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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给自己描眉,看着镜中那张因病痛缠身,如今又熬了一夜过后,老态尽显的容颜,唇畔的弧度挑的更高了。 "不苦。" "清菊,我只是把一切都给导正了而已。" 容欢的语气淡淡,听在清菊耳里,却是满满的心疼。 她本是爹不疼娘不爱,小小年纪就因被视为赔钱货而出去乞讨的可怜女孩儿,后来是容欢慈悲心肠,在一次偶然下解救她于水火之中,对清菊而言,容欢不只是主子,更是恩人。 自七岁那年跟在容欢身边侍候以来,她就将容欢的一切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也是容欢让她明白,人生悲苦,有时不能只看那些浮于表面的东西。 就像她的主子,姿容绝艳的外表,富贵荣华的生活之下,却有一颗被礼教与家族荣誉给牢牢束缚住的心灵。 五、太子与小姨子(20) 她是唯一一个知道容欢背负的包袱有多大,人生又过的有多孤寂的人。 直到遇到太子。 太子是容欢在黑暗之中,唯一的光亮。 于是,飞蛾扑火。 为了得到太子,她撒了个弥天大谎。 在清菊看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她的主子,为了容府已经付出太多,就是这么自私一回,也无伤大雅。 可容欢却将后来的一切归因为自己的报应。 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人的报应。 容欢不是没想过抗争这不公平的命运,特别是在有了宝哥儿后,然而当一切尘埃落定,她却又觉得,一切不过命中注定。 恰恰好而已。 好比太子,就是她命中注定的劫数。 容欢因此而淡然。 可惜,最后为了孩子,她还得再昧着良心一次。 想到这里,容欢敛下眼睑,温柔的抚着自己已经如鼓胀的球般圆滚滚的肚皮。 上天终究待她不薄。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匆促且急忙的脚步声,清菊眉头刚皱起,原本应是守在院外的清竹已是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这么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清菊斥了句。 换做往常,清竹肯定乖乖认错了,可今日,她却顾不得那么多。 "不,这是大事啊清菊jiejie……"清竹还在在喘着气儿。"我,我刚刚……刚刚……""刚刚?刚刚怎么了?"清菊也察觉了不对,只是对清竹扰了容欢仍觉不满。"这般结结巴巴,是连话也不会说了吗?""不是……我刚刚经过前院,恰好见到太子,太子往这儿来了……"清菊闻言,心一跳。 她转头看向容欢,却见容欢就像没听到似的,径自怔怔的出神。 清菊心安的同时,也心酸。 她知道,自己主子的心,是真的死了。 这样也好。 "太子来娘娘的院子里,有什么不对的?" 清菊看着青竹,面色不改,语气平和,倒把清竹给问的愣住了。 "可,可是……"她努力理顺自己的思路。"太子带着高扬公公,脸上的表情,很,很可怕啊……"彷佛要吃人似的。 清竹一想到方才太子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冷颤。 "孤很可怕?" 说人人到。 清竹听到声音几乎要跳了起来,清菊虽然相对冷静许多,却仍难掩苍白面色。 "太子殿下!" 两人一齐出声,一道跪下。 清竹看着男人紫纹镶金边的高底鞋出现在自己眼前,险些腿软,更不用说,太子在她头上阴恻恻的问了句。"孤再可怕,可有妳们娘娘可怕?"这话问的清竹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把头给垂的更低了。 "说啊!" "奴,奴婢不知,不知……" "嗯?"太子语尾上挑,语气说不出的危险。 清竹额间冷汗直冒,她可算听出来了,太子这就是硬要自己说出个所以然来,好给太子妃……难堪。 这个念头一出,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可太子是主子,太子妃却是她的主子,她在一个主子面前说另一个主子不好,待得两人缓和下来,遭到池鱼之殃的肯定只有自己。 就在清竹脑子里乱糟糟的,恨不得能低到尘埃里去时,原本始终静静的看着事态发展的容欢终于开口。 "殿下昨夜火还没消?大清早的就急匆匆的跑来臣妾院子里大发脾气?"容欢不说还好,这一提到昨夜,太子太阳xue上的青筋就突突的跳,虎目圆瞠,牙咬切齿。 "容欢——妳竟还有脸提昨夜之事?" 容欢闻言,但笑不语。 那淡然的样子落在太子眼里,就好像在暗讽他的龌龊心思一样。 容欢是唯一知道他的秘密,甚至还用这个秘密,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人。 想到这里,太子面容扭曲,大步一跨,狠狠扯过女人的手腕,同时另一只手高高举起,眼看就要挥下……"娘娘——" "殿下——" 五、太子与小姨子(21) 最后,那巴掌并未落到容欢脸上。 因为容欢那句话。 只有唇形,而无声音的话。 "这次,我助你得偿所愿。" 清菊与清竹在一旁看的心惊rou跳,毕竟这一巴掌挥下去,关乎的可远远不仅是两人之间的爱恨纠葛了。 万幸,最后太子的拳头,是落到了一旁的小茶几上。 清竹是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给吓的直接跌坐到地板,而清菊,跌跌撞撞的就要去到容欢身边,却被容欢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娘娘……" "没事的。"容欢理了理因为方才太子粗暴的动作而乱了的衣领,对清菊露出安抚的笑意。"妳先带清竹下去吧。""可是……" "清菊。"容欢的脸色突然沉了下去。"妳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清菊的脚步硬生生止住了。 她牙一咬,对两人福了身子后,便带着清竹先下去了。 如今,房里只剩容欢与太子二人。 容欢看向太子。 男人虽然已收敛起怒意,可眉头深锁,神色阴沉,又哪里还有平常那谦谦如玉,光风霁月的模样? 自打发生那件事以后,太子便养成了将所有情绪压在心里,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可见这次他是气的有多狠,才会连在下人面前也懒的遮掩一二。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容喜。 她的meimei。 虽然已经看开,可容欢发现自己还是会心疼,密密麻麻的,像有无数根小刺扎在心上的疼。 容欢想到这儿,敛下眉眼,坐了下来。 茶几因为方才太子的一掌,隐隐有了裂痕。 "殿下,坐吧。" "您也有许久没有喝妾身亲手泡的茶了吧,恰好前些日子,有人给送了品香阁刚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