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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做产检的日子,为了做这个产检,他连上午的大课都请假了,下午还要回学校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做小组演讲,方知有站在洗手间内,对着镜子,低头捏自己白白软软的肚皮,下定决心不管检查结果是好是坏,晚上就同吴意坦白。 吴意走进来,当着方知有的面,若无其事地掀开马桶盖子放水,方知有赶紧把衣服放下,旁敲侧击道,“今天工作量多吗,要不要加班啊。” 吴意洗完手,走过来亲他,烦躁道,“估计要加班,这次甲方很难搞,光策划案就打回来三次了,还得抽空跟电视台的人吃个饭。” 方知有一听,又有点怯,哦了一声没说话。 吃完早饭,吴意开车把他送去学校,方知有躲在墙后,目送吴意的车开走,才鬼鬼祟祟地抱着书包,翻出抑制贴贴好,打车去医院做孕检,等候区的孕夫大部分都是Omega,偶尔也会有一两个Beta夫妇,都是爱人陪着过来的,只有方知有,穿着一身运动服,抱着一本大部头书头也不抬。 北京某写字楼内,吴意提着一袋子咖啡上楼,分发给同事,一边打电话,一边把做完带回家处理的文件交给何月,挂了电话后,见何月站在原地不走,一脸心虚地看着自己。 吴意惊讶道,“去干活啊,站着干嘛?” 何月深吸一口气,从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决定将功补过,“老大,那天方叔叔……那天嫂子来的时候,从他包里掉出来一张纸,我看了两眼没当回事,回家后越想越不对劲,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你知道一下,因为这看起来好像是一份孕检报告啊,你看,嫂子名字还在上面呢。” 吴意:“……” 一身正装,身姿挺拔的Alpha面无表情,低头扫了两眼,一份孕检报告看出投名状的架势。 Omega最近一段时间的反常突然就有了答案,再一看孕检报告的日期是两周前,这么说方知有两周前就知道怀孕的事情,他就说方知有跟个蜗牛一样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开窍要和他求婚。 更可恶的是,方知有这半个月以来还装模作样,没事人一样,他就说这两天睡觉的时候对方怎么恨不得离他八丈远,平时他一躺在床上Omega就会自发靠近他怀里,这段时间他还没怎么样呢,刚摸两下方知有就恨不得和他原地划清界限,像个死了老公的贞洁烈零,神圣领地不可侵犯。 吴意攥着纸,骨节用力到发白,他突然觉得自己这半年是不是太惯着方知有,才让他恃宠生娇,骑到自己头上,连怀孕这样的事情都敢瞒着。 何月警觉地察觉到骤然变化的气氛,瑟瑟发抖道,“老大……早,早会还开吗。” 吴意摸了摸指头上带着的钻戒,突然就笑了,“开,去准备吧。” 何月见他明摆着不知道老婆怀孕,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甚至还有心情开早会,瞬间更怕了,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忙不迭溜之大吉,生怕跑得慢一些就要独自承受怒火。 Alpha一整个早会都表现的异常淡定,甚至还有心情开开玩笑,散会后单独留下何月,一手解下领带,白色衬衣的袖子也折了上去,彬彬有礼道,“下午你领着大家开个会,把那个化妆品的营销方案简单过一下,叫人整理成报告给我,还有什么其他工作比较紧急的吗?” 何月疯狂摇头。 吴意满意地笑了笑,拿着车钥匙,明目张胆地翘班,像个要去提刀捅人的黑社会,直接把车开到方知有学校去抓人。 结果自然是扑了个空,Alpha忍着满腔怒火,站在教学楼下面,给方知有打电话,路过的学生不住偷看,对这个相貌英俊,却又面色不善的Alpha窃窃私语。 电话接通,吴意温柔道,“在哪,什么时候下课,我去接你吃饭。” 方知有在电话那头明显结巴了一下,没听出吴意话里暗含的怒火,过了半晌,支支吾吾道,“我在学校图书馆呢,下午有个演讲,我得和组员准备一下,你自己吃吧。” 吴意挂了电话,又在好心同学的帮助下刷了人家的卡进到图书馆里,一个三层的图书馆,被他气势汹汹推土机似的从一楼找到三楼,又从三楼找到一楼,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吴意反应过来,方知有在骗自己,他根本不在学校,整个人都要被气笑了。 医院内,护士喊方知有的名字,Omega紧张地跟进去,根据指示平躺着,随着医生一同望向连接着B超仪的屏幕,黑白图像上胎儿已经有了基本轮廓,在生殖腔里发育极快,已经可以看出哪里是脑袋哪里是手脚,方知有手足无措,只感觉十分奇妙,除了孕吐的时候,他根本感觉不到肚子里还有另外一个小生命。 他下意识拿起手机拍下屏幕上的影像,想要以后分享给吴意。 医生手法巧妙地按压方知有的肚子,无奈地望着屏幕,方知有无端紧张起来,忐忑道,“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摇头,指着屏幕,笑起来,“你的小宝宝好像在打坐,你看,动来动去的,得乖乖躺下的时候才能扫到小宝宝的后脖颈啊。” 最后没有办法,只得让方知有到外面活动活动,等宝宝在Omega肚子里睡着的时候,才能拍到颈项透明层。于是方知有只好背着个书包,在医院楼下的花园中散步,对着肚子念念有词,让他乖一点,快点做完检查,mama下午还要回学校。 方知有一边走,一边心想,自己这算是mama还是爸爸,然而又一想以前接触的男性Omega中,好像没什么人抵触自称为“mama”,大家一般默认谁生孩子,谁就是mama,方知有自己也觉得无所谓,反正只是个称呼而已。他不住回忆刚才做B超时的匆匆一撇,那股不可思议的感觉又来了,他肚子里居然真的有一个小生命。 这是他和吴意的孩子,他忍不住开始遐想,这个孩子到底像谁呢。 以前医生告诉他,他的腺体受损怀孕概率低的时候,方知有特别想要生孩子,可现在真怀孕了,他又十分忐忑不安,总有股坐立不安的焦虑,一会儿后悔没早和吴意坦白,一会儿又坚定立场,不给吴意添堵,就在整个人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却响了。 他低头一看,见是吴意,心中不免奇怪,吴意怎么又给他打电话了,不是说最近比较忙吗。 方知有接起,疑惑道,“又怎么了?” 电话那头静了一两秒,接着传来一声吴意极其克制地叹气声,好像压抑着什么滔天怒火无处发泄,语调却又格外温柔,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交织在一起,透着一股子诡异,“吃饭了吗。” 方知有没听出吴意的反常,敷衍道,“正吃着呢,你呢。” 他低头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