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 - 言情小说 - 结束快穿攻略的普女回到现实后在线阅读 - 23不带这么强卖的

23不带这么强卖的

    我很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但管病房的护士长看我醒了,让我把曲阳师带走照顾,军部医院超员了,我和曲阳师这种“轻伤”的赶紧滚。曲阳师没有家人,而且我才知道他是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他被临时编入我所在小队,算半个我的下属。

    “不是,护士长,我为什么要负责曲阳师?”

    “他总归把你救了吧。”

    “他,他不是轻伤啊护士长,我那个时候精神海崩溃兽化了,强行和他发生了精神链接,他是受到了精神海冲击才昏迷的。现在只有向导能治愈他啊,你让我把他带走照顾是害他。”我努力向护士长解释,得赶紧找一个向导来,可不能让曲阳师在这里死掉啊。

    护士长在我面前翻出曲阳师的档案,指着档案上的身份一栏问我:“这几个字读什么?”

    “……未进化者。”怎么会,曲阳师明明有向导的精神力,不然我不可能恢复神志。

    “所以下次编借口编个好的,还是说……,”护士长话锋一转,阴恻恻地威胁我,“你被发现的地方,和预定进攻方向是完全相反的。领走伤员,或者上军事法庭。”

    被护士长一句话堵死的我只能认命接曲阳师出院,接着立马推着轮椅直奔黑市。

    “你帮我看看这人还有没有得救。”我跑去著名黑医那里给曲阳师看诊。

    黑医隔着铁闸门打量昏迷的曲阳师,冷冰冰地说没救了。的确,如果是哨兵,发狂其实都还有的救,陷入长期昏迷才是真正脑死亡了。

    “等等等等,他是未进化者。”

    黑医让我把曲阳师推近些,狐疑地打量了好一会儿,然后把手伸出来贴到了曲阳师额头上闭上了眼。

    黑医不一会儿睁眼,愤怒地对我吼:“妮子,逗我好玩吗?拿一个向导来试探我?滚!”

    “哎能不能给我……”两管往常的药剂。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我就被赶了出去。

    我一直在黑医这里拿能暂时遏制住精神海兔子发狂的药剂。向导稀少,我们这些看不起向导医生的哨兵就只能靠这些来路不明但有效的药剂。

    直到很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黑医反应这么大。我以为黑医只是个医术高超的未觉醒者,但事实上他是个向导,只不过精神力强度很一般。他是个天才,我以为是某种药的成分起作用,但其实是他发明了能够将精神力提取融成物质药剂的方法,有效的仍然是向导的精神力。

    他不公开遮遮掩掩的原因也很简单,他认为公开后普通向导不会再被当人看待而是会被当做供给源。

    而我为什么最后知道这些了呢,因为曲阳师就是凭借这个才当上元帅的。他解决黑医的担忧的措施也非常简单粗暴,因为凭他一个人就可以供给给全军的药剂的全部精神力。

    然而这些结局的事情,刚被黑医扫地出门摸不着头脑的我是一概不知的。只能推着曲阳师这个未来的龙傲天丧气地回到我自己狭小的宿舍。

    曲阳师是一直知道自己有精神力的。他是战争孤儿,在孤儿院里,带他的老师在十岁前几乎每天都在和他唠叨,你是有精神力的呀小曲,今天有没有感受到点什么?一些轻飘飘的,像起了波浪或者显现出风吹过的形状?

    在觉醒者里,向导和哨兵的比例是1:50,老师太想院里出一个向导了。

    小曲阳师每次都摇头。小曲阳师十岁,老师花巨资让他再测了一次精神力,还是显示为未进化者,遂也不再抱有希望,把他和其他人一样往后勤兵方向培养。其实挺可笑的,军部赞助的抚养战争孤儿的孤儿院,孩子在里面长大后通通都要义务服役。

    轻飘飘的?波浪?起风了?小曲阳师每天坐在花园里发呆的时候,很努力地去感受老师提到的这些。他能感受到自己脑子里“好像有一滩水”,但像镜面一样,凝固了,没有一丝涟漪。

    老师对小时候的他的过度关注成为了他的负担。他被其他孩子排挤,被嘲笑地叫“这不是我们曲向导吗”。渐渐地,他开始独来独往,也不怎么愿意跟别人沟通。

    他也不想上战场,只想成年后义务服役的四年快快过去,他好退役后再去过正常未进化者的生活,当医护或者修理工都行,反正这两项技术他都练得很好。

    精神力……或许只是我出生的时候检测仪器出错了吧,指针被震了一下有了那么一点偏移。曲阳师对精神力的情感很复杂,他也曾经极度渴望过自己能拥有向导系的精神力,甚至不惜撒谎和宠他的老师说,自己感觉到到了精神力的“波动”,请求他带自己再做一次检测。

    老师相信了他,用自己的积蓄为他支付了巨额检测费。因为检测的困难性,每个公民只有出生时能免费检测一次。然而二次检测的结果,让相信他的老师连同他一起变成了周围所有人的笑话。从那之后,曲阳师彻底放弃了,不再去想关于向导精神力的任何事。

    我是一个未进化者。十八岁的曲阳师带着这样的认知匆忙被赶上了战场。

    过度的紧张让他迷失了方向,他误打误撞地在山洞里找到了一个伤者。

    一个女性哨兵,左臂被划伤,昏迷。给她简单包扎完外伤,他想到了哨兵有精神海崩溃的可能,这不是他可以处理的情况。

    正准备回报信息,那个女性哨兵突然醒了过来,以一幅兽化的姿态与他对峙。他颤抖着拿起了枪,学过的知识告诉他,战场上兽化疯掉的哨兵需要被就地处决。

    “……你是向导吗?”

    太好了……她还有意识。曲阳师握枪的手松了些。但她为什么会问我是不是向导?是她能感受到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向导精神力吗?

    他机械地回答:“我不能治疗你。”是的,他即使有,那点儿向导精神力也不能帮到眼前哨兵任何。他的心突然被攥紧,搁置多年强迫自己不去想的议题再度占据脑子。

    我要是有强大的向导精神力该多好!

    一次呼吸换气的时间,曲阳师就被冲上来的哨兵缴械挟持。

    痛,好痛。被咬破颈部,血液外流,恐惧成为曲阳师昏迷前感受到的最后情绪。

    他意识不清间,好像看到一只兔子跳进了他脑海里的那滩水里,低头开始喝起水来,耳朵的前端沾到水,毛被水浸湿染塌。在兔子的身边,本像凝固了的蓝色色块的“水”一点点化开来,恢复了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