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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母,但在嫡子面前仍矮上一截,依旧尊称其殿下。 玉珩假笑道:“我不能来?” “自然是能的。”德妃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这小子摆明了是要来拆她的台。 玉珩侧脸看了看坐姿僵硬的云容,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转头朝德妃冷笑道:“就你那个眼歪嘴斜,其貌不扬,獐头鼠目的女儿,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个儿长什么模样?竟敢肖想阿容,凭她也配?” 嘴歪眼斜?獐头鼠目?听到玉珩的形容,云容嘴角抽搐。 众人被惊骇的愣在当场,满眼的不可置信,七公主…… “啊啊啊啊啊!” 德妃瞬间尖叫出声,一手指着玉珩的鼻子,“你怎么能?你怎么敢?!”她气的浑身发抖,鼻腔里喷出道道粗气。 “我说的是实话,怎么?说到你女儿你就受不得了?我那个好meimei呢?” 说到“好meimei”三个字,玉珩语气都重了不少,带着无情的嘲讽。 “想男人想疯了?我这里多的是。”见他越说越不像样子,皇后沉声道:“珩儿,休得胡闹。” “她可是你meimei!你怎么能如此贬低她?”德妃胸腔剧烈的起伏了几下,恨不得扑下去揪住玉珩,让他把刚才的话都咽回去。 玉珩也没管皇后,只是好笑的看着德妃,口中咀嚼着“meimei”两字。 那阴鸷的目光让德妃背脊发凉,突然想起了玉珩的为人,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身上的气势立时弱了下去。 可她身为母亲,自己的女儿被当众如此羞辱,这传出去让她的小七怎么活? 她眼中一下蓄满泪水,楚楚可怜的看向皇后,扑倒在地,“皇后娘娘,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后惊疑不定的目光在玉珩和云容身上来回逡巡,心里倏然划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她也顾不得倒在脚下的德妃,眼光如刀般刮过云容,冷声问道:“云容,你可有亲事?” 见皇后态度一下突变,云容连忙立起身子,旁边的云夫人就按下他的手,起身恭敬的回道:“回娘娘,容儿已有亲事。” 什么?云容已有亲事? 玉珩扭过头来,目光直射云容,仿佛能从他身上烧出个洞来。 他呆滞片刻,猛然出声,“不可能!”华丽的嗓音都变得尖锐,带着不可置信,似是刀刮。 第41章 一时整个大殿都回响着这三个字, 足以可见玉珩的失态。云容被他目光中的深色一刺, 下意识的躲闪。 见云容偏头, 玉珩直接几个大步走近。 没了方才对德妃的漫不经心,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一切的真假,完全无视了站在一旁的云夫人, 直接开口道:“阿容, 这不是真的。” 他也没问对不对便否认了这一亲事。 这当然不是真的。 但自己娘亲说的话,云容怎么能当众反驳?更何况这是在朝华殿里,当着皇后的面, 众目睽睽之下说出的定亲之语。 所以面对玉珩的盘问,云容抿了抿唇, 并未出声。 “你默认了?” 玉珩声音都微微颤抖,明明一切都朝着那么好的方向在发展, 他能感觉得到, 云容心里已经接纳他了。 可是不知从哪里突然钻出一门亲事, 那他将来还有什么机会?难道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云容娶妻生子? 玉珩眼中渐渐泛起血丝,转头朝云夫人质问道:“不是说只有未曾定亲的家眷才能入席吗?”他心中尚存一丝侥幸。 可接下来便被周氏无情打破,“本来容儿是不应该来的, 但他的亲事确实尚未正式定下。由臣妇的父亲所带的庚帖还在路上, 所以……” “是谁?是谁!” 玉珩直接打断了周氏的一串解释, 声音比刚才更加尖利。 见玉珩作态,坐在上首的皇后面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涂着鲜红色豆蔻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她沉声道:“够了, 珩儿你退下。” 听到皇后的呵斥,玉珩默了半响,才收敛了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道:“母后,阿容与儿臣关系匪浅,情谊深厚。如今得知阿容已有亲事,儿臣心下欢喜,怎么能没听到定亲的人家就先行告退呢?” 说着为云容感到欢喜,可从他脸上可看不到丝毫欢喜。 见他分毫不让,皇后看向周氏,深呼吸一口,才柔声道:“夫人说吧,与云容定亲的是何人家?” 周氏感受到气氛的古怪,敏锐的察觉到皇后隐藏在语气中的一丝不喜。 但此刻没给她奇怪的时间,便恭敬道:“乃是江南季家的嫡幼女,季染。” 皇后:“季家?倒是不错的姻亲。” 这评价倒是十分中肯。江南季氏是南方出了名的世家大族,书香门第,季氏一门曾出过三位帝师,可谓是显赫非常。 族中悉心教导出的子女,皆是人中龙凤。这是由周氏的父亲亲自牵线,送过来的姻缘。 当然是好姻缘,千挑万选出的人选。 周氏心中本来就对其十分满意,只是怕云容不喜,才一直压着。虽是今日不得已说出来的,但周氏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她对皇后和皇后脚边跪着的德妃行了一礼,面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歉意道:“容儿已有亲事,不便接受其他议亲。多谢德妃娘娘和七公主的青睐,我们云家无福享受。” 皇后扫了眼站着不动的玉珩,装作责怪道:“珩儿,现在知道人家,可以退下了吧?” 退下二字咬的重了些,暗含警告,提醒玉珩适可而止。 不过玉珩现在什么也没听讲去,他只听到季染这个名字,耳中彷如轰鸣,一时嗡嗡作响。 呆滞了片刻,他才抬起头来,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极为温和的表情,薄唇微勾,轻声道:“的确是个极好的人家。” 旋即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脸颊上飘上两朵晕红,衬着他那张天仙脸多了几丝魅.色。 他朝云容抿唇一笑,缓缓道:“刚才太过激动,你不要见怪。”顿了顿,接着道:“阿容,恭喜你。” 那认真的神态,那纯质的眼神,让人以为他对云容亲事有所着落是多么欢喜。 左右两排宾客都小声议论着。 “六皇子和云尚书家的嫡子真是感情深厚。” “我当时还以为殿下怎么了,原来是太过高兴,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