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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

    过完年之后,礼部便来人接沈清入京。在沈家的一个月,她与父亲不过在过年时说了几句祝语,大娘子倒是时常去找她说说话,不过也只是些没内容的口水话,倒是她要走的前一天,她有一位meimei来找她,好像叫什么清如,说自己要远嫁了,是定的娃娃亲,说着说着还哭起来。沈清没明白她来的意思,就让冻雨送她回去了。

    说不失望是假的,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只有沈家人了,可是,却也只能是这种冷淡的关系了,沈清不喜欢勉强和祈求来的感情,其实她明白父亲的冷漠,这是专属于父亲对于不喜欢的女人生的孩子的那种情感。或许还有一点愧疚,而这点愧疚反而让他们越来越远。沈清最后呼吸一口沈家的空气,她想如果可以,再也不要回来了。

    昨夜,西苑,沈清如房中。

    “你跑到你姐房间去哭这么一场是干什么?你不要命了,九王爷是我们能招惹的人吗?”

    “娘,她算我什么jiejie。本来就应该她替我嫁人的,婚嫁之事本来就该是父母之命,她和九王爷是私相授受,凭什么呀?”

    “你给我闭嘴,皇上都赐婚了,私相授受这种话你也敢说。”

    “娘,你真愿意我远嫁吗?都那么多年前的事了,娘,我不想嫁。沈清现在是王妃了,你去求求她,我和她一起嫁给九王爷也不是不行,你去求求吧。”大娘子震惊的看着她,道:“你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你还要脸不要,上赶着去给人家做妾。我告诉你,沈家一家子都欠着沈清,我和你爹永远也没有脸去求她。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当时九王爷来家里吃饭,你也在,人家看你一眼了吗?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出来了,给我好好清醒清醒。”说完就要走。

    “娘,凭什么,凭什么。咱们家欠她什么了,盛家留给她那么多钱,哪里委屈她了。再说了,九王爷难道就只喜欢她了,什么好事都让她给占了,凭什么!”“啪”大娘子红着眼睛扇了沈清如一巴掌“你你你,我白教你了,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来人,把小姐的房间锁了,我没发话之前,不许她出房门一步。”

    看着大娘子走出去,沈清如心里像被火烧了一样,本来沈清是她的替身,她还可怜她,想着等她远嫁过去,她给她寄好多好东西,怎么会,会有皇上的赐婚,她有那么多钱,凭什么九王爷喜欢她,那么好的男子。凭什么,凭什么。沈清如恨的目眦尽裂,她心里计划起来,九王爷在仁玄,从这里到仁玄不过半天的脚程,她去找他,他肯定会心疼的,她亲自去。沈清如笑起来,她收拾好行李。等明天沈清走的时候,府里面肯定都会去送她,到时候我就跑。

    一个月之后,沈清到了京都,她住在了徐家。虽然礼部每天都会来人教她礼仪,盯着她绣嫁衣,徐园还是会偷偷带她出去玩,还跟她一起男扮女装去街上乱逛,沈清在给周成思的信上说,穿男装比女装舒服多了,而且在街上能特别肆意的笑,开心的不得了。之后周成思竟然派人给她做十几套男装。

    “这么多衣服,九王爷不会以为咱们每天每天都能出去吧。再说了,你一天换一套也换不完啊。”

    沈清笑道:“好了啦,你喜欢哪件就拿走吧,反正我也穿不过来。”

    徐园白她一眼,道:“我才不要呢,我自己买去。”沈清笑着,手里的衣服有柔软的触感,好像某个人的抚摸,沈清想起他,就生出无限的希望和勇气。

    转瞬之间就到了八月,京都这座城市已经进入了喜庆的氛围里,喜字和彩绸贴满了大街小巷,酒肆饭馆里议论的都是九王爷的婚事。他们之间美救英雄的故事被编成戏文,成了说书人最受欢迎的故事,徐园吐槽九王爷是故意的,是嘚瑟自己终于娶到老婆。可沈清心里知道,他是希望京都的人都知道他对她的好,没有人会看轻她,沈清总是在他这样的好里沉迷,有时候她想他真的是来救她的。

