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

    柔和的光照出他脸上细小的绒毛。

    黎嘉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声音大到吵到她的耳朵。她的心思聚焦不到书本的字上，她被身边假寐的陈月杰吸引。

    尽管语文老师在讲台讲文言文，他还是无所顾忌地低头假装记笔记的认真模样。实际上，他的睫毛已经在他的眼下打出一片阴影，睡着了。

    陈月杰的双唇因低头而微微张开，小的几乎可以忽略的呼吸声，却在反复拉扯着她的思绪。

    黎嘉颖悄悄深吸气，她真无法否认，她的同桌长得实在……实在太漂亮了。

    虽然她对他表现得嫌弃，但她知道这有七分是在掩饰自己的心动。

    陈月杰的眉眼精致，稚气、少年气，活泼灵气这些特质竟然都能在他身上完美地融合。

    她有时会幻视他是艳若桃李的女儿，但眨眼又会见到他的潇洒意气。

    耳朵渐渐升温，这温度又渐渐蔓延到她的脸颊。

    她真的很无奈，人类偏爱美丽皮囊的本性她真的无法抵抗。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她在心里默念，将注意转向书本。

    下课后，陈月杰直接摊开书，侧脸怼着纸页，放心酣睡了。

    课间不时有走动接水的同学，黎嘉颖看了一眼教室里活像游戏里被击倒一片的npc的水饺场面，也闭了眼睛。

    他们高中生，什么都不缺，就缺觉。

    橘黄的傍晚，天空一片霞光。

    “喂，晚上来不来我家写作业。”

    “啊？太晚了吧。”

    “那周六呢？”

    “可以。”

    黎嘉颖的父母做生意，这几天去了外省。

    她主动邀请了陈月杰晚上来她家写作业。她心底明白，无人看守而独处的少年男女，显而易见是危险的，但……那又怎样呢？

    比起恪守规则，循规蹈矩，她需要点别的什么能让她兴奋，或是伤痛的东西。

    陈月杰让她“不正常”，她本能想靠近他，尽管会伤害到自己，她也想感受这奇异的感觉。

    木质的鞋架，是黎嘉颖以前闲来无事手工坐的，精巧雅致。

    她给陈月杰拿了一双凉拖，又给他推坐到她房间的椅子上。

    她的脸上笑意盈盈，陈月杰直觉她这位三好同桌有什么不一样，就像是有所图谋，看待他的眼神势在必得，仿佛他是她的猎物。

    空调并没有开，这个天气的温度并不高。透过窗户纱窗飘过来的自然风已经足够凉爽。

    “我不会这题。”黎嘉颖将自己的作业推向陈月杰。

    “啊？”陈月杰惊讶地看了她推过来的作业，又转脸确认看她的眼睛。

    那表情似乎在说，你在开玩笑吗？

    无视他的疑问，黎嘉颖用力把笔尖点在题目上，黑色的笔水在印刷的黑色字体上划出痕迹，她在强调他赶快教。

    “好、好。”笑死了，黎嘉颖怎么也能这么无赖？

    被他的同桌黎嘉颖的恶霸似的气势逗笑，陈月杰忍不住揶揄看她。

    “看什么看！”

    “不看不看。”

    他讨饶应答，最终还是认真思考，将步骤写在草稿纸上。

    他还在思考，蓦然有温软的触感在他的嘴唇上。

    陈月杰愣住了，睁大的眼看向黎嘉颖。

    黎嘉颖又上前倾身，直接拽住了他的衣领，用力亲在了他的左半边的唇。

    她的眼睛直直盯着他的，他想用热带雨林形容她的眸子，热情动荡，毫不讲理。

    他该怎么反应？陈月杰正极速头脑风暴，他的双手正要推开黎嘉颖。

    黎嘉颖却又伸出了舌，口腔里的液体润滑，柔软的舌带着温热的液体，灵活地在他的嘴唇上的皮肤游移。

    这感觉太陌生，又太痒，刺激得他忍不住闭眼挣扎。

    “唔！”他只能反应不及地被亲的向后仰。

    口腔被攻入打开，她趁机在他的里面大肆扫荡，她晚间刷牙的草莓味逸散开来。

    终于，她亲的他们彼此都快缺氧才松开。

    粘腻的丝线拉出暧昧的气氛，他陈月杰只能深吸气，努力平复被黎嘉颖作乱扰乱的呼吸。“你、你干嘛？”

    “陪我，玩玩？”前两个字黎嘉颖说的很确定，后两个字却有点疑惑、像是不确定。

    她主动环住他的脖颈，安抚似的隔着一层柔软面料沿着他的背脊抚摸，入骨的舒服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眯眼。

    “你真是黎嘉颖吗？！”他脸上蒸腾着热气，抓狂地大声崩溃，又恼又羞又怒。

    “如假包换。”嘉颖思考一下，笑开了又亲他。

    “跟我在一起吧……”

    她又亲他了，她在引诱他啊！

    她跪在椅子上，身形倒比他高了，俯着身子一下一下地亲吻他，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她的温柔缠化了，只听见自己竟然哼哼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