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照料
念息回到房间后坐立不安,真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凶谁不好,凶他干嘛啊!那人心思重,一郁结身体就容易出毛病,现在两人又闹得这么僵。 不过也确实奇怪,景借平日里虽算不上情绪多稳定,但可以说绝对不情绪化,要么杀,要么罚,要么赶人走,可刚刚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与先前判若两人。 “不好!”念息粗略算了下日子,距离他上回来月事已经过了将近一月,应该这几日就又要来了。 她气恼地拍了下大腿,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给忘了!如今那人泻了身更加虚弱,若是情绪还不好,极有可能落下腹寒痛经的毛病。 想到这念息更加坐不住了,立马跑到厨房亲自熬了一碗红糖姜水,然后端着往景借的房间走。 到了门口,侍卫并未阻拦。她心里松了口气,说明那人到底是口是心非,其实盼着她回来。 屋子里被炭火烧得很暖和,榻上少年四脚朝天地平躺着,身上严严实实地裹着被子。 见她朝自己走来,景借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冷哼一声,将头扭到侧边。 念息在床边坐下,蜻蜓点水般吻了吻他的脸颊。 “放肆...孤允了吗?”景借的心已经乱了,面上却依旧做出一副恼怒的神情。 “那...我也还你一下。”念息笑着将自己的脸颊凑到他嘴边。 景借仍然摆着架子,抿住嘴一动不动。 念息见他久久没动静,直接把脸颊往他嘴上一碰,然后偷笑着直起身。 “你!”景借的脸瞬间红了,被撩拨了心思立马恼羞成怒起来。 “怎么办,我如今可是愈发离不开陛下了。你看,我在自己屋子里一刻都呆不下去。”念息一只手给他揉着胸口,另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握,撒着娇说道。 景借的眼底终于忍不住溢出笑意,歪头看她:“你少来几次,孤兴许还能活得久些。” 念息见他气消了,转身笑嘻嘻地端来红糖姜水,然后扶着他坐靠在自己怀里。 “孤才刚喝完药。”景借将脸埋进她的颈窝,虚虚地往外吐气。 “这不是药,红糖姜水,甜的。”念息柔声哄着,一边用袖子擦去他额角的虚汗。 “不想喝...肚子...不舒服...”景借避开递到嘴边的汤勺,他现在身上找不出一处不酸疼的地方,小腹更隐隐传来磨人的胀痛。 念息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微烫,看来正发着低烧。 “陛下这几日就要来月事了,听话,把红糖水喝了,不然肚子疼起来就不好了。” 景借合眼沉浸在她温柔的声音里,她像对待孩子般待他,让他抑制不住地将脆弱展露出来。 他突然抬头看她,从她清亮的眸子里只看见真挚的疼惜时,突然红了眼眶,喉咙中传出隐忍的抽泣。 念息不知自己这回又哪里惹了他,赶紧放下碗,手忙脚乱地给他顺气。 “好了好了,不想喝便不喝了,好端端的又哭什么?” 景借默不作声地靠在她怀里,眼眶周围一片乌黑,嘴唇也裂开几道口子,整张脸泛着病态的红。 “想睡一会儿吗?”念息低头吻了吻他微烫的脸颊,轻声询问。 “嗯....别...别走...” 景借呼出一口气,睡意上涌,眼前很快变得昏沉起来。 念息托着他瘦弱的脊背一点点帮他躺回床上,然后自己也在他身旁躺下,将人搂进怀里。 她搓热了手,在少年微微发凉的小腹上揉按。 他被揉得极舒服,口中哼鸣不断,腹中胀痛也因此缓解许多。 念息命人又拿来一床被子盖上,把怀中人儿搂得也更紧些。 “热...”景借蹭了蹭她的胸口,嘴唇微动,吐出一圈圈热气。 “陛下有些低烧,捂出汗便好了。” 念息知道他身上难受,于是一手托着他的脊背,另一只手覆在他的腰椎上揉按。 那人绵绵地吟着,骨头都好似酥软了,意识模糊地往她身上靠。 念息就这样一直抱着他,直到他睡着也没松开。 有时候,她真宁愿景借彻头彻尾是个凶煞绝情的恶人,可恶到死不足惜才好,可他偏偏那么可怜,又一次次将偏爱与脆弱都交到她手里。 念息忍不住低头细细打量起他瘦削的脸庞,这人倒生了副好容貌,憔悴的脱了相都遮不住眉眼中出众的清俊。 时间一晃到了傍晚,景借睡出一身热汗,烧也大致退了。 他刚睁开眼,便感到小腹上盖着一只温热的手,微微使了些力绕着肚脐下方揉按。 两腿间很快传来细细的水流,少年哼喘着抖了抖胯,难耐的酸痛使他紧皱眉峰。 念息用软帕子将那物件擦干净,然后一手托起他干瘪的后臀,换上干净的尿垫。 都安置妥善后,她并未急着扶景借起来,而是在床尾坐下,然后从被子里捞起那双瘦弱不堪的腿。 这段时间卧床太久,血液循环很是不畅,小腿rou眼可见地瘪了下去,摸起来也僵硬许多。 念息用指腹顺着肌rou线条一点点揉着,疼得那人歪头哼叫,但他身上瘫软得厉害,除了叫唤以外动弹不得。 她从小腿一路往上按到大腿,直到将肌rou都按松了才终于停下。景借此时满脸冷汗,大张着嘴只能发出气声,眼角静悄悄地溢出热泪。 他的腿抖得像筛子,被刺激着不知不觉又尿出一小股。 “你...你...”少年眼前天旋地转,刚回过神便已经倚靠在熟悉的怀抱里。 他苍白的嘴角挂满晶莹,脸色又累又怒,哼哧地咳喘着。 念息重新搓热了手,用掌心在他干瘪的小腹上打圈揉按,然后吻了吻他汗湿的额头。 婢子这时端着晚膳进来,经她吩咐,现在每日的膳食都很简单,以rou粥为主。 念息将怀中人儿交给她们,起身缓缓往外走。到门口时,她回头遥遥看了一眼,只见那人如同瘫废一般,嘴角一边滴漏着,手脚肚腹同时被数双手齐齐揉按,一碗粥吃得眉头紧皱,时不时还咳喘几下。 她在心中轻叹一声,然后推开门缓缓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