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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呢? 奥古斯塔斯的视线牢牢的锁定在爱德华的面孔上,相近的距离,过人的眼力,让他将对方的每一个微表情都尽收眼底,每一个细节都不曾落下。 他看着那一张本就苍白的脸在自己话音落下之后,更白了三分,连最后一点血色都失去,眼底的错愕与不可置信是那么的深刻,他的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 在明知道自己想要对付的人,会在暗中部署,挖下一个陷阱,等自己走入的情况下,爱德华又是凭什么以为,自己不会做两手准备呢?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只是想要爱德华·巴特菲尔德的命——只是这样,怎么够呢? 他的命也好,他的皇位也好,整个帝国也好,从自己的女儿走的那一天开始,隐藏于心底的那一头野兽就日夜叫嚣着想要出来,将这所有的一切都撕碎。 就这样取走爱德华的性命,未免太过便宜他了。 他又怎么可能这么仁慈的让他这样轻松的离去。 所有他珍视、在意的,他全部都要毁掉。 他要亲眼看着对方深陷绝望的泥沼,坠入黑暗侵袭的万丈深渊,永远都见不到光亮。 而这些,只是在对方的身边安插jian/细是不够的,能够让一个人真正受到伤害的,从来都不知道无关紧要者的背叛,而是一直被放在心尖上的人的反水。 尽管没能控制住那个抢占了自己女儿位置的女人,不过,借用对方亲手送出的礼物,来为爱德华献上最后的大礼,也不失为一桩趣事。 那个女人至死都不会想到,自己为丈夫炖的那一盅甜品,会是一记催命的毒/药,加速了自己丈夫走上黄泉的进程。 胜利女神,从始至终,都站在自己这一边,也只有自己,才能够得到女神的微笑。 奥古斯塔斯好整以暇的看着昔日意气风发的君王的崩败。 那一双被温妮誉为深夜里的启明星的眼眸好似蒙上一层黑纱,再也见不到半点霞光。 奥古斯塔斯环顾了一圈周边,爱德华事前安排了不少人在宫中,以待自己带人闯入时跳出来迎敌,但第三军团远在前线,嫡系部队不在身边,旁的人手又不足,现在,目之所及之处,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交锋。 他点开光脑,查看副官发送过来的实时报导。 在东边境线的刻意放水下,联邦军队想要长驱直入并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在开始的时候需要掩人耳目,才没有暴露,但在自己踏上帝星的土地之后,联邦军队就没有必要再藏匿行踪,可以毫无顾忌的露出獠牙,抓捕猎物。 帝星是帝国之重,一旦帝星沦陷,边境又被联邦压制住,联邦想要得到帝国,不亚于探囊取物。 多年来,一直横亘在心头的枷锁,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 只需要再过两小时。 奥古斯塔斯看了一眼时间,只需要再等两小时,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 夙愿将了,奥古斯塔斯再垂眸看向爱德华,只觉萦绕心头的郁气都消散了大半。 他俯下身,看着因为毒素的蔓延,而五感逐渐丧失,失去行动力,精神力也被吞噬的落败者,不怀好意的吐出蛇信,“陛下,亲眼看着你的帝国覆灭吧。” “差点忘了,你的眼睛应该已经看不见了?”奥古斯塔斯仔细的观察着对方的反应,没有错过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黯然,难以言喻的愉悦油然而生,他毫无诚意的安慰着手下败将。“不过没关系,陛下可以等到了下面,再向你的子民赔罪。” 这边的情况已经开始被周边的人注意到,自己这边的人自是士气大振,而隶属于爱德华的护卫队,眼见自己所效忠的,帝国的皇帝的落败,心理上的落差与震惊也不必细提。如果说已方的士兵是越战越勇,那么护卫队便只剩下了一腔孤勇,抱着必死的决心,也要带着对手共赴黄泉。 周边越发激烈的战况使得本就摇摇欲坠的中心地段越发的岌岌可危。 奥古斯塔斯可不愿在尘埃落定之前,爱德华就先咽了气。他抬眼一扫,发现了一个尚算稳妥的空地,便决定先把爱德华带过去,以确保此时毫无行动力的可怜皇帝不至于被周围人交锋时的余波所波及而丢掉自己的小命。 他伸出手,指尖在近在咫尺的爱德华的制服外套上一触而过。 坚硬的金属配件划破指腹,鲜红色的血珠从那道细长的伤口里滚落,微微的刺痛从指尖通过手臂传达至大脑,意料之外的失手令奥古斯塔斯眸色一沉,看向某个方向,那里,有自己逃脱的猎物。 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让奥古斯塔斯有那么短短一瞬的失神,但也仅此而已了。 奥古斯塔斯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来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为状态rou眼可见的糟糕的皇帝检查了一番,拧起眉,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支翠绿色的药剂,给爱德华灌了下去。 爱德华的五感因为毒素的原因,已经快要丧失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但仅剩的那一点听觉,还是让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有了其他人的介入。 一个本不该在奥古斯塔斯的计划中出现的人。 抵在自己唇边的不知名药剂被略显粗鲁的灌下,失去了视觉,不知道来人究竟是谁的爱德华在心底无声自嘲,反正,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于是,他配合的将口腔内的药剂吞咽了下去,随即发现这种此前自己不曾接触过的未知药剂,清凉中带着一点点的甘甜,意外的感觉还不错? 将喝下解毒剂的皇帝安置在一边,俯身的人才缓缓直起身,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半边脸隐入黑暗。 对方背着光,又有周边不断闪现的强光刺激,奥古斯塔斯本该看不清对方模样的,可偏偏,那一张脸,深深的映入了他的眼底。 “待在边境星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回来?” 奥古斯塔斯甚至发出了一声叹息,既是责怪,亦是一种失望。 他给了他选择了机会,只要对方乖乖听话,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就是一个圆满的结局。为什么,非要回来蹚这一摊浑水呢? 即使听出了奥古斯塔斯话里的那责怪与失望,西蒙仍是不以为然的嗤笑了一声,“不回来,等着家被人炸飞吗?” 奥古斯塔斯闻言摇了摇头,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不赞同,就像是一位对胡闹的小辈而叹息的长者。 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并没有生气,而是循循善诱道,“等事情结束,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推翻重来,你不必担心自己会失去什么。” 西蒙看了他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似是在向他确认,“推翻重来?” 见自己的话还是起到了作用,奥古斯塔斯脸上的笑容,不禁更和蔼了一些,他微微颔首