏寻暗骂一句,叫我如何答? 说介意,我就是嫌弃你? 还是说不介意,我就是个断袖? “我上次说让你想什么都可以,现在收回这句话,别瞎想了……你等我回来,带你走……”肖一豁开的耳尖就在他眼前,他抬了抬头不敢再看,“我们去笠泽湖边住,栽上莲蓬和菱角……再也……” 再也不叫人欺负你。 再也,不丢下你一个人。 但这话他终是说不出口。 肖一也没有接着说下去,他只抬头望着人,“哥哥,这是你第三次叫我等你了,事不过三,这次你得守约。” “好。” 魏寻恨自己,怎么总是这样轻易就给下了承诺。 还回得来吗? 肖一啊,他们想要我的命,你也想要我的命。 我欠你的,愿意用这辈子还给你。 可是,还回得来吗? 魏寻不知道在这样的情绪里呆下去,事情会去往什么样可怕的方向。 他松开肖一,摊开手,琥珀银铃就凭空出现在掌中。 他蹲下身,单膝着地,“你太师父说它有灵,我和它商量了好久,叫它在我离开的时候护你周全,也不知它答没答应,你且先带着。” 他一边说一边掀起肖一的袍边裤脚,把链子系到了肖一的脚踝上。 他的手指触到脚踝的皮肤,浑身又是一激灵。 太凉了。 他想。 其实那夜肖一听不见他的声音却好像能听见铃响时他就想着要把这串东西给肖一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他能在许清衍和江风掣面前许诺肖一不会再出事,也多少是因为他觉得这串铃铛有用。 虽也说不出为什么,但好像心里就是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卷 没有几章就要完结啦!哥哥离开后不会真的下线,但离开哥哥的孩子却是真的要长大了。 第34章 生离死别 “师兄!你快醒醒啊师兄!” “顾爻!什么时候不睡偏偏这时候犯病啊?” 稚童在床边大力地摇晃着床上沉睡的人,看他那一脸火急火燎的样子显是已经等了许久。 半晌,榻上的人才终于无力地拽了拽被子,翻过身来竟露出一张和悯怜一模一样的脸! 他恹恹道:“阿赤,别摇了……你师兄这把老骨头都快给你晃散架了……” “什么时候了!顾爻!”稚童阿赤喊道,“你正经点!净魂都出事了!” “什么!”顾爻倏然翻身坐起。 “悯怜要带魏寻去凤囹圄,不知道你那好师弟又存了什么鬼心思。我没有听风问雨的本事,麻雀把消息带回来时怕是已经来不及了……”稚童说到这里好像又来了气,声音突然拔高,“你说你怎么偏偏这时候犯病!” “阿赤,你也讲讲道理,这是我能控制的事吗?还有,别老你师弟你师弟的叫,他也是你二师兄。” 阿赤听最后一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顾爻的踪影了,只有对方的声音还留在房中。 他低头愤愤。 “沈凌逸?呸!我才没有这样的二师兄!” 魏寻已经随悯怜行至不暮海深处,就在刚才,已经越过了他上次收妖除祟的地方。 两人一路无言。 海上又生明月,却不复星辰流光与之相皎洁。 越是行至深处,魏寻就越发觉得御剑不稳,倒不是为戾气所扰,他只觉脚下一柄宝剑软得像一滩烂泥,越来越难cao控。 “金石凡器,自是不耐神兽戾气高温。”悯怜脚踏折扇,一路上第一次开口,他伸出手,在掌心结出一柄平平无奇的剑,递到魏寻面前,“用这个吧,你那把再往前就该化成水了。” 魏寻看着那剑,心道这东西也太普通了些;通体没有一丝花样纹饰,剑光暗淡,形状普通,连个像样的剑鞘都没有;实在瞧不出这把剑有哪一点比自己脚下的好。 但当他迟疑着接过剑时却不禁呼吸一滞—— 这剑,有触感,有温度,但……无重量! 他惊恐地看向悯怜,那张脸还是挂着点淡淡的笑,淡淡的寒,儒雅从容,瞧不出更多的东西。 他复又想起早上在大殿之上被悯怜桎梏的感觉,不由得脊背冒汗。 这人到底有怎样骇人的实力啊…… 不对,他到底还是不是人? 他听了悯怜的话,换剑而乘。 不信也不成了,这剑自然是耐得住高温戾气,因为它根本就是悯怜的灵气所化。 灵气化形,他听说过也见过,甚至现在自己也能做到几分;但从没见过谁能化出如此具象的实体。 要化出有触感有温度的实物,那得是传说里才有的故事。 他咽了咽口水,觉得喉咙干得发紧。 复又再沉默中行了许久,魏寻只觉脚下的海面已隐隐泛着红光,他抬头看了看天,觉得海上的日出可能来得格外早一些。 “不是朝霞晨光的映射”,悯怜第二次开口,“要到了。” 魏寻觉得不太对劲,这人好像总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明明没有灵气探进自己的身体神识…… 但这想法现在已经不再能惊着他了。 面前的男人也太古怪,反倒让人觉得在这人身上发生什么都不教人意外。 “以怜公子的实力要杀我大可不必挑在这里。而且,别人忌惮我便罢了,你却没这个必要。” 他叹了口气,心中竟生出些坦然来。 “你第一次来清罡派就揪着我和肖一的事想教许清衍惩治我,但是不巧,我师父第二天就倒下了;你马上又生一计,叫悯众修书召集各门派,把我逼来了这儿;究竟是为何?” 悯怜在他身前停下,抬头用下巴点了点前方海面,只道:“到了。” 魏寻抬眼望去,前方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