    成亲的那天,万人空巷,送嫁的轿子走遍了京都的每一条街道,绕城三周。长长的送嫁队伍从城头延续到城尾。即使百年之后,京都的老人依然对这场婚事津津乐道,说那是真正的十里红妆,说那时的九王爷打马走在队伍前头,比他当年得胜回朝的时候还要高兴,说那位新娘子的华服流光溢彩,出轿子的时候光芒万丈。虽说没看见脸,但肯定是姿容万千的女子,要不也不能让九王爷钟情了一辈子。那真是百年不遇的盛况啊。从那之后,要是送嫁队伍没超过一条街的长度,没有绕城三周,那肯定是要被笑话的。徐园常说,周成思一个人点燃了整个婚嫁行业的兴盛。不过她成亲的时候,也没能免俗就是了。

    王妃的成婚仪式繁琐复杂,从皇宫里出来,沈清已经累瘫了。入夜,她坐在床上等周成思,屁股下面铺着枣和花生,有点硌人。她在红盖头下闭着眼睛,几乎要睡着的时候,周成思进来了。沈清心跳快起来,她听到稳稳的脚步声,他拿喜秤的声音。他说:“沈清,我们成亲了。”掀起盖头的那一刻,沈清抬起头,冲他笑,她想给他一个最好看最好看的笑容。周成思也笑了,摸摸她的脸,道:“累不累?”沈清摇摇头,头上的钗环玲玲作响,坠的她头一缩。

    门外有嬷嬷和丫鬟进来,这是今天最后的仪式,他们喝了交杯酒,吃了生饺子。洗漱完毕的时候,沈清才呼一口气。她从浴室出来,周成思已经在等她了,他们坐在床上,沈清靠在他的肩头。坐了一会儿。周成思道:”清安,我今天没有喝酒,我很听话。“沈清笑了,握住他的手。

    接着周成思拿出几个小匣子,道:”清安,有几件东西要交给你。第一个是我的房契、地契,库房的钥匙,每月的俸禄,和庄子的地租,所有的钱都在这里。我知道管钱是很累的,你不喜欢管的话,就还是交给庄管家,但东西都放在你这里。”沈清看着那些单子,感觉自己一下子变成了富婆,而且王妃也是有俸禄的,真是未来可期,她笑意盈盈的说:“把钱交给我吧,我会努力管好的。”

    周成思刮刮她的鼻子,继续说:“第二个,是一对玉镯,这个是我娘留给未来儿媳的,现在给你带上。”说着从匣子里拿出一对镯子,通体翠绿,一看就不是凡品,周成思给沈清带上,晃晃她的手,沈清道:“真好看,成思,有空带我去看看你母亲吧。”周成思搂住她道:“皇家陵寝不能随意看望,今天祭祖的时候也算是拜过了,等明年清明,再带你去看她。”沈清点点头。

    “第三件是这些年父皇褒奖我的圣旨,从十三岁救驾有功,到战场上,刑部断案。我想把我过去的一切都给你,从此之后,我的每一件事都会和你有关。”

    沈清没想到他会给自己这么重要的东西,有点愣住,她说:“我会好好收着的。周成思,我没什么东西可以给你,不过以后,我都陪着你。对了我在信里给你说过的,我想开的那件书铺,已经选好地址了,到时候赚的钱我给你买好多东西。”

    周成思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血往头上涌,他一下子吻住了她,沈清抖了抖,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他缓缓的吻住,一啄一啄,沈清觉得他的身子越来越热,她的胸部涨涨的,很想贴上去,嘴巴里不经意发出“嗯~”的声音。周成思有些失控,他脱了她的衣服,轻轻把她放倒在床上,他的嘴巴一直在吻她,现在有些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