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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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京市最是繁华，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喧闹熙攘的大街行人。 霓虹灯映在玻璃上折射成抽象的彩虹，落在赵晨曦眼中，她站在高高的落地窗前，俯身看着街上像蚂蚁般大小的路人，眼里的神色忽明忽暗。 “段，黎。” 赵晨曦饶有兴致地念了一遍名字，再抬起手中的文件，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兴奋和玩味。 那份文件，是Abi花了一个下午整理的关于段黎的个人信息—— 段黎，未婚，年龄27，云市山城县人，最高学历高中。 赵晨曦的视线紧紧盯着段黎的学习经历：小学就读于山城第一小学。 “山城第一小学。” 她抬眼，看着落地窗中映照出的自己，抬手摸到眼尾，那颗泪痣越发显眼。 一瞬间，她似乎又回到了八岁那年，被袁心慈趁父亲出国的时间将她扔到那片穷乡僻壤的地方。遗憾的是，带她去山城的女人良心未泯，打算把她当亲生女儿抚养，还送她去上学。 只是，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装乖几天的幼年晨曦在开学第一天就引起了sao乱，成功逃出学校并报了警，最后成功回家。 但是眼尾，却多了一颗痣，就像烙在心底的记忆一样，她不想抹去，也不能抹去。 忽然，赵晨曦看见段黎的工作经历，工作地点让她有些意外。 “咚咚。” Abi敲门进来，将咖啡放在桌上。 赵晨曦走过去，抿了口咖啡说：“Abi，今早开会说的工地现场勘察，我想了想，认为明天是个好日子。通知相关人员，明早九点在公司门口集合。” Abi一愣，经理早上不是才否决了这个行程吗，怎么变脸这么快？但她很快反应了过来，“好的，我马上去通知。” “对了，务必提醒赵媛媛，穿平底鞋。” 赵晨曦开了手机，将简历上的号码存入通讯录，犹豫了下，点了拨通。 不一会，那边就接了，“喂？哪位？” 赵晨曦听见声音，立马挂断，勾起唇角笑了声。 段黎。 次日大早，工地的人聚在一起。 工头告诉他们今天有大领导来视察，不能出一点差错。 王鸣看了眼身边的小张，“要不你就回去吧，脑震荡要多休息，反正也不差这几天。” 小张摆摆手，戴好安全帽，说：“轻微的没那么严重，那天多亏了黎哥，要不然我也没这么幸运。啊对了，我听说今天的领导是晨建集团的项目负责人。” “项目负责人？”王鸣来了兴趣，掏出手机，半天后划开一个页面，问：“是她吗？” “对，是她。” 王鸣“啧啧”两声，“真会投胎，年纪轻轻就当了领导。” “听传闻说她可不好惹，外号魔女？” “啥？美女？”王鸣耳鸣地掏掏耳朵，“虽说长的漂亮吧，但这外号也太自恋了吧，就像我知道我帅，可我不会把这帅字贴在自己脑门上……” 小张咂了咂嘴，对身边沉默的段黎说：“哥，你的肩膀没事儿吧？” 段黎抬起头，手机上还保持着对话，边说着边回消息，“没事儿，我身体好。” “现在赶进度，我担心你吃不消。” 段黎拍了拍他肩膀，“你放心吧，我身体我最清楚，再说了，为了阳阳我也不能倒下。” “啊，那个小家伙呀。”小张摸了摸鼻子，“记得上次见到他还是半年前呢，现在病情怎么样了？” “挺稳定的。” “唉，他还那么小……” “别说了，开工去了。” 段黎打断小张的话，朝工地撇撇头，转身走了。 小张站在原地，看着太阳下段黎宽厚的背影，无奈的叹口气。 晨建集团。 赵晨曦在办公室换了身休闲的运动装，将卷发扎了一个马尾甩在背后。 青春活力的打扮让她褪去了职场的成熟内敛，反而增添了不少的活力，看上去像个靓丽的女大学生。 “经、经理。” 在门口等候的Abi看见推门出来的赵晨曦，眼前一亮，“你这样好漂亮！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平常也漂亮，但今天更……” “行了，赶紧走吧。” 赵晨曦拿过Abi手里的项目进度报告，边走边看，到了门口，车已经候着了。 她刚开门，一双穿着高跟鞋的脚闯入视线，眼睛上抬，看见扬着伪善笑容的赵媛媛。 “你这样去？”赵晨曦沉着脸问她。 赵媛媛高挑一下眉，“嗯呐，毕竟是去视察，想给他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蠢货。 赵晨曦就差没揪着她的耳朵骂她。 “嘣——” 赵晨曦猛地关上车门，在下属们惊诧的目光中走到另一端车门，将赵媛媛直接拽了下来。 “形象是你的事情，但耽误了工作，不好意思。” 赵媛媛被赵晨曦直接拖出车内，脚踝一崴，差点没站住，她茫然地扶住车体，又快速反应过来，气急败坏道：“赵晨曦！我是你姐！” “你要是想当个花瓶，就别给我来。” 赵晨曦冷着脸将她晾在门外，对司机说了句“开车”后，留下在门口凌乱的赵媛媛。 到了工地，这边的负责人连忙候了上来。 赵晨曦下车，接过红色安全帽戴上。 今天的太阳很刺眼，她一边听着负责人的讲话一边扫视着不远处的工地，远远看过去，几十个戴着黄帽子的人在各自忙碌着，其中有个高挑的身影最为显眼。 负责人带着赵晨曦的团队朝施工项目走去，每到一个点，都会详细介绍一下。 赵晨曦让Abi记下重点，眺望着在楼里推着小车搬运砖块的某个人，冷不丁问了句：“你们这，农民工一个月多少钱？” 负责人愣了愣，“赵总经理，您还关心农民工的情况啊，我们工地这边没有月薪的说法，按天数算，干的多就挣得多。一个月顶多一万二三吧。” 一万二三？ 赵晨曦微微眯起双眸，心情更差了。 区区一个月一万块工资的人，竟然拒绝了十万块的定义。 真是可笑。 赵晨曦在工地转悠了个把小时，顶着毒辣的烈日，她感觉脑袋有些发晕。 负责人把她带到办公室去，倒了杯冰水，还想开口的时候被赵晨曦打断了。 “关于项目进度的情况我差不多了解了，其他的你跟我秘书说就行。我现在想休息一下，你先出去吧。” 负责人知趣地闭上嘴，准备离开，又被赵晨曦叫住—— “对了，帮我叫一个人进来。” 楼内，混着水泥的王鸣嘴碎地说道：“你们刚看见那个晨建的大小姐了吗？比照片上更美！” “听说她可是集团的一把手，啧，女强人呐。”小张凑了上来，用肩膀撞了撞王鸣，“诶，你说，要是富婆都长她那样该有多好，我就不会芥蒂伺候老女人了。” “得了吧你，就你那样还伺候老女人，我都没碰上富婆，她们能看上你？”王鸣推开王鸣，拿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把汗，“要是长成段黎那样还有点机会，哈，说起富婆，段黎最近可是勾搭上了一个。” 小张全身一怔，不可思议地看向扛着水泥袋的段黎，“黎哥他……？真的假的。” “不信咱俩打赌，输了一百块！” “赌就赌！” 小张不信了，在他心中正气凛然的段黎怎么可能屈服富婆。 这时，负责人急匆匆跑到项目里，带着喘气地说—— “你你你，就那个扛水泥的那个，段段段黎？跟我走，总经理要见你。” 王鸣立即挺直了脊梁，小张也张大嘴看着负责人。 段黎转过身，疑惑地皱了皱眉，把肩上的水泥卸下来，“总经理？” “对，赶紧的，别磨磨蹭蹭的。” 在一众人八卦好奇的目光中，段黎挠了挠寸头，还是跟着负责人走了。 办公室外。 负责人把门打开，示意段黎进去。 段黎有些纳闷，坐在办公桌前的人用文件挡着脸看不清样子，他走进去，关上门，礼貌地问道：“总经理您找我？” “段黎，山城第一小学三年级一班小霸王？” 赵晨曦“啪”地一声扔下文件夹，露出一个乖张的笑。 段黎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拧紧眉头，眼神紧锁着她。 “好久不见？小学同学。” 段黎握了握手，又松开，他的声音不似表面平静，但还是笑着搭话：“大小姐还记得小学同学，真是荣幸。” “你是不是一早就认出我了？”赵晨曦站起身朝他靠近。 “不早，也就前天晚上。”段黎低头看着环手站在身前的赵晨曦，老实交代：“不过我现在才敢确定是你，你的眼睛……” 赵晨曦抚上眼角泪痣，“真可惜，当初我的巴掌为什么没在你脸上留下疤呢？” 段黎沉默一会儿，对上赵晨曦的视线，“对不起，我那时候太不懂事了，本想着第二天去学校向你道歉的，但你已经走了，我也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没关系，现在也不迟。”赵晨曦点亮手机屏幕，给段黎看他那一页的通讯录，“至于号码你也有了，我们的账是不是该算一算了？” “十八年前你用圆规戳我的脸，十八年后你又拒绝我的包养打我的脸，说吧，怎么赔？” 段黎深深地看着她，叹了口气，语气十分真诚：“赵晨曦，对于我小时候的所作所为，我十分抱歉，还有我昨天的不告而别我也向你道歉。你到底想怎样？我是真的没时间陪你玩包养游戏。” “包养？”赵晨曦眨眨眼睛，“可惜你已经过了那个时间，没机会了。” 接着，她上前一步，几乎要贴住段黎的胸膛，用食指从段黎的胸肌间往下滑，一路滑过腹肌和小腹，伸入裤头，在触到卷曲的耻毛那刻停下，她抬起头，眉眼弯弯—— “跨越十八年的补偿，就用你的下半身来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