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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长廊,直到法航的值机柜台。 我看见肖为拿着一杯咖啡,坐在一边快餐厅的门口。他的脸色很苍白。 他朝我的方向看过来,我们目光交汇。身边的小女孩拽我的衣袖,我把用纸包着的 奶酪炸馅饼掰下一块,喂给她。 他把目光移开。 我和他擦肩而过。 我和那位穆斯林mama一起,平静地办完了值机。然后随着人群走到海关窗口,交上 护照和机票,盖章,一直走到我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我的地方。 我把头巾还给它的主人:“谢谢你。” 她接过头巾,朝我笑了笑,找了一个角落的候机座位坐下,哄着她的小孩子。 我拿起背包,找了一个离她远一些的座位,拿出一本书来看,强迫自己把那些冗长 的从句读下去。 日光渐渐刺眼。 广播开始呼叫登机。乘客们有序地站起来,在登机口排起长长的队伍。 我排在队尾。 这时,有两个穿制服的人向我走来,衣服上别着机场工作人员的工牌。他们对我 说:“闻卿女士,您的托运行李查出有问题。您能否跟我们去开箱检查?” 开箱检查这种事情,大部分情况都是乘客托运了不合规的东西。但我也没带什么违 禁品,按理说不应该呀。虽然疑惑,我还是跟着他们走了。 我们离开出发大厅,下楼。但这时我突然发现哪里不对。这两人在带我往外走。 我问:“对不起,请问开箱检查的地方在哪里?” 他们对视一眼,突然,一人扶住我的肩,一只手蒙上我的口鼻。 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涌进我的鼻腔,我想挣扎,却瞬间失去了力气。我直直地看着 他,感觉周围的声音都被屏蔽掉了,我看见他的嘴一开一合,但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我软倒在地上。眼前的一切都很模糊,像没戴眼镜时的3D电影。我能感受到自己的 呼吸非常快。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86-肖为 肖为 这是闻卿离开的第二天。看着她房间里没整理的床铺、写字桌上的零七碎八、书架 上的书,我总有种错觉,她还没走。 但这也不过是错觉罢了。 适应了这个人在身边,她离开了,却恍若还在这里。 算算时间,她应该也已经到国内了。我想,以她的脾气,应该很快就提交辞职报告 吧。 晚上,我借口手机坏了,借了财务张总监的手机给她打电话。她不接我的号码,那 总该接听张总监的。 我也只是想知道她是否平安落地,一切顺利。 我拨过去,提示音是,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我以为自己把航班时间记错了。查了一下,那班飞机确实已经在北京时间早7点降 落在首都国际机场了啊。 而现在,国内已经是将近上午11点了。她现在还没开机?不可能啊。 也或许是她想彻底跟我断了联系,停用那个号码吗? 但,无论出于什么角度,我都得确认她已经平安回国。作为一个事业部的负责人, 这也是我必须做的。 我联系到北京的同事,问他们闻卿是否有去公司报到。他们告诉我,没有。 “那你们能不能帮我联系她看看? 微信语音、手机号都打一打。” 他们依言打了,告诉我,均联系不上。 这不对劲。 隔了两个小时,让同事再帮我联系一次,还是联系不上她。 我打电话给总部负责办理人员公务护照和签证的同事。 “你们帮我去出入境管理局查一下,闻卿的护照记录。要快。” 同事带着公司证明材料去查过后,告诉我,闻卿的护照在哥伦比亚的海关有出境记 录,但是并没有北京的入境记录。 也就是说,她根本就没到北京? “这期间别国的入境记录有么?”我问。 “她在哥伦比亚海关登记以后,没有入境其他任何国家,航班中转国也没有记录。” 我沉默了。 同事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问我:“肖总……人不见了? 我现在上报领导?” “嗯,你马上跟李总汇报吧。我马上报警,联系使馆。” 我挂断电话,但紧接着屏幕薯条推 文又亮了起来,手机嗡嗡振动。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的心一紧。 按下接听键,对面是个说西班牙语的男人。可能是用了变声软件,声音带着些冰冷 的金属感。 “肖先生,我们奉劝你不要报警。否则,你就等着在排水沟里去打捞闻小姐的尸体 吧。” “你们要什么?” “你去准备80万美元现金。现金准备好之后,给这个号码发一条信息。之后我们再 谈如何交接。你应该了解哥伦比亚人的作风,不要胡乱进行你没把握的尝试。” “我怎么知道闻小姐现在是安全的呢?我需要和她通话。” 电话另一边传来一阵杂音,接着我听见了闻卿的声音,细细的:“肖为。” “你怎么样?受伤没有?”听见是她本人,我终于松了口气。 她轻声回答:“没有,我还好。” “你别担心。我马上去筹钱。哥伦比亚中企也多,这个钱不难筹。” “………可是……”她刚想说什么,电话被夺走。那个刺耳的声音又响起来:“你知道她安 全了,那就赶紧去照我们说的做。三天以内拿不到钱就撕票。” “我答应你们的要求。你们不要伤害她。她持公务护照,你们也尽量不要把这件事 发酵成外交事件。” 对方没有再回答我,挂断了电话。 我想,对方也许有人在我家附近监视我,不然他们怎么会把联系我的时间掐得如此 精准?贸然开车去使馆不行,闻卿的安全第一。我想了想,先去了另一家做通讯技 术的中企代表处。他们在这边的人员开销很大,现金相对多一些。 果然,我开上主干道,就看见后面跟上一辆面包车。车窗被贴了颜色很深的膜。 跟他们总经理说明来意,他马上叫财务人员去开保险柜拿钱。 “肖总,我们这儿大概有个十来万,先给你。我帮你再联系联系别的哥们。” “好,您能不能叫个同事帮我打电话给大使馆?” 我跟大使简要地说了闻卿被绑架的事。大使非常重视,让我们先答应对方的要求, 不要在明面上让对方发现我们报警,免得狗急跳墙。使馆会动用一些关系帮助我们 调查。 我又抄起电话打给秦淞颜,想让她帮忙看看商会是否能借给我们一部分现金。 但是我打了好几个,她都没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